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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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手撑着额头,有婢女跪在下面捧着一盘红盈盈的樱桃,已由巧手挑掉了果核,汁水微流,被一根细长的银签插起来。

丹夫人眼睛一眯,不甚高兴的样子。

南宫羽问:“夫人,是樱桃不甜吗?”

丹夫人摇头,“不是,是讨厌鬼来了。”

她撒娇般地瞥南宫羽一眼,对捧着樱桃的婢女赌气道:“起开。”

南宫羽望着紧闭的房门,果然有人接近。

她提剑便欲步上前去,然刚踏出一步,丹夫人手里的银签骤然脱手,闪着一路银光,穿过门上的雕纹薄纱,只听门外一声铿锵,银签已落地。

外面的人礼貌地敲门,“夫人,属下可以进来了吗?”

中年男人的声音——

小夫人阴阴一笑,站起身向前两步,手指搭在腰带上,朗声道:“进来啊。”

金淮便推门而入,本一脸敬笑,然微微抬头后就如临大敌地闭了眼睛转身——

丹夫人将衣裙给解了。

少女的美好胴体暴露在灯火里,肚兜上也绣着一只仙鹤,都在一瞬间撞进金淮的眼帘。

南宫羽脸上飞快地红起来,跑上去捡起衣裙要给她披上。

“不许动!”丹夫人立喝,“金长老千里迢迢赶过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她尾音一咬,“请长老,当面说。”

金淮背对着她跪下,“夫人,您不要难为在下了,快把衣裳穿起来。”

丹夫人道:“阁主大人爱不释手的东西,你连看一眼都不敢?”

金淮道:“阁主连碰都不让男人碰您,给您量过身围的裁缝都要杀,属下哪里敢看,求夫人快穿上。”

丹夫人伸直了手,任由南宫羽将衣裙重又好好地穿戴整齐,一甩那碍事的裙尾,鄙夷道:“胆小如鼠。”

“行了,转过来!”

金淮终于转了身,抚了抚白须,开门见山道:“阁主派属下来,告诉夫人……该回去了。”

少女踢掉鞋履往贵妃椅上一躺,掀动裙摆,微微露出光洁白皙的双腿,就吓得金淮赶紧低头。

“夫人您身上的寒蛊算起来也快发作了,再不回去,遭殃的还是您自己。”

丹夫人缓缓攥住了衣角,脸上那种不可一世的骄矜终于消失,“那又怎么样,还有两个月才——”

金淮道:“可从羡州回澹州怎么也一个多月才到,您还是不要再耽搁了吧……”

南宫羽对二人的话一头雾水,觑着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手中发力,握得剑鞘生暖。

良久,上方一声——

“你下去。”

南宫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夫人这是在对她说话,于是默不作声地走出门去,掩门一望,看到几个小婢女正在擦玉桥。

一人向身边的姑娘抱怨道:“这玉砖一日就要擦五遍不止,夫人怎么就这么麻烦?”

旁人急忙去捂她的嘴,“你不要命了?被夫人听见还得了?”

南宫羽在树影下阴森而立,手中长剑微微出鞘,映着清冷月光。

“夫人,阁主与你情同父女,他又不会害你,你为何不能回去陪他……”

金淮话音刚落,丹夫人一叠声地冷笑——

“情同父女?”

她赤脚踏在绵软的地毯上步步逼近,“你若有女儿,也会给她下一个半年一发的蛊?”

她似不可置信,“还不会害我?这不叫害我?!你知道那蛊发作起来多疼?!”

“你若有女儿,你会对她——”

话说到这里她就无法说下去,愤愤地一甩手,“我蛊发至死也不回去!你若敢强行带我回去,一来……”

“一来你能不能打过我也是未知,二来就算你把我强带回去了,我就告诉他你企图欺辱我,看他会不会剥了你的皮再扔去喂狗。”

说完轻笑着扶起腰肢,“当年那伙人把我抓过去,途中不小心划伤了我手臂,你的阁主也气得砍了他们的手呢,金长老想不想试试?”

金淮无力招架这样的威胁,“夫人……属下也很为难,您就不要为难属下了,您的生辰在即,阁主张罗了很久。”

丹夫人恶心欲呕,“住口……那是你阁主他妻子的生辰,不是我的生辰。”

金淮道:“贺礼都很值钱。”

丹夫人微微一怔,眼波流转,重新坐回椅上,“你来得正好,刚巧有个事儿呢,你要是帮忙,我也可以考虑回去。”

金淮听得她松口,立刻欢喜,笑得脸上皱纹一紧,“夫人请说。”

丹夫人道:“我要去灭人满门。”

金淮道:“夫人你又——”

丹夫人道:“我如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万两呢。”

金淮薄怒,“风月阁本就已快成江湖众矢之的,夫人总为钱财就派死士出手,上至老人下到稚子无一怜悯,传到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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