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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的保质期长,通常可以常温存储1~2个月,不过家里太小,实在没有空间堆放,还是快速磨成红薯粉方便放置。

云哥儿,现在正是秋收时节,村里身强力壮的男人都在田地里,大娘只能寻一些半大的小伙子和一些小哥儿。

农忙时期,妇女得在家里做饭,给自家男人送饭,送水,有时也要亲自下田地,干农活。

宋大娘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我待会儿去村里头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做。

宋大壮顺手摘了几颗又红又紫,看着香甜的葡萄,一次性全塞进嘴里,被酸得龇牙咧嘴,怀疑人生,他听了宋大娘这话,就不乐意了,嚷嚷道:云哥,你别听我娘胡说,就你这一天的工钱,半个村子里的人都争着要。

的确,农闲的时候,镇上接的活儿大多数是绣荷包,绣一晚上,黑灯瞎火里摸索,眼睛都快熬瞎了,一天也才20~30文,要是掌柜嫌弃针脚不密集,还得砍半价。在云哥儿这里,离家近,省了牛车钱,一个中午就净赚50文,要不是他家几亩田忙不过来,他都想过来凑个热闹。

宋大娘老脸一红,她这个人性格就是喜欢多虑,没有把握的事,绝不会开下海口,会给自己留点余地,见自家儿子拆她台,她又一次狠狠拧了一下宋大壮的大腿肉。

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落在田埂上休息的人身上,陆陆续续有家里人来为自家男人送饭,一片温馨。

一声尖锐的女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村长,你得给我们想办法啊!那么多红薯,卖都卖不出去,接下来的一年我们一家老小还怎么活。还一把把站在她身边的瘦小的小哥儿扯过去,狠狠拍打了几下:都是这个瘟星害得,去年红薯那么赚钱,今年他来了之后就跌价。

那小哥儿黑瘦黑瘦的,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在凹下去的脸颊里显得突兀,破烂不堪的衣服被扯的从肩上脱落。

老村长看着就头疼,这吴氏,贯会这样威胁人,前些日子这孩子被打,大家该让步的让步,该妥协的妥协,可日子久了,大家心肠都变硬了,看着这孩子被打,也权当没有看见。

老村长叹气:吴氏,你讲点道理,这关宁哥儿什么事?不就是你眼红前年张家红薯赚钱了,盖屋子了,要不是我们村里人劝着,你今年红薯可不止占了一半地。这宁哥儿也是个可怜的,唯一疼他的奶奶在去世之前撑着一口气把他送到吴氏这儿,希望吴氏给他一口饭吃。

刚来的时间白白嫩嫩,这才过多久,人就成这样了,干瘪干瘪的,手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肩头上的淤青黑的发肿。

吴氏听了号啕大哭,又大力掐了宁哥儿:呜呜呜,村长,我可不管,你看这扫把星来了,俺家出的都是啥事,俺男人摔断腿,儿子落选,这不都是他害得。

老村长摆了摆手:吴氏,你自家的事关上门自己解决,别闹得人尽皆知。

老村长这是不管的意思了,吴氏连哀嚎都忘记了,呆滞住,这招现在对村长也不管用了?又不甘心,手上动作更狠,对着宁哥儿咬牙切齿道:你是哑巴吗?连哭都不会?

只可惜就算这样,小哥儿也只是抿嘴,一声不吭,似乎察觉不到疼痛,就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人。

待吴氏带着恨意走后,宁哥儿拉上衣服,准备再次下田,老村长带着愧疚,拿了个馒头塞进宁哥儿的手中:宁哥儿,吃点馒头,干了一天活了,休息一下。

而云哥儿依旧愣着,没有半点生气,待村长走远,才一个人默默找一个小角落,狼吞虎咽啃着馒头。

他早上只喝了一碗米汤,底下只有几颗稀疏的大米,干了那么多活儿,吴氏连吃的都没有带给他,还挨了一顿打,现在就是又饿又疼。

想着想着,他又思念起奶奶,那个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会把最好吃的东西藏着过他吃的奶奶。

