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第68章
沈嘉鱼说完之后就十分专心地扯他衣裳,其实她对那事儿并不是十分热衷,但两人只有洞房那日才算是真正成了事,既然成亲了总不好一直这么冷着吧?既然晏归澜不主动,她就主动点好了!
再冷几天她万一被逼到偷看晏归澜洗澡的地步怎么办?她才不要这么猥琐!
她两只纤手在他身上乱摸一气,细长手指时不时在胸口划一下,又在腰间拧一把,晏归澜被她撩拨的心猿意马,垂眸瞧了她一眼,不管她这几日想明白没,反正他已经憋的够久了。
他正要半推半就从了她,赤狸又在外间轻轻敲门:“世子,老夫人和二夫人赶回来了,现在正在前厅等着您和少夫人呢,您要不要去见过她们?”
晏归澜:“…”
沈嘉鱼听说长辈回来了,忙收回乱摸的爪子不敢造次。男人这时候被打断真是恼怒至极,他压着火气沉声道:“祖母和婶娘不是明日早上才回来?怎么现在就到了?”
赤狸在外应答:“回世子的话,老夫人和二夫人本来打算呆一夜再回,但听说您提早到了,立刻就赶回来要见您呢。”
沈嘉鱼忙推了他一把:“长辈急着见咱们呢,先换衣服吧。”
晏归澜低头看了眼这毫无自觉的小东西,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把,又命人打了温热的水来洗漱完毕,换了身燕居常服,这才带着她前去正厅。
沈嘉鱼早就洗过澡了,想了想,又换了身端庄的衣服,收敛神色才去见人。晏归澜上下打量她这身姜黄色广袖裙子,蹙眉道:“我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衣裳,是你祖母原来穿的?”她虽貌美依旧,但衣裳颜色实在太过诡异,怎么看都不搭调。
沈嘉鱼:“…”
她没好气地斜了晏归澜一眼,端着手脚,细声细气中规中矩地答道:“见长辈,自然要穿的端庄些才好。”
晏归澜斜晲她一眼,这时候已经到了前厅,他便没再说话。
晏府那位老夫人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是皱纹累叠,不知是保养不当,还是操心太多,不过瞧她坐姿仪态颇为优雅肃穆,显然也是出身大家。至于那位萧二夫人则惊艳得多,面皮白皙,眉眼细长,面容和晏归澜竟有几分相似,望之如同二十许人,很是高华漂亮。这两人才是江南晏府的话事人,旁的不过是陪衬罢了。
晏归澜带着沈嘉鱼一一拜见几个长辈,沈嘉鱼倾身给两人奉茶,老夫人和萧二夫人看见晏归澜是真高兴,等目光落在沈嘉鱼身上时,笑意就淡了许多,老夫人淡笑着打量沈嘉鱼几眼,微微笑道:“倒是个整齐孩子。”又命人赏了一对儿雕连理枝的白玉瓶:“早日为家里开枝散叶。”
虽然她对沈嘉鱼的庶族身份无法苟同,但晏归澜这些年身边也没个合心意的女子,当初江南道还有传他是不是好男风的,既然这女子得晏归澜喜欢,将他从龙阳绯闻中成功拉上岸,老夫人也不会多置喙什么。
沈嘉鱼按照教习娘子教的礼数,低低应了个是,又奉上自己特地选的古董香炉,老夫人瞧她有心,脸色便和缓了几分。
另一位萧二夫人就没这么好打发了,她上下打量沈嘉鱼几眼,先没收她递来地礼物,慢慢问道:“听说你和世子在成亲前就相识了,成婚之前你还在晏府住过一阵?”
沈嘉鱼怔了怔,恭谨答道:“回婶娘的话,世子的继母是我姨母,所以邀我到晏府小住过一阵,我和世子本就是表兄妹,婚前认识也是常事。”
萧二夫人没了话说,这才命下人接过她的礼,目光淡淡一扫,沈嘉鱼送的耳坠古朴不失雅致,玉料清透水润,显然也是极品,她便是有心想挑毛病也挑不出,只得淡然道:“这东西也未免太贵重了些,咱们家虽是望族,但也须得秉持勤俭持家的本分,你以后便是晏府当家人,这些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才是,若都像你这般糟消,再丰厚的家底也得挥霍空了。”
她在晏归澜成亲之前,还动过把萧氏侄女许给他的念头,后来听说晏隐看上了李家女才作罢,只是没想到晏归澜跳过了卢家,跃过了萧家又蹦过了李家,竟选了一个庶族女为当家夫人,就凭这点,任由沈嘉鱼再周全得体,她也一百个瞧不上!
