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怼你不成佛_2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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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甜的吃多了不好,不吃了……”

程思齐凑过去点,伸手去拽无厌下颔上垂下来的一绺花白的胡子,“俊老头儿别生气,给大爷笑笑。”

说着,晃了晃那缕胡子。

无厌任他揪着,把人揽过来点。

两人都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在凡人的寿数中,是实打实的老头子了。

程思齐的白发再不需要人数着告诉他,早已是花白了半个脑袋。无厌许是因着爱笑,眼下和唇角都生出了细细的笑纹,淡化了他早年的一身戾气,变得温文可亲。

老了,日子其实也没什么变化。

唯一令两人都有些遗憾的,便是不能做些晚间床事了。毕竟是老了,程思齐担心无厌的腰子,无厌怕程思齐太伤身子。

以前有一段时间,程思齐绞尽脑汁地为无厌熬补药,喝得无厌半夜起来念清心咒。无厌也为程思齐亲自做了些药玉,夜间便抓着人给他保养。无厌看不见,上药时便要一寸寸摸过去,程思齐一边享受着这温柔细致的照顾,一边叹息。

“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都松了……”

“再胡说。”

无厌听了这没溜儿的话,定要一巴掌下去,拍得程思齐的屁股一声脆响。

后来程老头是真的成了老头,便也骚不动了,俩人熄了灯,就窝在一块像两只仓鼠一样轻声细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从白日来了个脚气病人,说到忘了喂鸡浇花,互相抱怨一通,然后又抱着对方小声哄着。

也不知是谁先没了声。

一个带着另一个,很快便沉入了寂静的夜。

张老大夫的去世,仿佛是开了某个头儿般。

接下来的数年,这条街上一个接一个,从包子铺的大娘,到胡同里的老秀才,再到木匠铺的王大叔,都纷纷病逝了。

每年的严冬,好似都有哀乐响起,白布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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