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计避敌(2 / 2)
馨雨此言一出,皇帝听了更是欣慰柔声安抚道:“馨雨,你能够这么想,舅舅真的很高兴。”皇帝兴奋之下双手不觉使了几分力,勒得慕容雨微的手臂微微发痛。
“陛下,陛下!”宁公公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发生了什么事?”皇帝瞧了宁公公一眼,不耐烦道。
宁公公跪下禀报:“陛下,奴才方才经过笙雨殿,听到宫女清穗说古井里的那句女尸是....葳蕤。”
“什么?死的是葳蕤,她不是贺夫人的婢女吗?”慕容雨微装作惊讶的样子,故意不在说下去。
皇帝神色一震,眉头挑了起来:“馨雨,你是说葳蕤是贺夫人的宫女?”
慕容雨微仿佛不解其意嚅嚅道:“舅舅,馨雨之前在清河王府时,曾听清河王殿下的侍妾说过,葳蕤和乐妍都是贺夫人的大宫女,难道舅舅不知道此事?”
皇帝眉头微蹙,看着慕容雨微的眼睛:“舅舅忙于朝政,后宫之事向来都是你皇后舅母掌管,朕也记不得贺夫人的宫女都是谁,叫什么名字。”
宁公公将此事真相一一告知:“陛下,馨雨公主。这葳蕤的确是贺夫人的宫女,只是今日辰时冒犯了贺夫人,贺夫人命手底下的侍卫将葳蕤乱棍打死,本应该丢到乱葬岗,谁知却被丢进笙雨殿后院的井里了。”
皇帝龙颜大怒:“一定是她看朕厚待馨雨,心生妒忌。看来是朕对她太过纵容了!”
“舅舅,馨雨本不该劳烦舅舅彻查此事,馨雨失仪了。”说完又是哭泣。
皇帝拥起慕容雨微,安抚道:“馨雨,舅舅并不会怪你。受委屈的是你,怎么还总是将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若是你母亲还在,定会怪朕没有保护好你了。”
慕容雨微听到皇帝说起了自己的母亲,啜泣道:“母亲....馨雨从未见过母亲....馨雨真的好想母亲。”
皇帝听了慕容雨微的话,内心的愧疚又多了几分。而想要伤害慕容雨微的人,确定是贺夫人无疑了。
之前皇帝将慕容雨微赐婚给拓拔绍就已经犯了错,不能一错再错下去,若是一味地纵容贺夫人,只怕日后她仍然会伤害慕容雨微。
只是....皇帝顾虑到贺夫人出身贺兰氏,而贺兰氏又是太后的母家自然是不能治重罪。
随后皇帝的声音隐约透出冰冷的寒意:“宁德胜,传朕旨意贺夫人惊吓公主,将其打入幽竹宫禁足,没有朕的允许不可将其解禁。馨雨,你不必担惊受怕了。”
皇帝手下留情,念及贺夫人旧情。不过,能够将贺夫人禁足,以后也能够安稳不少。
慕容雨微慌忙求情:“舅舅,贺夫人千错万错,也只是和馨雨一个人的恩怨。更何况此事因我而起,舅舅您....”
慕容雨微话未说完,皇帝微笑着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慕容雨微自小就有眼色,不在多言。
皇帝叹息道:“馨雨,你就是太过善良。像你母亲一样,贺夫人这样对你,你居然还为她求情。”
“舅舅....”
“你的心意,朕都明白。只是君无戏言,朕要将她幽禁一段时日,你不必忧心。”
慕容雨微再次俯身:“多谢....舅舅。”
良久,皇帝柔声道:“馨雨,舅舅今日陪你温书可好?”
慕容雨微悄声道:“馨雨只学了一首诗。”
皇帝失笑道:“那就读给朕听,午膳就留下陪舅舅一起用。”
午膳过后,檀香氲在御书房弥荡一缕幽香,窗外飒飒的风声入耳。
慕容雨微拿起诗文,恭敬地站在皇帝身旁读起:“赋桃咏柳恰时春,展才羞融又复年。盼逢良人解弦音,莫遇白丁难抒念。”
皇帝听着慕容雨微读诗,先静静不发一言。
待慕容雨微读过后皇帝柔声夸赞:“馨雨,来皇宫这些时日变得越发温婉了,当初将你留在朕的身边,看来真的是对了。”
慕容雨微眉开眼笑,温和恭敬:“舅舅谬赞,馨雨从前在慕容府诗词都是母亲所教,就连从前的名字也是母亲为我取的,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皇帝听到慕容雨微提起慕容府,自然知晓她的心思。
皇帝起身道:“朕还有些政务,明日你就去慕容府探望你父亲母亲,两日后记得回来。”
慕容雨微素手挑起下巴:“舅舅不怕我跑了吗?”
皇帝微微一笑:“朕相信你。”
慕容雨微起身目送皇帝出去,直到皇都走了许久,才慢慢静下心来回到笙雨殿。
我斜斜靠在软塌之上小憩,艳红襦裙着于身,鬓边饰鸾钗。美目盼兮笑靥如花,一颦一笑皆风情。
“小姐,馨雨公主来了。”雪莲在我耳边低语。
我微微睁开眼起身,待缓过神来后。慕容雨微将雪莲手中的汤药接过:“琉璃姐姐,快趁热喝吧!”
瞧见如墨的汤药,口中满是苦涩之感。
自己幼时喝药总是让娘亲哄许久才肯服下,更是不停的吃糖缓解,如今不需要了。比起心中之苦,口中之苦不足为提。
片刻后竟是不可控制地咳了起来,尚未咽下的药汁顺着唇角流下,污了身上的襦裙。
雪莲瞧见更是焦急:“小姐,小姐你慢一点。”
“琉璃姐姐,慢一点。”慕容雨微轻拍我的背。
“好多了,只是这汤药苦涩,难免会呛到。”
我拿起帕子擦去嘴角的药汁,想起之前自己看到井里的女尸,不由问起慕容雨微:“妹妹,今早你去陛下那里,事情可有什么进展?”
慕容雨微方才见我咳嗽得严重,一时忘了之前的事。
经我提起这才想起:“琉璃姐姐,是贺夫人做的,死的是她的贴身宫女葳蕤。”
我越发不解:“死的是贺夫人的宫女,那为何不拉去埋了要扔进井里?”
慕容雨微神色略显伤神:“宫女本无辜,只是无意冲撞了主子,却没想到要被这般对待。将葳蕤扔进井里的,也是贺夫人身边的侍卫。”
我见她触景伤怀,叹了口气:“贺夫人本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听闻她与整个后宫都为敌。那陛下知道是她做的,打算作何处置?”
慕容雨微坦然道:“舅舅让她在幽竹宫禁足了,她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点头安下心来: “如此,也能避讳她一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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