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皇太子危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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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皇城、大明宫诸多官员在视事结束后,挨在一起归第时,在马背上谈论得最多的话题,就是高岳在问对时,因太子的事触怒天颜,怕是不日就要长流岭表了。

另外呱噪的最热门的,还是皇帝要废太子的说法,听说不日皇帝要宣召门下侍郎李泌,这可能是太子最后的机会,就看李泌如何说。

“可怜可怜,我唐太子的命运,居然不在自己手中,全在圣主和宰执。”

集贤院里,白发皓然的萧昕,也结束了整理代宗实录的工作,和首席学士徐浩二位,加一起一百六十多岁的长者,盘膝坐在厅上品茗。

话题很自然地转到高岳的身上。

“中明(萧昕字中明),你如何看?”徐浩问到。

萧昕淡然地喝了口茶水,随后用手指蘸了些,在矮几的木上比画了四个字。

徐浩定睛一看,原来是“疏不间亲”。

于是这位老者也在煎茶的水汽里摆摆头,沉声说:“我也觉得逸崧不会错,这后生打进集贤院当正字时,给人的感觉便卓然不群。”

宣平坊宅第里,妻子云韶在清晨时分,给夫君穿朝服时,也给夫君打气说:“卿卿所做的事,合乎天理道统,是绝不会错的。”

“要是我被长流岭表的话,阿霓你该如何啊!”高岳系起鱼袋,半开玩笑地询问妻子说。

“和你一起去岭表,夫妻俩买块桑田,抚养竟儿、达儿成人。”

“要是岳母提起我的错,让你与我离婚,如何啊!”

“阿霓做的事,也是合乎天理道统,绝不会更改。”云韶的表情很认真。

高岳笑起来,将妻子搂入怀里,轻声说“不会的,将来你还得是国公夫人呢!”

官街鼓声里,韦驮天牵着高岳骑马,至大宁坊和光宅坊间时,普王傅孟皞忽然转出来,冷言冷语地喊住高岳,“坊间都说高吏郎有心眼,能看后三年的福祸,现在看来未免荒诞,何须迂腐如此?”

高岳笑而不答,只是对孟皞于马上拱手行礼,接着便徐徐往大明宫而去。

当日,皇帝开牓子,单独召对李泌。

一见面,皇帝的心情明显很愤怒,见李泌进来,便将份奏疏掷在地板上,李泌不慌不忙地将其拾起,一看原来是太子递交上来的表章。

内里太子哀求皇帝,请允许他和萧妃离婚,以便与郜国公主、妖僧广弘切割关系。

“他要是死扛到底,朕倒也欣赏他,可这算得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自证清白吗?”接着皇帝就很生气地说了这么句,意思是太子李诵根本没法子用肩膀挑起江山社稷。

李泌不说话。

皇帝就继续喊了句,“高三这混蛋辜负了朕,朕准备将他左降长流,去柳州为司马。”

李泌还是微微笑,将太子的奏疏给折叠好,随即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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