第六百二十七章注定的悲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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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

灵星峰一如既往地寂静,并没有因为即将迎来继任者而变得喧闹,好似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一般。

在灵星峰山腹之内,那个小小的传送阵忽地光芒一闪,片刻后便多出一人。

感受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墨天微不知道自己该有何想法,她稳了稳情绪,沿着曲折蜿蜒的山道,默默离开。

当初她因遭遇明空剑尊暗杀,自觉剑宗之内危机重重,不可久留,因此径直离去。

在离去前,她将灵星峰首座印鉴等一系列代表她身份的宝物尽数留在囚室之内,但从棠那里得来的青铜钥匙与从明空剑尊处找到的万剑锁钥却是留在身上。

能无声无息地回到剑宗之中,自然有青铜钥匙的一份功劳在。

墨天微这次回来只是打算暗中观看不久之后的灵星峰真传册封之礼,并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历经变故之后,故地重游,总是心绪万千。

“也不知道那位未来的灵星峰之主,究竟是什么来历?”

墨天微不禁思索。

灵星峰首座之位是她自己放弃的,时至今日,即便是被人取代,她也不会有任何不当有的情绪。

之前并没有打听过那人来历,此时忽然想起,也只是单纯好奇——墨天微想知道,在刚刚发生过她的事情之后,还敢修习《无心天书》之人,究竟是真的勇敢,还是……如她当年一般,光凭着一腔不甘人后的热血便作出了选择。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册封真传的日子。

与以往每一次册封真传一样,剑宗掌门、各峰首座及真君、真人等几乎尽皆到场,有几个刚好在剑宗访友的外宗之人,此时也与他们的朋友一同到了昊阳峰麟趾台,观看这一场册封仪式。

麟趾台外的云亭错落有致,各色遁光划破长空,没入其中,尔后便有窃窃私语声自亭中传来。

云雾之中,数十道神念亦在关注此间动静,它们每一道都代表着一位大能。

伪装过后的墨天微独自坐在一座云亭之中,她选的位置并不起眼,但视野却非常好,能看见几乎所有云亭,即便离麟趾台远些,也不妨碍她观察情况。

“少了许多人……”

墨天微叹息,这一幕于其他人看来也许算是气魄惊人,尽显剑宗中坚力量的风采,但在她眼中却也不过尔尔。

当年她的那一场册封之礼,在场的真君、真人较之于现在要多三分之一。

少了的那些人去哪里了?

她知道……那些人绝大多数已经在正魔大战之中陨落。

因而看见眼前之景,墨天微心中非但不觉得激励人心,甚至隐隐觉得……有衰败之兆。

只是这些与她一个已经离开剑宗之人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

墨天微静静注视着麟趾台,台上此时仅有两人,一个是林昭行,一个是慕容决。

她顿时便也明白,看来这位真传的师尊便是慕容决了。

“当初便有许多事情麻烦阿决,没想到离开剑宗之后,多年不见,他还要帮我收拾烂摊子。”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距离麟趾台最近的几座云亭之中,那里是各峰首座之位,仪式即将开始,但其中一座云亭却迟迟没有人入内。

凌云起没来。

墨天微目光微微一凝,旋即便看向其他人。

左起第一座云亭之中是二师姐,而林隐正站在她身旁,母子俩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看来对即将受封之人比较满意。

左起第三座云亭之中,尹月白唇边含笑,但目光却没有落在台上,而是静静注视着石桌上的酒杯,似乎能看出一朵花儿来一般。

墨天微不禁失笑,四师兄虽然表面还算正经,但总爱在这种盛大的场合走神,也不知道这毛病是怎么养成的。

再往后是陆非离,他眉宇之间隐约可见几分郁色,远不如当年那般古灵精怪。他时不时看一眼空着的那座云亭,每看一眼之后便是小声嘀咕,也不知究竟在絮叨什么。

墨天微见了这样的陆非离,心中有些担心。

她不知道陆非离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蔺书岳则与多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皇族弟子惯有的雍容仪态,完美得挑不出任何毛病。

多年过去,他们虽有变化,但到底……还是曾经熟悉的模样。

墨天微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只觉得今日这酒,似是太烈了些,她竟已微醺。

“铛——”

沉闷的钟声响起,接连九响,宣告着册封仪式的开始。

麟趾台下,长长的阶梯之上,有一道身影披着朝阳的灿烂光芒拾级而上。

那是一个容貌大气神色肃穆的女子,穿着一身红黑二色的法衣,乌发如瀑,眉目如画,即便在如此万众瞩目的时刻,神色亦丝毫不动,没有少年得志应有的骄傲与得意,也没有乍然尊贵之后的不适与怯弱,心性之稳,可见一斑。

周围人的议论声更大了。

有人称赞她性格沉稳,或许有望将《无心天书》修行至高深之处。

有人感叹景宁剑尊不愧天骄之名,即便是教养弟子也较旁人更胜几分。

还有人鼓励身边的弟子,要他们向台上之人看齐。

……

在一座云亭之上,一位女修看着下方已然踏上高台的女子,目光复杂。

别人只看见眼前这位冉冉升起的明日星辰,她却想起,许多年前,曾经也有个女修,披着灵星峰的真传法衣,在麟趾台上受封真传——那也是她荣耀的开端。

只是也不知是众人早已忘记昨日传说,还是在大喜的日子不好提起不祥之人,她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起那个名字。

“师尊,你怎么了?”

在她身旁,一个娇俏可人的女修发现她情绪有些低落,不禁凑到她身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问道。

吴陶然恍然回过神来,轻轻揉了揉徒弟的小脑袋,语气复杂,“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故人罢了。”

“故人?”小徒弟更好奇了,师尊这语气不对劲啊!

她不禁又赖在吴陶然身上,撒娇卖萌:“是什么故人呀,师尊讲给徒儿听听好不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去之后再说吧。”

吴陶然将徒弟按在石椅上坐好,目光依旧落在高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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