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终(1 / 2)
他像坐上自己的椅子一样坐上了这个已经无主的位置,宿舍转瞬间陷入熟悉的寂静。
既不属于关羽飞也不属于赵杨的声音在路棱脑海中响起,音质陌生,但不论是用词还是顿挫都是路棱已经熟悉的。
“你好,路棱。如果你坐到这个位置上,说明关羽飞已经不在了。我因为违反规定,收到过多次警告,如果我消失则说明最终处理已下达。”
“经过分析,处理指令的下达应该在三、四周。我的出现可能对你造成打扰,我很抱歉,感谢你用对待常人的方式对待我,体验你们的生活让我有一种真实的感受。虽然以我的存在,说有‘感受’你大概率不会相信。”
“我经过分析,你对我的存在和与我进行交流有一些抗拒,并且有意避免能与我展开谈话的情景。你的行为合理,我尊重你,离开前不再进行打扰,希望这样的告别形式不会对你造成困扰。新的管理者在我离开的同时已经开始运行,请多加小心。”
“你是我唯一交换过身份名字的‘朋友’,因此我需要执行‘和朋友告别’的行为。我准备了告别礼物,希望有用。”
“我走了。”
路棱感受到他能够控制什么,抬手,面前出现一方半透明的屏幕。
“今日屏蔽剩余时间:2:03/5:00”
“屏蔽范围:8立方米”
“是否解除屏蔽:是/否”
前面的数字在一点点跳动减小,路棱抬手点上那个“是”,双手捂住脸,在原本属于关羽飞的位置上蜷缩成一团。
并不是所有的离去都能有征兆和告别,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禁得起“再等等”。
故事里在发生重大变故,在有重要角色退场的时候,哪怕不是狂风暴雨,也会有一些阴天之类的作为征兆。
但是现实中可能一切就这样平淡,一切的一切都一如往常,一直到发现已经再也说不上“最后一句话”了。
想说的再也没有机会传达,就像接收器从世界上消失的信号,终日反射在云层和大地之间,永无传达之日。
当时事情发生之后,回头看才会发现很多都早有显现,从关羽飞这个星期说的话特别少,到他花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在吃饭、洗澡、写作业、上课等日常活动上,带着超出以往的郑重。
只是他沉浸在自己内心可笑的“我该怎么和他说”的挣扎中,一点也没想到“说”的机会并不是理所应当存在在那里的。
一句“再会”也没有,彼此都知道应该再无机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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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是会想,是不是下午我回来看到他不在教室的时候,直接回来就能看到他最后一面,就能好好地道个别。”
“朋友,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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