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1 / 1)
嫁到狮族以后,初九长日无聊,便待在南帷殿读书写字,或是与長君对弈饮酒,倒是比在陵海的时日更舒服些。
在陵海时,映雪性情孤僻,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独处,所以初九也就被迫独处。而長君不同,相比映雪,長君的性子更为鲜活跳脱,怒是怒,喜是喜,与初九心性贴近。
由于初九身为坤泽,狮族上下对他好奇之余,也是多加照料,小心服侍着。
入夜,南帷殿的院落中。
荒寒的弯月横于天际,散出的银辉流转出缥碧浮光。曲觞在石桌上摆了西瓜和几碟長君中意的点心,随后退下,不搅扰二人独处。
初九拢袖斟酒,闲言道:“近来父王总是催促,说要我快些给你诞下只小狮子。”
長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倚在他对面,笑道:“生小狮子?我可不愿意。”
初九端详着一块桂藕菱糕半晌,随口咬了一口:“为何?”
“有了小狮子,你便只疼小狮子,不肯疼我了。”長君揉一揉他的掌心。
话虽如此,長君心里还是隐约期待着,能够与初九有几个骨肉,从此狮族后继有人。
初九想了想,道:“不想有小狮子,就莫在要不得的时辰没日没夜地折腾。”他所言要不得的时辰,便是坤泽的**期。
長君将一方镶丹石银盅把玩在指尖,却不松口:“我偏不。偏要没日没夜地折腾你,你休想躲懒。”
初九听在耳中,不禁轻笑出声。暗道蔻香说得不错,有些时候,她族兄就是个长不大的孩童。何须再诞下一只小狮子,这小狮子可不就在眼前。
嫁过来这些时日,初九都记在心里,狮王与狮后都着实宠爱長君,兴许他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性情,便是被疼宠出来的。
長君一时兴起,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扯到自己跟前,从一个指尖吻到另一个指尖。石桌上杯盏中水光潋滟,月华都要倒映入酒。
初九道:“我看你父王和母后,性子都是极好相与的。你呀,比我有福气。我自小,没见过我娘。”
長君虽然欢喜他,但是终究不能对初九这种缺失感同身受,只宽慰道:“往后,我母后便是你母后。”
初九的生身母妃,乃是龙王的妾室。她为中庸之身,原身是一只金色的兔子。可惜诞下初九时,由于她本来身子便虚弱,腹中子嗣又是坤泽,与中庸体质相悖,几番冲击下,她便羽化了。
于是,初九一辈子都未见过母妃。叙善曾送给他一幅母妃的画像,画上的女子眉眼里与初九有几分相似。由于初九从未受过母亲疼爱,对母亲的离世,也不曾过分伤心。
長君探过来,蓦然把初九抱入怀中,左手亲昵地抚上他小腹,在上头揉了揉,轻笑道:“倘若初九给我生小狮子,那也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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