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一(2 / 2)
跑到一根腰肢有一人宽的巨树旁停下,银川撑着树干平复自己激动澎跳的心脏。良久后才背过身顺着树干滑坐在地。
快要死了!什么鬼?好热好难受!那是别凝?
种种疑问和五陈杂味一股脑儿全部当头压下,她从没见过摘掉面纱之后的别凝,那层薄纱像是与别凝融为一体似的。
五百年间她也曾试过去偷掀别凝的面纱,想看她到底长成什么样,然而每次不是被当场捉拿,就是铩羽而归。
哪里是像这一次?
半晌,银川感觉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便撑着身子准备平安无事地回小竹屋。她有心将刚才的偷窥二字忘的一干二净,就是不知别凝会不会放任她将此事揭过。
刚稳定身形,只听身后飘过来一句冰冰凉凉的带着冰渣子的话,“你好像……落荒而逃啊。”
银川心惊肉跳地回头,别凝就站在她不远处,不知在用什么样的表情看她。
她将这一句话放在嘴里过了一下,能品到几分调侃之外,大概只剩和别凝的面无表情一样无感了。
视线从修长的身形一路向上,然后银川看见了了不起的东西,旋即呼吸一滞,跃然心头的烈焰散发出堪比艳阳的还亮的几十倍光热,呼吸间满是热浪,双颊如似火烧,眼睛也要着了火。
银川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不已和别样之情,惊问:“你的面纱呢?”
不远处的丛林之间,绿油油的繁茂之中,别凝仍旧白衣如月,纤纤而立如是拒旁人千里。曾经日夜面着纺纱的人,如今面颊上却是什么都没带。空气之下,洁白无瑕的脸上的五官是多么的精致,精致到让人心头窒息?
我竟比不过她!见到了,那睹物思人的画卷是不是也可以扔掉了?她是别凝!她居然是别凝!
……
无数句话混着不可言喻之感,再次将银川掩埋,若说方才在洞中她还算有些气力可以自制,那么现在,她愿落为战俘,甘愿沉沦。连脚都抬不动的人,如何不做裙下之人?
别凝蹙紧了眉,迈步过来,“甩衣服的时候落水湿掉了。你这是去哪儿?我追你一路了。”
心中天人交战的银川一边心道离我远点,你的呼吸都喷薄在我脸上了,一边又腹诽快再凑近些,怎么可以这么香!最后,瑟缩在逼仄之地的微小自控力爆发了,“我……我回竹屋!”银川白稚的手指指着身后的某处枯树,“你要……一起吗?”
别凝顺着露出一截凝脂美玉的手腕挪了些视线,“你确定?”
银川暗自吞咽着口水,据视线所测,别凝离她不过半步远,这个距离不远不近,若此时扑过去,别凝自当跑不了。
银川神情复杂,可是,怎么感觉到哪里怪怪的?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是女子!啊喂!
银川心思神游天外,别凝见状加重了语调,挑眉道:“那方向是反的,你想绕山一圈,请自便,我就不奉陪了。”
脚踩树枝嫩草的漱漱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荒山中被格外放大,别凝远去,等朔白的身影擦过一棵矮树,银川反应过来之后,动作出其地快,不过两步就伸手拉住了别凝掩盖在长袍之下的手臂。
“等一下。”银川慌忙道,“不奉陪也行,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原以为别凝会理所当然的拒绝,却不料对方道:“去哪儿?”
……
将不周山绕了第二圈时,银川腿脚早已酸痛不已,这一路是转的懵怔,除了紧跟对方的脚步之外,根本无瑕他想。
她原本想细细琢磨她为何如此,为何激动,为何这么反应激烈等等,最终如冒了泡的滚汤被压在沉闷的心底。
回到竹屋时,萌牙已经煲好了汤,它将灰白的瓦罐放在桌子上,欲言又止地问:“银川仙子你腿怎么了?怎么一拐一拐的?”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腿一拐一拐的?”银川揉着脚踝,“我是脚疼。”
别凝将瓦罐的盖子一拿,便作声问:“我的红烧鲫鱼呢?”
银川还深记走之前嘱咐萌牙的话,如今想闷头做个鹌鹑,奈何萌牙没有眼力劲,直接道出凶手,“银川仙子说想喝汤。”
银川瑟缩一下肩膀,“嗯。”
“行吧,你脚疼稍后让萌牙烧些水给你泡泡。我还有事,先进屋,无事别敲门。”别凝又嘱咐了萌牙诸多事项,最后将身影藏入竹门后。
萌牙挪着厚实的下盘,边看着银川在太师椅翘着二郎腿揉脚踝,边问:“你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啊?”
银川:“……”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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