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卡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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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时候天光落了余辉,又飘了漫天小雪。春节将近的h市,风吹来总是带着一股酱香腊味之中,沿途邻里的檐上霜雪刚化,便挂上了一排排腊肉卤味,彼时被倒春寒取而复返的雪打了个猝不及防,忙地嚷嚷一家大小拿起张张粗布,为来不及收回屋内的腊肉上层遮盖。

才往前走了没两步,便瞧见张伯坐在茶楼门外圆石小凳上和叼着烟的茶楼老板聚精会神,对着黑白棋盘手谈两局。宋以乐怕扰了老人家的闲情逸致,便只拉着沈云淮混在人群里看他们下棋,行至胶着处,张伯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沈云淮和宋以乐,忙朝他俩招手:“哟,回来啦?”

沈云淮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就被张伯打断。

“你家这好些天是在装修个啥啊?天天匡匡当当的,”老人家抬了抬滑落的老花眼镜,“不是我要叨念你啊,老房子都上了年纪了这一折腾可不得耗费多大的心思啊。”

宋以乐闻言,递给沈云淮一个疑惑的目光。沈云淮要装修家里这件事自己可没先前听到过,而且这两个礼拜他一直忙于和自己奔波在医院,哪来的力气和心力去策划老房子翻修的事宜?

而沈云淮接到宋以乐探究的眼神,却也只是隐在人群里握紧了他的手,笑笑道:“没什么,就是很久以前想弄的东西趁着不在家顺道整好了而已。”

“吵着您了吧?明天我去年市给您带瓶酒回来赔罪吧。”

彼时张伯被茶楼老板叫了声,是该轮到他下棋了,于是他也没多理会沈云淮,只是“哎”了一声后摆手:“行行。”

归途路上宋以乐踌躇了好一会儿,低头看了看地上坑坑壑壑积满行踏过的泥泞,又睨了眼沈云淮牵着自己那有力的手,顺着起伏的肌理线条而上,沈云淮今天就穿了件黑衬衫,h市较b市回温后他便把袖子挽到了胳膊肘处。

他其实真的挺想问问沈云淮,神神秘秘的瞒着自己究竟搞了些什么,可那房子终归是沈云淮的所有物,于情于理哪怕他们关系密切,也并非需要事事报备给对方。于是话在嘴边溜了一圈儿,又被咽回肚子里,却漏了声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先别问。”沈云淮余光立刻投向了他,压低了声音笑了一声,“不是什么值得瞒着你的秘密,但算得上是一个惊喜。”

到了家门口,好几天未归家,掉了漆的红铁信箱被广告纸信件等纸质物塞得满当当皱巴巴的,沈云淮却视而不见,一个劲儿地拉着宋以乐进屋内。门一开便是扑面而来新装的未散甲醛以及油漆味,哪怕在流通的空气中已经淡了许多,却也还是明显能闻得出来,嗅觉敏锐的安波显而易见对味道感到不适,在沈云淮怀里挣扎了好一会儿,便叨叨叫着躲回了自己的猫窝。

沈云淮拉着宋以乐,来到了储物间,这里空间不大,宋以乐一眼便瞧见了与原先的房间不一样的地方。

他眼睫抖了两抖,抬起头看向沈云淮。

沈云淮却先开口:“先上去看看。”

沈云淮差人给储物间修筑的新阁楼,空间称不上辽广,但容纳两个成年人却绰绰有余。阁楼地板保留了和这栋房子来来往往一样的木质地板,墙壁倒是漆成了奶黄色,透光的小窗子半敞着,上头的白色纱帘便随着穿堂风而摇曳。

取代占据房间中央的是一个素灰色的双人懒人沙发,标签还没摘,安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muji木质橱柜上摆放着去味道的香薰加湿器,袅袅白烟缀着檀香,一切都安分而低调却不失简约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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