宁哥儿猛地用袖子擦了眼睛,自己一定要好好挣钱,好好为奶奶安葬

宋大娘来的时候,大家正准备下田,她急忙唤住:有没有人要去云哥儿家削红薯啊,一天50文,不包吃。

云哥儿?那个小混混?宋大娘,你可别被他骗了,就他整天偷鸡摸狗样儿,哪里来那么多钱。一个小媳妇笑嘻嘻地说道。

是啊,大娘,你可别被他骗了。更多的人应和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云哥儿夏季在镇上卖冰粉,赚钱,这些人都不知晓,之前游手好闲倒是全村子都知道。

宋大娘百口莫辩,千言万语最终转换成:真的没有人去?一天50文,比绣荷包转多了。

大娘,这地里忙,实在走不开。

大娘,我先干活了,都耽误好久了。

一眨眼,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老人家和小哥儿还在犹豫,但没有人主动开口。

大娘,我想去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嗓子发干,宁哥儿使劲刮了下唇壁,使之分泌口水,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特意整理了头发,局促不安地开口道,哪怕最后被骗,一分钱都没有赚到,他也想要去试一试。

毕竟一天可以赚50文。

宋大娘没想到宁哥儿居然会开口,眼里不复死气沉沉,夹着这一丝丝的期待,是的,期待。

宋大娘知道这孩子在吴家待得苦,遂点点头:宁哥儿,每天中午去云哥儿哪里,那你地里的活儿怎么办。

宁哥儿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很快又消逝了,他慢慢道:我早上早点起来干地里的活儿,下午等舅妈走了,我跟大哥求求情,大娘,我不怕累,不怕苦,可以的。

宁哥儿说到最后,尾音微微发抖,生怕大娘拒绝。

好。大娘摸了摸他的头,叹息道:好孩子。可惜就是命苦。

宁哥儿起头后,还在犹豫的几个人也同意了,大不了就吃一堑长一智。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求收藏。

第18章

黄大爷坐在板车上,嘴里叼着一根老烟枪,吞吐着阵阵白烟,悠哉悠哉喊着:宋氏,快点把红薯搬上来,等你好一会儿了。

好嘞。宋大娘一脸喜色,急匆匆催促道:大壮,快把竹筐运上来。

她们一早就把地里的红薯全挖了出来,如今全堆在竹筐了。

刚才取笑宋大娘的小媳妇瞬间停住脚步,眼里尽是算计:大娘,你这红薯云哥儿全要了?结合云哥儿一下子招10人,她隐隐猜测出结果。

没有,云哥儿就要了一部分,剩下的我就是收进仓库了,改天一起拉到镇上去卖,省的在田地里碍眼。

真的?那小媳妇狐疑道,明显的不相信。

云哥儿摆摊卖冰粉,金桂华略有耳闻,只不过她寻思着里面还要添红糖,山楂,花生碎,赚不了几文钱,没太在意,可看宋大娘这意思,这段时间云哥儿赚了不少银钱啊。

宋大娘摸了摸鼻子,避而不答。

云哥儿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村里头每一户人家都有好几百斤红薯,云哥儿不可能一次性全都收购,她说什么也不能把云哥儿给害了。

那小媳妇还想说什么,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宁哥儿注意到了,于是开口道:大娘,我帮你一起搬。

谢谢宁哥儿。宋大娘晓得这孩子是为了她解围,顺势答道。

隔天巳时,宁哥儿看着舅妈走远了,大着胆儿跑到还在埋头苦干割着稻子的吴大朗面前,内心忐忑:大哥我想去云哥儿家削红薯,我我昨天和宋大娘说好了。

吴大朗挺直了身子,他膀大腰圆,脸上还有一道陈年旧疤,从眉间延伸道嘴角,看着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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