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甜味道_18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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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这才反应过来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一边仍拍着崔烈的背,一边朝父母道:“爸,妈,太晚了,你们就在附近酒店开间房休息吧。”又朝陈其年道,“小年,你和小北带爷爷奶奶去开房,你俩也休息去吧,明天还要上学。”

陈其年从他进来病房,就一直看着他的每一个举动,此时被他叫道,迟缓了几秒钟才近乎无声地答了个“嗯”。

陈明没注意儿子的神色,安排完,又回过头去低声安抚还在抽泣的崔烈。

陈其年和父母的感情都不是很深,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父母就常年不在家,回来后倒是对他态度很温和,说得上是慈父慈母,可陈其年总和他们之间像隔着什么。

当年的陈其年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直到发生了崔烈那件事后,陈其年买醉被游北带走,在酒店里游北亲了他,抱了他,哄了他,他就哭了大半夜。

陈其年也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就抑制不住嚎啕大哭的欲望,他从未那样过,哪怕是发生了崔烈的事情之后,他也一直是近乎麻木的,大多数时候的感想只是“啊我好倒霉,崔烈什么毛病啊,我又没得罪他”这种近乎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角度。

直到刚刚那一刻,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崔烈,忽然想明白了。

是因为,在游北之前,从来没有人在他委屈的时候抱着他哄过。

陈其年从小就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活泼,外向,开朗,友善,聪明,他的家长都以他为傲,他爷爷奶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我们也没怎么管他,他就是个小大人,自己完全能照顾好自己,还能把别人照顾好。

这句话并没有夸张。

也因此,他所有的优秀都成为了理所应当。

他是陈其年,所以他考第一名很正常。

他是陈其年,所以他当班长很正常。

他是陈其年,所以他如果走路摔了一跤,不哭不闹,爬起来一脸没关系地拍拍膝盖,自己提着药箱找大人帮忙消毒涂药,完了笑嘻嘻继续走他的路,也很正常。

所以他无论遇到了什么挫折,譬如体育不及格,钢琴总也练不顺手,家长也不会说他,不批评,也不安慰,放着他自己想办法琢磨,反正他一定能自己制定计划克服困难。因为,他是陈其年。

发生了崔烈那件事情后,爷爷奶奶被气得住了院,陈其年的父母也天天吵架,可他们唯独在一件事情上面达成了共识:陈其年有足够的能力自愈。

陈其年被所有人这么看待了二十多年,自己都信了。

他也觉得,自己能自愈。

可游北抱住他,亲着他,哄着他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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