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金彄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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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何还要娶我!你这样睡遍了西京的浪荡子,还这样欺辱我,有何资格教训我!”从成婚到如今,她再咽不下他对她的玩弄折辱。

他突然动手打了她。震得她半边鸦羽一般的头发流泻下来。

她咬紧牙,怒视着他,那样风姿卓拔的躯壳下藏着的不过是饱盛畸怒的庸人。她不能掉眼泪。她是凉国公的女儿,是天启王廷昭夜姬的女儿。

苍白面颊染上血色,显出病态的妖娆。

她唇齿间咬出几字:“你混账。”

他疯狂地扑倒她,就在这前行的马车里。家仆仿佛未听见车内的声响,还按着西京世家派头,不徐不急驾着车。

她不像之前那样冷漠温顺,她是热的,她在挣扎。而他恶意地噬咬她,每一下都似散尽他的戾气,从颈项到萌芽的胸脯,到她的腰侧,直到她在他身下尖叫出声,咬变成吻,吻又变成撕咬,像是猛兽在戏弄他的猎物。他分开她的身体,她鬓发上成串的明珠随他的动作散落在两人身侧。

他冲入,是毫无温情的侵略。她牙齿在唇边咬出血珠来,止住呜咽。

他停下,注视她的眼睛,她也那么平静地回望他,瓷样的脸颊还有新鲜的伤痕,眼神仿佛穿过他直指天空。

这样的眼神刺伤了他。他的妻子不该有这样的目光。然而他懂得如何折磨她。他将手举向她面前,李璘的那枚金彄环,如今戴在他修长手指上。她的眼神终于聚焦在他手上,他盯着她的眼睛,而那只手向下探入她的身体,一寸寸埋进去。

百炼金制成,光可照指骨,纵使推入她指根也嫌太松,她永远忘不掉。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她依偎在他身边,像贪食的小狐狸嗅着他的味道。

现在,她最珍爱的事物,随着那只手,一寸寸埋进她的身体,挑动又折磨。

她如孩子一般尖叫,一声比一声绝望痛苦。那异样的触感比他的侵占更让她痛苦万分。而他的神情,说不上是嘲讽还是遗憾。

驾车人只是默默加快了节奏。车轮轧轧,行在西京最繁华道路上。摩肩接踵,联袂成云,无数人如水滴,在颓艳的皇城每个脉管中缓缓流动。

恋人的信物被如此使用。她的身体被刮取,羞耻与倒错之间,她陷入狂乱的边缘。西凉大营的落日,母亲的葬仪,他悄悄握紧她的手,他离别的吻,一切拼合成混乱疯狂的图景。

他为她种过几百架的蔷薇,无数雪白的花朵,在月夜如海摇曳。

他说过她是西凉永不凋谢的玫瑰。

他宁肯要铃兰也不碰她。

她听得铃兰怀了他的孩子。

她有没有拥有过他?她只要一瞬,只要一瞬就好,使他忘记仇恨来拥抱她。

元澈的手停在她后背,摩挲着她肌肤腻理下的纤细骨骼,掌握她每一次无助的挣扎。他就这般残酷地令她暴露母兽一般的形态。

此时她终于放弃反抗,像孩子一般哭起来。

她的哭声让他惊醒过来,他竟然像市井莽夫一般侮辱自己的妻子。他试图说服自己:她是他的所有物,他当然有权惩罚她的不贞。

然而他仍悔恨起来。可是他有何理由伤心?她对他,只是陇右门阀的支持,只是叁十万西凉神府军而已。他盯着自己脚下,努力不去注视一旁哀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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