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西风_5(1 / 2)
“可恨!”宇文御一拳重重捶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击得跳了起来翻滚着跌在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殿下息怒。”刚刚进来的女子花容失色,抖抖索索跪了下去。
宇文熠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宠妾柔姬。宇文御已经二十岁,还没有立太子妃,却已有了几房妾室。柔姬本是大夏人,圣京沦陷后流落到闳都酒肆间卖唱,被宇文熠看中带回东宫。柔姬性情温婉,没有什么政治背景,在姬妾中也算是得宠的。
“起来吧,这会来什么事?”柔姬这才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药缸递到宇文熠手中:“殿下,该进药了。”
宇文熠接过药缸,立刻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令他产生了想要把这些药全都倒掉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了忍,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药是由雪山顶上的冰蚕、深海海底的银鱼加上数百种珍贵的药材配制而成,比黄金还要贵重几分。柔姬难得看他这么爽快地用药,双手接过空药缸,心里大是欢喜。
“太医说,这药再用上三个月,血里的暴热就能消下去,可以换上石蕊来慢慢调理了。”柔姬人如其名,温柔可人。
宇文熠不耐烦地挥手让她离开,自己根本就没有病,却从小就被逼着开始喝各种各样的药,说是要清血热,免得染上狂症。
宇文熠对此原本十分排斥,常常悄悄把药倒掉,直到有一天,他看见自己的父皇宇文纵横病发时状若疯魔,在宫中乱杀乱砍,血溅宫闱时,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狂症,老老实实开始吃药。
忽然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还没做。来来回回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宇文熠这才想起,昨天自己下定决心要教训苏凌。
苏凌虽然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但那发自骨子里的傲气却让宇文熠很不舒服。
“不要说你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就算你真的还是夏国的镇国大将军又如何,居然敢在本太子面前如此嚣张,还真以为本太子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六
宇文熠带着一群侍卫冲到马厩时,苏凌正在给马添料,一干侍卫把满脸惊愕的苏凌拖出来,破布般丢到宇文熠面前。
宇文熠端坐马上,睨着他冷笑。
侍卫们把苏凌双手绑在一起,将绳索的另一端交到宇文熠手中。宇文熠轻蔑地看他一眼,将绳索在小臂上挽了两圈,掉转马头,双腿一磕,坐马撒腿狂奔。
马厩里其他人不明所以,见主子这般怒气,早就吓得跪了一地。
苏凌被绳索拽得跌跌撞撞地向前冲了几步便摔倒在地,被宇文熠在石板路上拖行。石板锋利的边缘划破了肌肤,道路旁边的石块更撞得苏凌浑身青紫。无法躲避的疼痛从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传来,苏凌拼命咬紧牙关,强忍住不发出任何声音。忽觉头部一阵剧痛,却是撞上了石块,紧接着便眼前一黑……
宇文熠在马厩前连跑了十多个来回,这才停下马来。苏凌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竟似昏了过去。
元珏走过去重重踢了几脚:“死奴才,又想装死骗人,看你还装死。”说罢又是几脚。
苏凌依旧一动不动,宇文熠侧脸笑道:“踢什么,懒得费劲。”回头对侍卫道:“去,到厨房搬一缸酒来,伺候苏将军清理伤口。”
酒很快就到了,缸很大,几名侍卫用车才拉了过来。车刚停稳,就有侍卫爬了上去,用瓢从缸里将酒舀到两个铜盆里。
宇文熠走过去端起一盆酒尽数倒在了蜷缩在地上的苏凌身上。浑身火烧火燎的疼痛令苏凌立刻醒了过来,听到一声短促的惨叫,宇文熠蹲下身:“苏大将军不远千里来到本太子宫中,本太子无以款待,薄酒一缸,聊表心意,苏大将军觉得滋味如何?”
苏凌睁开眼,但见宇文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神色恶意而兴奋。
用手肘支起着身体坐起来,被酒浸透的衣衫在伤口上滑动,疼痛钻心。苏凌暗自吸了口气,脸上绽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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