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是,我是说过。”他没否认,但声音较之刚才要认真了许多:“因为那时候的我,心性并不坚定,总是顾及着自己冥司少君的面子,且这几千年里,几乎没有仙神和凡间女子相好的事发生,所以突然被青黛问到我和你的事时,我就说了那自以为是的话。”
好面子这件事,几乎每个人都存在,只是,这样的面子,有时候伤人又伤己,往往到了醒悟之时,伤害已经造成,需要更多的真情和时间才能修补。
她默不作声的听着,因为那些话,她受了多少苦啊。
“那现在呢,你不用顾及面子了吗?”她又问道。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怔怔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回道:“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我是应该顾及的,毕竟冥司这十几万年,家中男子全都是娶的女仙,唯有你是凡人,甚至,以前找不着你的时候,我也想着,要是让我找到你,必定让你受万千苦楚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可是,真见了你,却又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这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叹息一般,叹着心中那一份隐忍的情。
“你哪里是什么都做不出来,你抢走阿元,将我丢在雪原里差点冻死,半夜闯进我的小院意图不轨,红莲仙境将我拖进紫藤花林,这些难道不是你欺辱报复我么?”想起他做的那些事,她又觉得身边这个人真是可恶。
然而他却带着故意为之的眼神看着她:“我是将你丢在雪中,可你穿的那样厚,哪里就会冻死了,至于后面两件,你真的觉得我是在欺辱报复你么?”
“难道不是么?”
他显然是不屑她的质问,修长的手指轻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他:“我若是想要去报复一个人,有的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而不是身体力行的欺辱报复。”
身体力行四个字,若是放在平常来说,是一个励志的词语,可放到床上,那便很容易让人产生各种不一般的联想。
“无耻。”她眼神闪躲的低声咒骂了一句,脸却热的发烫。
可是,他的手迫着她的脸,不让她躲过:“既然你问了这么多,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当初我将阿元刚接回冥司的时候,你是不是来过冥司,进过少元殿。”
“没……没有啊,我那时候怎么可能进冥司的。”她不好意思承认。
“没有?”他显然是不信的:“如果没有,你是怎么知道阿元的布偶是放在架子上的?阿元又是怎么突然向我要金银宝珠的,我们冥司可不会有人这样教他,而且,你和我姐姐的宫人看起来比和我还亲近,你敢说随我回冥司之前,你不认识她们。”
她愣了一下,原来是这些细节,那时她太着急阿元,所以匆忙之下并未注意,没想到他竟然全都看进了心里。
“是,我是偷偷来看过阿元,那时阿元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总是哭,你姐姐心疼他所以偷偷将我接进来过,这你也要计较么?”她又被他撬开一点。
他从她的话里,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阿元被接回来之处,在这个床上、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那个他以为是梦所以无节制对待的她,是真实的。
但对于那晚的暴虐,他虽愧疚,但是不后悔。
想来,天下也没有那个男人会因为这得到灭顶之欢愉的事后悔。
而此时此刻,带给他那一切的女人就在他身边,她的体温和香味,一点一点地将他压抑在心底的念想给勾了出来,而且,她昨夜主动将他留下,可昨天的气氛让他什么也没做,所以醒来后就后悔了。
她见问了话他不回答了,再去看时,已经见到他眼中的心猿意马,张扬的一点都不掩饰,像极了当年第一次时破水而出的模样。
他似乎很是善变,平日里虽是一副冷傲的、生人勿近的样子,可一旦他起了那心思,便整个人都不同了,从身体到发丝,每一寸都是绝对的压制和索取。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竟然有些害怕了,不是对他人的害怕,而是对他可能要做的事害怕。
于是,她向外挪了挪身体。
可她这样的一个动作,在这种氛围下,就是一个讯号,一个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的讯号。
所以,他在得到这个讯号后,蛮横的翻身撑在她的上方,将她困于身下,然后薄唇吐着热气不容反抗的说道:“我今年才七百零七岁,命属火瀑之龙,你是我女人。”
这句含蓄的话的直接意思是: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我生长在火瀑,身体的需求很强,你是我女人,你得负责我这所有的一切,如果想逃避责任,就别想了。
矜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冥司少君,动了心之后,也会化身最凶猛无情的野兽。
这样的事,若是她不想去做,提了神力去反抗,他也不一定能得逞,可是,当她看着覆于上方的男人,一时也恍惚了,这世上,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在这个时候将这样俊美又执拗的男人推开。
他实在,太能蛊惑人了。
她不再动了,他便挥手将寝宫结了结界,这样一来,不管这里发生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
层层的纱帐也自动落下,将两人遮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不一会儿,纱帐上投下两具交叠的身影,纱帐也轻轻的晃动,起初还是如轻风般吹拂,柔柔的起落,到了后面,那轻柔的纱帐便抖的越来越厉害,层层叠叠,如汹涌的海浪一般,更有断断续续的女声溢出,似痛更似愉。
此时承着宁折力道的孟如意,紧紧咬着方才被他吻的嫣红的唇,本已被蛊惑的心,却因为他的凶猛突突跳个不停,而他的眼睛,也由人的琥珀色,渐渐变成了兽的暗金色,虽然他的身体还是人形,但待会儿呢,还会是人的模样吗?
其实答案她是已经能够猜到的,情动化龙她听过,也在慕婵的记忆里模糊的见过,但是真到了她身上,她还是害怕的。
不仅仅是她,她想这冥司里每头黑龙的妻子,恐怕都害怕过,就连慕婵那样的神灵,在面对疼惜她的丈夫时,也害怕求饶过,毕竟是那样的庞然大物。
可这害怕里,她又隐隐有着期待,因为若是宁折真的化龙,那便说明,他对她,是动了真情的。
所以在他营造的这可怕的漩涡之中,她紧紧咬着唇,怕待会儿真见着了,会失魂落魄的失了仪态。
偏偏宁折又要剥开她这层伪装,在她耳边诱惑:“再咬就要破了,这房中我已经布了结界,除了我,外面的人是听不见的,你不必顾及这许多。”
听不见,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她脸腾的一下红了,想要说他两句,可一开口,想说的话就碎在了嘴边。
随着时间不断的从轻纱帐中流走,帐中起了淡淡的冷香,且越来越重,像是要密不透风的将她包裹,而这冷香,是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落在她身上的每一颗汗珠,也是这种味道。
她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慌乱的推拒着他,甚至想要起身逃跑,比起验证他的真情,她觉得还是小命要紧。
可他却就着她的动作,将她更紧的锁住,雄龙正是兴致盎然之时,怎会轻易松手。
这一下,纱帐更加猛烈的扬起,仿佛飓风中蝴蝶的翅膀,若再烈一分,翅膀就要被折断了。
这样的剧烈持续一段时间之后,纱帐猛的回落,一声短促的叫声从纱帐中传来,原本投在纱帐上的两个人影,也变成了一大片浓重的黑色,那是黑龙现了真身。
那黑色之中,一白皙的身影起初直直挺着身体,然后又如绷断了弦一般跌入那一片冷厉的黑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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