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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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一直读书才行。”

闻言,三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嘴里的肉都不香了,一边不想读书,一边也不想种田。

沈陵笑眯眯地说:“三哥,你可以多读点书,读好了也进城呀,就和我爹爹一样。”

三郎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对啊,三叔多好啊!”

这会儿大人聊的火热,没注意他们两小孩在嘀咕些什么。

“读书读的好,就可以进城做活,赚得钱多还能经常吃肉。”沈陵再加一点诱惑。

三郎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满脑子都是肉啊肉,有肉吃就是最快活的!

沈陵又一个劲地说了不少好话,让三郎觉得读好书原来有这么多好处!

“大郎也大了,今年可以相看了,这相看过后,又是立马能定下来,还得纳采纳吉,少不说也得要个两三年,虽说男孩子晚些不碍事,但如今慢慢挑起来,好好参谋参谋。”崔氏说道。

大伯母忙点头:“今年本来早就该看的,可这不今年家里头忙,我找个时间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姑娘,都怪我今年忙昏了,都忘了这事儿。”

二伯母不禁有些艳羡,大嫂就一儿一女,大郎成亲后她便轻松多了,不像她,两儿一女,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女人们不喝酒吃的快,男人们喝着酒一点一点抿着,喝到了月亮都出来。

今天晚上家里头难得拥挤,沈陵和三郎一道睡,他这腿蹄子一脚架身上,他立马清醒了,此刻就无比怀念大郎,大郎就非常好了,还会给他盖好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回城里去了,正好大伯母换崔氏,这生意不等人,开铺子就是这样,你若是时常关门,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来了。

中秋私塾放了两日假,夫子要去金陵城儿子家过中秋。

今日不上课,他同俊哥儿约好了今日去找他,如今他也不用沈全送,熟门熟路地到齐府,先去拜见了一下齐老爷,自打进私塾后,他来齐府的次数便少了,他家受了齐家不少恩惠,沈陵也一直感激齐老爷提出要送他进私塾。

“陵哥儿来了啊,来找俊哥玩?”齐老爷待他甚是亲厚,说来也奇怪,对着自己族里的后辈也未有这般喜爱。

沈陵笑着说道:“和俊哥儿约好了一道做功课,许久未见老爷,来给您问个好。”

齐老爷便是喜爱他这份沉稳大气,就是同别的孩子不一样,而且俊哥儿同他一道后,变得乖巧上进多了,关怀了一下他们的功课,让他去找俊哥儿了。

俊哥儿正等着他呢,功课一个大字未动呢,昨日玩了一整天,今天有点蔫,沈陵拿出自己的笔墨纸砚,他功课都做好了,他今天来主要盯着俊哥儿温习的,马上学堂就要测验了夫子每个月月底都会有一次测验,放一次假夫子肯定会抽他们背书。

“陵哥儿,马上就要测试了,你一会儿给我讲讲重点。”齐子俊讨好地戳了戳他的手臂。

自打之前沈陵给他讲重点,他考了个良好之后,就比较依赖他给划重点,沈陵想改掉他这个习惯,把他自己做的笔记给他。

“这回你自己看吧,都是我上课记的。俊哥,你不能总靠我。”沈陵劝告道。

齐子俊哀嚎一声,开始说各种好话了,沈陵不为所动,摊开自己纸张,开始练字。

齐子俊写功课的时间,沈陵字也练完了,开始写笔记了,他还不能用本子写,首先是字没法写得那么秀气,其次容易印到下一页,只能先在纸上写,写完订起来。

以往学理的时候学着什么是什么,吃透了便是你的,学文便是不一样了,这博古通今,四处关联,文章有脉络,读完一遍是一个意思,读第二遍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齐子俊好不容易磨磨蹭蹭把功课写完,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笔记就痛苦,想想之前陵哥儿给自己划重点的轻松,内心有点苦。

沈陵也在偷看他呢,见他即便不愿,还是拿着笔记开始看了,隐隐露出笑容,还是知道好歹。

齐子俊就是自制力不够,家里头又宠,不过他这个年纪的确还没有什么自制力,想想自己儿时,也没脸对他太过严苛。

他在齐家用了午饭,下午陪俊哥儿玩了一会儿棋,谢绝了齐夫人要留晚饭。

第二天张秀才果然抽他们背书了,把现学的都给抽了个遍,令人措不及防时,真实水平也就显露了。

也就沈陵能够全部答上来,课后张秀才单独把他找出来,沈陵还有些胆战心惊,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答错了。

张秀才问道:“沈陵,你私下里自己学了《大学》?”

沈陵才惊觉,原来自己刚才作答的时候,不经意带入了大学的内容,老实道:“学生私下里先预习了一些。”

张秀才摸着胡子点点头,道:“自己学到哪里了?”

沈陵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实说:“背到“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何解?”

沈陵道:“学生自己的谬见,还请夫子担待。学生认为的意思是,使自己意念真诚者,并不会自我欺骗,如同厌恶污秽、喜好美丽事物一般,不欺瞒自我,便能感到心安。故君子独处时应谨言慎行。”

张秀才又问:“那你《论语》可是学完了?”

沈陵点点头。

张秀才严肃着脸,眉头微微皱起:“为何不说?”

沈陵忙道:“学生正是做基础的时候,不敢求快,想慢些学的扎实,一边预习新的,一边听夫子讲的温习。”

张秀才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他的脑袋,沈陵有些受宠若惊。

“不错,汝之勤奋少有,如今倒是我的讲课进度慢了,以你的速度,该入中等班了。”

沈陵不介意换班,但他有些放心不下俊哥儿,此时倒也未说话。

张秀才想了想又不妥:“待今年过了再说吧,你若有何不懂的,可先来问。”

沈陵喜道:“谢夫子!”

“你家中可有科考之意?”张秀才看着他的布衣,忽然间想了起来,这个学生家境在那一批学生当中属下成,可天资和用功程度却是最上成,他见过太多人家送孩子进来就是为了启蒙认个字,以往倒也未曾想什么,若是换成这孩子,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惋惜。

沈陵还未说什么,张秀才便道:“我今天同你父亲说一说。”

沈全被张秀才喊进来时是忐忑的,心里想着莫不是铁娃犯了什么错,面对张秀才沈全更为尊敬,如同他的学生一般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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