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之一(2 / 2)
容别楼坐在床沿,久久没出声,怜惜地看着那封被她翻了不知多少遍、已经有些破损的信,陡然间失落起来,她已经好多时日没见谢成羡了,若是能活下去倒罢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意外身亡’,她都见不着他最后一面。
容别楼暗自叹息,遂半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出神,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甚至想念起齐笙没完没了的念叨,连着那个木头数一都闯进她脑中,无一不彰显她对自由的惦念。
想到这里,她才惊觉,谢成羡为何怎么也不想坐那位置,他们并不适合这里,不适合枯坐于此,不适合为人左右。
这日,低落的容别楼晚膳也没胃口去吃了,竟是从晌午一直出神的躺到了日落时分,昏黄的阳光从门缝与窗间挤进屋内,直直落在帷帐上,一束束,烘衬的这里更加孤凉。
容别楼已经不再意外聂凭茵经年的变化了。谢成晏对她再如何的好,也改变不了,一个明朗女子枯萎在此的事实。
“娘娘,今日、今日的药奴婢已经小心熬了……娘娘……”民儿跪下来,伏身说着。
“本宫昨日说的话,你没听清吗?”聂凭茵停下手中的笔,掀起桌面上临摹的极好的帖子,随意弃在一边,并没有投去一眼给那跪在不远处的民儿。
“娘娘,药……”民儿的话才开了头便被聂凭茵打断:“出去。”
“……”民儿见状不敢再说,躬身退了出去。她一走,聂凭茵便用力按了按正在纸上写动的笔,拖出了长长的墨迹,一副将将起了头的字就这样毁了。
“娘娘。”一个面生的宫女端着托盘从里间走出来,聂凭茵见状,伸手端过杯盅,几口灌了下去,因为喝得仓促还险些呛着。
“娘娘放心,王爷已经安排了太医,来前太医吩咐过,皇后娘娘刚有身子,不宜忧思忧虑,更不能动怒。”羽声仔细地说着,观察到聂凭茵慢慢平复,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屋外的民儿刚刚倒掉仔细熬了一下午的药,沉默的站在门口不远处,盯着那扇出来后一直紧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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