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假(1 / 2)
不一会儿陵游就到了侯府。
许琛刚想开口就被陵游打断:“先别说话,刚才你的护卫跟我大概说了说,我先给你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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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游诊脉片刻,然后说道:“肺腑的伤没好全,又劳累了一整年,我在西域跟你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又拿药当饭吃了吧?”
许琛心虚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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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游:“你现在气血两虚,在前线撑着一口气倒不下去,回来一松了神就全都发出来了。受伤之后不休养,仗着年轻就不在意,你们一家三口都一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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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陵谷主,我昨天还好好的,今早就突然……突然这样了。”
陵游在许琛的手上扎了一针,然后说:“如果你觉得能站着就算好,那你爹现在那样也算好。”
许琛噤了声,陵游毕竟是他长辈,又先后对夏祎和公爷都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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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游:“先治肺腑的伤,再调理气血经脉。伤好之前不许动武,不许用真气,禁酒禁辛辣禁情绪激动禁……我看你这府里也没女眷,正好没人招惹你。每天三副药,每晚睡前针灸。有意见吗?”
许琛连连摇头:“不敢。”
“有也忍着。”陵游取下针,“反正在西域的时候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要是不听话,到时候跟你爹一样倒在阵前,可别说是我的病人,砸我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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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连忙说:“都听您的。”
陵游:“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好一点?”
许琛抬起手稍微动了动,发现身上果然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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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游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别高兴太早,到了下午你还得难受,下午不舒服了就找人叫我。开的药一天三次不许落下。这几天困了就睡,也别想着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就你现在的精气神,睡一整天都不算多。”
“谷主,那个针法您也留下吧。”许琛说道,“您还得照看父亲,我找人给我扎就行了。”
陵游看向许琛:“你身边有会认穴的吗?”
许琛点头:“我们小时候习武都学过。”
“那就行。”陵游说,“都是一些简单的穴位,应该也错不了,今晚我给你扎第一次,让你身边的人看一遍。”
“多谢谷主。”许琛说完给归平递了个眼神,归平点了点头送陵游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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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归平关好门,许琛轻声说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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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推开窗翻了进来,到许琛床前站定,说:“你这次是不是又打算瞒着我?”
许琛摇摇头:“没有,我让谷主留下针法就是想让你给我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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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吃这一套。”夏翊清坐到许琛身边,低声说,“吃硬不吃软,得像陵老先生这样严厉地骂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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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坐起身来,趴在夏翊清耳边说:“和光,亲一下好不好?”
夏翊清推开了他:“没听刚才先生说吗?禁欲!”
“没劲……”许琛靠回到床上,“你今天不去宣政处吗?”
夏翊清给许琛身后垫了软垫,说道:“没到时辰呢。昨晚你睡着之后我给你诊了脉,觉得不太好,想着早上来劝劝你,让你请陵老先生看看,结果这次你倒是自觉。”
许琛:“早上起来有些不舒服,就叫归平去请了。”
“有些不舒服?”夏翊清轻哼一声,“你要不是难受得不行才不会去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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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哄道:“神医不要生气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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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快比我还瘦了……”夏翊清的手在许琛的腰腹之间来回摩挲,“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养,下次朝会之前写个折子告假,其他事都不用管了。”
许琛趁机亲了夏翊清一下,说道:“多谢王爷给我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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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一只手搂着许琛的腰,另一只手勾住他的后颈。许琛原本以为他是要亲吻,却没想到只是蹭了蹭鼻尖就分开了。许琛那被撩拨起来的欲望一时卡在了胸口,让他着实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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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低头偷笑了一下,然后对许琛说:“对了,三姐生辰快到了,你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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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有些泄气,靠回到床上说:“忘不了,原本是打算回来就去看看她的,我还没见过她女儿呢。”
“长缇像她,好看。”夏翊清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谁都没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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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拍了一下夏翊清,“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去内阁去!别跟我这儿起腻了!”
夏翊清面带笑意,起身抖了抖公服宽大的袖子,然后指着许琛搭在腰间那已经被顶起来的被子说:“走了,你自己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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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走得痛快,可许琛却难受得不行,他调息了好久,等身下那股燥热偃旗息鼓之后才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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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之后归平敲门进来:“少爷,王爷走了?”
“走了,进来吧。”许琛走到桌前把药方递给归平说,“找人去抓药吧,然后你去趟晟王府,请小叔过来一下。”
归平担心地说:“少爷,您不歇一歇吗?”
“我就是想跟小叔聊聊天,我又不干什么!”许琛抬头看向归平,“你就放心吧,这次我一定遵医嘱。”
夏翊清在宣政处忙得焦头烂额,许琛则在府中花园和许季亭一起品茶赏景。
许季亭和许琛一起坐在园中的躺椅上,开口说:“你今天这么闲?叫我来也不说事,就让我陪你看这光秃秃的还没发芽的树?”
许琛双手放在头后,悠闲地说:“陵谷主给我下了禁令,我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就跟家甩着手当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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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人管得了你!”许季亭笑道,“不容易啊!你这次要当多久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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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摇头:“不知道,看北疆能安稳多久。”
许季亭:“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让你写那道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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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问小叔也会告诉我的。”许琛侧头看向许季亭,“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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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季亭抬起手来,许琛赶紧笑着躲开:“我现在是病人,小叔手下留情。”
许季亭把手轻轻落在许琛的肩头,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之前就是寭王党。寭王摄政,你又立了军功,你手里的兵是服从皇上还是服从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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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朝堂上的事怎么可能像他说得那么容易。”许琛叹了口气,“难啊!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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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季亭继续说:“户部甘崇是你和寭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兵部冯墨儒之前是军中人,昭文阁穆飏是你们的少傅,袁徵是公主驸马,跟你们也有旧交,礼部吕克是个迎风倒的,你大伯是太常寺卿,吏部尚书和侍郎都是你二伯的学生。寭王在朝中有这么多势力,你说这是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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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收回一只手放到盖在身上的大氅里,低声说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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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季亭:“他是懂,但身不由己的滋味他更明白。小皇帝要是长得正还好,要是长歪了呢,要是以后没有寭王能干呢?要是个痴傻呆苶的主儿呢?现在大家都观望着呢。寭王是正统皇子,不是所谓外戚亲眷,他是有资格直接继位的,而且这半年摄政下来,很多人都觉得他应该继位。”
“可现在能怎么办?”许琛有些无奈,“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我也已经立了军功了。我总不能为了避嫌,真的就挂印回家吧?朝中但凡有个能打的,还用得着我和父亲这么奔波吗?”
“契机。”许季亭说道,“你需要一个契机,别忘了还有太后呢。”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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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季亭点了点头:“对,就是太后。你这次回来就是太后发的话。现在皇帝是她的养子,她又只有两个亲生的公主,所以她一定是维护皇帝的。你这个挂印就只是个引子,让大臣们去吵去闹,等吵得大了,闹得不可开交了,太后就该发话了。到时候就不是寭王让你掌兵,而是太后和皇帝让你掌兵。”
许琛:“可他呢?我是真的怕有一天出了乱子,那些支持他的和恨他的人一起给他推上绝路。”
“小孩儿想得还挺多!”许季亭笑了笑,“他也需要一个契机,不过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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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你当年辅佐先皇的时候,也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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