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黄白圣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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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一章黄白圣洁

“这些婆罗门教众人,想象力倒也是着实丰富精彩,难怪从中衍生出的佛门在巧舌如簧,口绽莲花方面也是青出于蓝,那九曜道人可以和龙树老僧打个平手,想来也是聪颖异常了,真是不容易啊。”华青峰感叹道,虽然他自己的口才和想象力也不错,但是基本上能直截了当动手解决的,他都不想多花脑力和唇舌去争个是非对错。

他又拿起第五面令牌,这是一面颜色呈现黄白的令牌,与之前那四枚似乎都色调不同,和最后那面洁白色自成一组,华青峰注意到六枚令牌按照颜色相近来说,确实可以分为三组,紫褐深沉为一组,青绿碧莹为一组,黄白圣洁又是一组,九曜道人将其对应为山脚、山腰和山峰,倒也适合,只是不知道那制作这六支天祭令的作者,最初是何用意?

这第五枚令牌上锁绘制的图案又是一副绚烂多彩的景象,但是和最初的夜叉天、忉利天又有所不同,并非是那些人间的雕梁画栋和金银珠宝,整幅画面虽然绚烂却不烂俗,没有丝毫凡尘之气。

归根结底,是因为此处风景的锦绣缤纷,是来自于其上所描绘的霞光彩云,因为化乐天众生能常修习正法,摄念正心,修习善业,增长善根,所对于自身的诸般欲望,不需要借以贪念而存在,因此贪念既然不生,恶业自然也不会造出,那么就可得到自在化乐,所以又称为化乐天。

化乐天的位置还要在知足天之上,而知足天已经在云端了,这化乐天则更在上方的虚无缥缈之处,以霞光为地基,彩云为装饰,化乐天中的人不需要劳作耕种,除了修习正法外也没有任何一定要做的工作和义务,所以他们休闲的时候,经常在云朵彩霞之间舞蹈嬉戏。

对于婆罗门教文化来说,舞蹈是一种带有神圣意味的活动,并非只是世俗通常意义中认为的唱歌跳舞的娱乐活动,而是带着一种向神明沟通、祈祷和祭祀的高级仪式,是一种以身体舞步,对应天地演变韵律的行为。尤其是湿婆宗中的教徒们都认为湿婆大神不仅是破坏神,更是舞蹈之神,他的舞蹈中带着创造天地和毁灭世界的力量,只要他跳起舞来,整个世界的进程就都会随他的脚步而改变,并且渐渐走向崩塌、毁灭和重生。

传言当年雪山神女帕凡提的前世——达刹仙主的女儿萨蒂,也就是九曜道人那位故人的名字由来,曾因为父亲侮辱湿婆不修边幅,是个不洁的神明,便就愤而跳火自杀。湿婆得知此消息后,悲痛愤怒异常,马上赶到发现爱妻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丛灰烬,转世投胎去了,即便他是掌握着三大力量之一的破坏神,也不能逆转天地大势。

于是愤怒的将达刹一刀斩首,并且自身也跳入萨蒂所自杀的火中,跳起了不间断的湿婆之舞,他是婆罗门三大神,区区火焰又怎能奈何得了他?反而因为他的舞步节奏动摇了世界的核心,将整片天地搞乱得天翻地覆,即将崩灭。

众神终于再也看不下去,由毗湿奴亲自出面阻止湿婆,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分胜负,梵天趁机将萨蒂的尸体化作五十颗繁星洒向世界各方,使得湿婆不忍心对包含了萨蒂尸身的整个世界下手,尔后他自己也出手一起拦住湿婆,劝慰其住手才得以罢休。

这就说明了舞蹈在婆罗门教古人的心中,并非只是一种艺术表演形式,而更接近于是力量和破坏力的强大表现,这柄令牌上所画的天人在云端舞蹈,当然也不仅仅只是表现他们的娱乐手段而已,正是同时体现了悠然自得的心境,和潜藏在其中那远远超越人世的强大力量。

华青峰放下第五面令牌,心想此处已经是如此缥缈无边的地方,不知道第六柄纯白色的令牌会到什么程度呢?难道是一个空荡荡的画面,可是当他拿过来仔细观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想错了,原来最后这一面代表了他化自在天的令牌,居然是画面内容最昏沉的一柄。

令牌图的背景几乎全是刻绘的山岩,只有中央一个盘腿苦行的人处有一丝金色的光芒,此人的外形犹如皮包骨头,眼窝深陷,四肢瘦弱不堪,好像一旦动起来整个人就会全部散架一样,看得出是到了苦行至深的地步,许多天没有进食,全身血肉都即将尽消。

而更艰苦的是,他的四肢都泡在一潭水中,从周围的描绘的白色积雪场景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万年冰潭,也就是说图中的人不止饿着肚子,还半身浸没在冰水之中,华青峰联系到自己当初投身于晓寒深潭中的场景,只觉得想想就令人感到浑身难受。

这柄令牌的主题也十分明显,那就是苦行,苦行也是婆罗门教中的重要元素之一,甚至还在舞蹈之上,许多人认为各位大神的神力大部分也都是来自于苦行,尤其是湿婆是一个标准的苦行之神,他的外貌除了有正经事件出场时是丰神俊朗外,平日里常常是其貌不扬的,被达刹所指责的也是这点。这是因为他无事的时候一直在处于苦行修炼之中,因此神力也是三大神中被认为最强的。

尤其是在萨蒂跳火自焚后,湿婆想要毁灭世界但被守护神毗湿奴和创世神梵天联手阻拦,因为萨蒂的世界已经被洒向了世界各地,他也不得不助手,在渐渐冷静下来后只得作罢,但觉得世间更无意思,便陷入了长久的苦行之中,许久没有出世,对外界的事情的兴趣也越来越淡。

直到多年过去后,萨蒂转世投胎为雪山神女帕凡提,因为还留存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一路寻找,终于到了湿婆修炼的雪山冈仁波及峰,可是对方如今几乎已经尘缘了断,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即使是帕凡提在他眼前,也是一眼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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