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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寒冬仿若如昨。
17年寒假回家,陈嘉树在车站的凛冽寒风中重新遇到冬青时的那场大雪,和今年何其相似,一不留神竟然已经两年过去了。
吴老师的电话来催促,问他是否在初八前回到研究所。
陈嘉树给老师一家拜了个晚年,补充说道:“吴老师,车票我已经买了。”
既然冬青游学直到正月十四才结束,他不能与她在老家见面好好谈谈,倒不如回北京去。
陈母熬了一大盅莲藕排骨汤,喊儿子吃完饭,“儿子,快来尝尝妈妈的手艺。你在美国呆了一年多,是不是想家里菜了?”
陈嘉树合上了电脑,从卧室出去走到餐厅去,淡淡一笑,“想了。”
陈母很是心疼儿子在异国他乡,出去一年回来,他面部轮廓更加清晰,可想而知在遍地鬼佬的地方他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陈母问:“什么时候回去?”
“初七晚上的车票。”陈嘉树舀了一碗汤,夹起绵软的莲藕吃起来。
“这么快?”
“研究所有事做,老师让我快点回去。”
陈母满面愁容,“去年的时候,好好的年节不过,跑到美国去,一年没回来了。今年好不容易一家人团团圆圆,又这么早去北京?研究所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找谁不行,偏偏找你,离北京千八百里远的。”
陈父道:“妇人之见,老师喊家柯回去,是看重你儿子。”
家柯。
陈嘉树把嘴里的藕吞了下去,果然她是不一样的。
当初他让冬青这样叫他的,结果现在回到父母跟前,一有长辈拿小时候的名字喊他,陈嘉树总在所难免回想起来,她笑意盈盈望着他的样子。
“我吃饱了。”陈嘉树囫囵吃了晚饭,搁了筷子,“回房间收拾东西,你们慢慢吃。”
“你不多吃点啊!”陈母喊他。
陈嘉树回到房间把门给带上:“不了。”
他并没有收拾衣物行李,只是站在阳台上远远地看着那颗松树,覆满了白雪,那棵树后正是冬青她家的楼栋。
……
冬青在正月十四准时落地了首都机场。
明天就是元宵节,今年冬天她只在家和父母过了除夕夜,而后就匆匆转机去上海,同游学小队出了国,她不得不承认有一半原因是怕回老家难免遇到陈嘉树。
她早早地回到了北京,却后悔今年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太少。
“妈,我回国了。不用担心我,嗯……我已经回到出租屋了,哦,我室友也回来了,没事,我们两个人呢。”刚刚回到出租屋,就接到了冬母的电话,冬青一直顺着妈妈的话答应,让她放心。
“安全回来了就好,不用担心我和你爸,好好在北京工作,啊。”
“知道了,”冬青脱掉外套,“妈,你劝劝我爸,一大半年纪了,别在外面跑货运了。我现在能自己挣钱了,你们有储蓄,有退休金,还有我呢,就别那么拼了,注意身体。”
“我说了,他不听。”冬母乐呵呵的,“他呀,说要给你挣嫁妆钱。”
冬青愣了一下,自嘲道:“你们别操心了,八字没一撇呢,还嫁妆。妈,你别又在老家给我张罗相亲啊。”
“好好好,冬青大了,现在能耐了,在北京找金龟婿,看不上爸妈介绍的了。”
冬青笑着和爸妈通完了电话,收拾好衣服在卫生间泡澡。
其实她骗了妈妈,今年开年,艾薇跳槽到另一家事务所做助理设计师,那地方距离她男朋友工作单位近,小情侣两个人索性同居了。
现在冬青是一个人独居。
她打了个哈欠,扑到床上,虽然一个人住租金贵了些,但感觉自由而散漫,也还不错,录视频也不怕打扰室友了。
冬青基本上是在家里宅着看书,剪视频,终于某天她发现楼下的柳条抽了新枝桠,原来是春天将至。
去年年末冬青曾经和钱朵越好做一期事务所日常向的视频,满足网友们尤其是建筑生的好奇心——当然,这是美其名曰,真正的目的是替徐承杰事务所打广告。
春暖花开,正是开工的好时节。
“冬青,好久不见啊。”
“多多姐!”冬青热情地给钱朵来了个拥抱。
徐承杰再后面,双手插兜,也跟她打了个招呼。
一年多了,徐承杰事务所还是和以前一样,摆设简约,却正好迎合上了现在最流行的冷淡风。事务所里的实习生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冬青只认识徐工,和一个同期的助理建筑师了。
冬青和熟人打完招呼,便再钱朵的陪同下开始拍摄。
钱朵是国内王牌新闻学毕业的,拍摄剪辑、宣传等,对她而言都是小case,冬青那点简单的手法,在她看来相当幼稚。
这一上午,钱朵把她工作学习多年的知识倾囊相授,冬青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钱朵道:“算了算了,事务所日常我来拍,你去和老徐跑跑外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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