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道神_13(1 / 2)
由于两人只有一辆车,腿长的路荣行就成了司机,关捷将傻瓜机的带子挂在脖子上,背对背着路荣行坐在后座上,将卖力骑车的邻居的后背当沙发靠垫,仰躺在人身上,晃着腿哼歌看风景。
道旁的白桦不断倒退,关捷学着路荣行的样子,举着没开的傻瓜机,“瞎”着一只眼到处瞄准。
路荣行骑了会儿想起自行车的故事还没说完,挑起话题道:“你的自行车是怎么丢的?”
关捷这会儿没从他语气里听出揶揄或取笑的成分,还算愿意分享这事,他沧桑地说:“我去一中给我姐送菜,那天他们刚开完一个什么会,校门没关,我送完菜之后就到他们操场上骑了几圈。”
“一中的操场不是特别大嘛,跑道上铺了那种红色的皮,还画了线,骑起来爽飞了,我就忘记时间了。”
骑了不知道多少圈。
“然后全校都上课了,就我还在操场上,有个老师以为我是一中的学生,就把我逮到办公室去了,问我哪个班的,为什么不遵守校规,还要给我记过啥的。”
“我跟他解释半天,回头去操场上一看,我草我车不见了!我让那个老师赔我,他说丢车是因为我没上锁,老子……”
关捷像是世界观都碎了似的说:“老子哪儿知道学校里还有小偷啊。”
要很多年以后他们才会知道,学校也是个五花八门的世界,里面除了小偷,还会有杀人犯。
但这时因为经历单薄,路荣行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暗自将学校和关捷各打了五十大板,他说:“后来学校帮你找车了吗?”
“找了,”关捷气归气,倒是不至于扭曲事实,他说,“当时就把大门关了,那个老师带着我在学校里放车的地方的找,没找到,偷车的人估计偷完就出去了。”
关捷的家里并不宽裕,前些年给患癌的爷爷治病借了不少钱,到现在都还没还清,那辆自行车是他的十岁生日礼物,外债清空之前怕是没法再拥有一辆了。
路荣行心里忽然滋生出了一点同情,他将语气放软了一点:“那你回家你妈打你了吗?”
关捷:“打了啊。”
打完自己像个没事人,她却哭了,活像挨打的那个是她一样。
路荣行长这么大就没挨过打,他家是讲经式教育,一个生气的汪杨等于三个能念死牛魔王小弟的唐三藏,她要是没把人说服,课都不让上。
路荣行为了不受那个魔音穿耳罪,相当谨言慎行,所以每次他听到关捷挨了打,都觉得这样不好。
因为关捷挨了打,也没见得变成个五讲四美的好孩子,但路荣行也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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