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安乐_29(2 / 2)
“你不是冷么,阿元从外边进来怎么就不嫌弃了,不害怕严重了又发烧,这是忘了昨晚难受的哼哼唧唧没个消停了不是。”
林安乐挪挪挪到水溶旁边,把头挤到他脖颈旁边,亲昵的咬一口蹭一蹭,“知道了你对我好,这是吃醋么,你若是想现在也来我被窝待着,你就算是身上再冷我自是不嫌弃。”
水溶没好气的把林安乐又裹了裹,“快得了吧,你又闹起妖来我可是受不住,昨晚就是一夜没睡,今天再来你可就有借口了,就是你就是你都怪你水溶解就是你凉着我了!”
水溶特意学林安乐的声音说话,林安乐笑着打滚。
“这都要过年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这个问题林安乐其实已经问了水溶很多次了,“我想姐姐还有师娘,爹爹和老师,你府里的洋鬼子厨子,还有那家很好吃的馄饨。我甚至很想府里的那只老花狗,它总是舔我的手。
前几日接到了家书,爹爹还就是那么几句话,老师装的可严肃其实想说的话都托了师母,姐姐还带过来她亲自去求的平安符,就连姨娘,她不认字也不会写字,都坚持自己拿笔画了要我好好吃饭的图给我。
我走的时候她还与我闹了好久,怎么也不愿意我来,我也想她了。”
水溶摸一摸林安乐的头顶,“很快了,这个冬天过去,我就带你回去,咱们还去吃遍京都,我这次带你亲自去宫里吃,那个味道我从小吃到大,你一定喜欢。”
林安乐乖乖点了点头,他只是靠着激情来到这里,从开始的新鲜到现在无比想念京都,水溶从一个追求者变成了最喜欢的人,他很想回去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对于他来说,没有参与感的战场更像是边关的游历,更可以说是一个梦,只要跟着水溶就可以很快的走出梦,然后继续他的小生活。
夜袭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蛮族已经显出败势,乘胜追击出其不备才能大获全胜。
于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大家伙吃肉喝酒之后整装。
出发,夜袭。
林安乐自入了冬就三天两头的生病,就算是大年三十也不放过。
“睡吧,等着我,明日早晨睡醒了,我就回来和你一起过年。”
迷迷糊糊的林安乐答应,没有继续坚持熬夜,昏昏沉沉的睡了。
半夜却被吵醒,外边乱的要死,四散奔跑大喊大叫“敌袭!!敌袭!!”
敌袭个屁!!
林安乐翻身继续睡,那是蛮族该喊的话,你着什么急!
而后却突然脑袋一激灵坐起来,敌袭!蛮族来袭!
战争终于在这个大喜日子近在眼前,就像林安乐慌慌张张套好了衣服之后掀开帅帐出去时候,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
令人作呕。
☆、第57章 遇项向安乐了详情,终决意赴死亦不惜
由于水溶带领夜袭,留守只剩下管敬以及一部分将士,然而,蛮族来袭所带的战士完全多于驻扎地留守将士!
他们抛弃了自己的老巢!
他们抛弃了老巢里剩下为数不多的粮草和妇女儿童,或者是说以此作为诱饵吸引了水溶以及他带领的精锐部队,孤注一掷的也选择在这个时候反攻!
绝不是巧合,只能说不只有一个奸细!
被处理的火头只能是一个障眼法!
林安乐发烧脑袋不清楚,但是还是立即想到了这一点,可是想到也晚了,因为蛮族已经冲进了驻扎地,砍杀放火像是一群疯子。
慌乱,水溶呢?水溶不在啊,图拉也跟着走了,管敬不知道去哪了,还有阿元要护着呢,姨娘姐姐老师师母爹爹还等着我回去,姨娘临走时候的担心真是对的。
帅帐里面挂着一把剑,镶金嵌玉重的很,好在还很锋利,林安乐掂着脚尖取下来——过去玩的时候划破了手所以水溶挂的很高,颠了颠觉得还可以,然后在腰间扎紧两把随身的匕首,猛摇了两下头。
头很痛,冲出去。
蛮族进来之后目的明确,粮草,帅帐,杀人。
所以林安乐刚出去就堵上来一个。
为什么到了现在都没有人来护着帅帐,帅帐作为整个驻扎地的中心居然没有大部队过来。林安乐已经没有鬼时间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时候突然特别感谢自己老爹,因为三脚猫功夫这个时候居然真的顶上了用处,最起码在对着蛮族的时候终于像一只猴子。
剑扎到肉里面是一种钝钝的感觉,血溅到脸上的时候很想吐,前一刻还在嘶吼的大壮汉下一刻就躺在地面捂着脖颈都没办法止住瀑布一样喷出来的血,喉咙里面嘶嘶的响眼睛瞪得很大,整个人像是一座轰然倒塌的山峰。即使是敌人也是一条生命,可是连缅怀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下一个人已经扑上来,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是为了保住朋友的命。
林安乐没有宰杀过牛羊,现在真的很想知道杀掉人和牲畜是不是一样的感觉,他们最后的眼神是不是一样的,那种即将熄灭的烛光,不自觉流出的眼泪,四肢不停的挣扎,喉咙里面压低却没办法发出来的尖叫,然后止息,再没有任何哪怕是生理上的反应。
死去的人。
林安乐杀掉第二个蛮族人的时候很想吐,年三十吃下去的食物翻江倒海的涌上来。但是他用沾满了血的手捂住了嘴,强迫自己忍住,吐出来就是输了,就要死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林安乐自己觉得有关系。
这就像是维持着他神智的一根线,绷得紧紧的不能放。
索性冲着帅帐过来的蛮族人主要目标是帅帐,不太在乎跑掉的林安乐,总归这里都是他们的人,去寻找天可拉的两位勇士自会有人替他们报仇。
阿元虽然年纪小还懵懂,但是因为图拉有外族血统所以不受将士们的欢迎,这和不欢迎林安乐那种是不一样的,血统里面带来的仇视无法轻易克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他们的帐篷在驻扎地的边缘。林安乐找到阿元的时候他只是吓得够呛,躲在桌案下小小的一团,脸色发白,哭的呜呜咽咽。
“阿元乖阿元,出来和我走,咱们走。”林安乐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发抖还接不上,伸手去拽阿元要出来却被阿元推了出去,扑腾的像失去了理智,连抓带咬没有指甲都感觉扣出了印记。
他身上全都是血,怪不得阿元会害怕。
“乖阿元,我是安乐啊,我来救你,别害怕跟我走。”
阿元听懂了又一会才钻出来,哭哭啼啼还发不出声音,可怜巴巴的扑倒林安乐怀里,用手抓他的衣襟攥的紧紧,撞得他一个仰倒坐在地上,忍不住要倒下去向后翻,硬撑着。
林安乐其实也想嚎啕大哭,像是一个懦夫一样,随时可以耍赖罢手不玩这个游戏,他已经紧张害怕到可以翻白眼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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