沈嘉鱼打小就是家里的大王,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张嘴就想怼回去,但想到晏归澜,又把火气憋了回去:“婶娘说的是…”
她还是忍不住辩解了句:“我自己用的钗环首饰都是寻常东西,如今是想着给长辈送礼,这才郑重了些。”
萧二夫人皱皱眉,茶盖茶碗一碰:“大郎媳妇,你跟长辈便是这么说话的?教习娘子和你家里都教了些什么?”
沈嘉鱼彻底忍不住了,幸好身后有琢玉死命拉住,她才没当众跟萧二夫人顶起来。
晏归澜被晏府二叔拉着说话,目光却一直不着痕迹地落在沈嘉鱼身上,他虽没听见自己二婶说了什么,但却看见沈嘉鱼神色愤懑委屈。
他面色不悦,正要说话,萧二夫人却先一步开了口,抬手冲他招了招,温和笑道:“归澜啊,赶紧过来让婶母瞧瞧,好几年没见你了,你如今越发出挑了。”
她对着自己这个侄子兼外甥倒真是一派发自内心的关怀,盯着晏归澜不住打量,又问道:“如今回江南道住的可适意?你原来住的院子还给留着,我每日都着人打扫,你若是有哪里觉得不好的,尽管同婶母说,我这就命人去置办。”
晏归澜皱皱眉,伸手握住沈嘉鱼的手:“我一切都顺遂,婶母不妨问问嘉鱼哪里觉得不妥当。”
萧二夫人见他为个庶族女子这般不给自己脸面,面皮难免僵了僵,对沈嘉鱼更为不满,沉下脸道:“你住的顺心就好,赤狸是你走之前我送给你的,青狸是你祖母给你的,你当初嫌麻烦没把两人带回京里,既然你如今回来了,正好房里还没人伺候,你媳妇年纪太轻,性子不周全,你不如把她们收房了吧。”
她淡淡瞧了沈嘉鱼一眼:“我瞧今晚就不错,是个开脸的好日子,归澜媳妇,你说呢?”
晏归澜神色淡了下来:“多谢婶母,不过我有她一人足矣。”
萧二夫人冷哼了声,仍旧瞧着沈嘉鱼:“归澜媳妇的意思呢?”
沈嘉鱼嘴唇紧紧抿着,脑子里的脏话越堆越厚,她也气的青筋乱跳,也不回答萧二夫人的问题,向老夫人和二夫人行了个礼:“我身子不适,免得过了病气给诸位长辈,这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一甩衣袖便走了,萧二夫人对着晏归澜,彻底发了通脾气:“长辈还在她竟自己先回去了,瞧你挑的好媳妇!”
晏归澜漠然垂下眼,还没开口,老夫人先道:“别光说她,你自己也没个长辈样子,她和归澜新婚不过月余,你就急吼吼地提侍妾的事,这难道就合适了?”
……
一顿晚宴吃的糟心至极,沈嘉鱼黑着脸回了自己院子,趴在桌上一言不发。饮玉替她打抱不平:“晏府的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咱们三娘子也是正经的女郎,他们凭什么这般颐指气使的,三娘子就该狠狠骂回去才是!”
琢玉倒是瞧出些门道来,退了饮玉一把叫她先下去,她自己则站在沈嘉鱼身边,轻拍着她哄劝:“夫人可是为了世子才这般忍着的?”
沈嘉鱼脑袋埋在臂弯里,半晌才闷闷应了声。琢玉叹了声:“我明白您的心意了,您是报答为了世子的一番情意才想努力当个合格的世子夫人,遇事这才处处忍让,怕世子在外为家里上下不睦操心,我说的可对?”
沈嘉鱼又闷闷嗯了声,琢玉提点她:“不过时时忍着也不是办法,您遇事该还击的还得还击,最重要的是,您这番心意,世子知道吗?”
沈嘉鱼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我干嘛非得让他知道?”
琢玉谆谆善诱:“您不说您多委屈,那功夫不都白费了吗?最重要的是…”她迟疑着道:“世子最在意的,好像不是您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世家夫人。”
沈嘉鱼终于抬起头来,睫毛上还挂了两滴水珠,瞧得琢玉心疼无比,她皱眉问道:“那他最在意什么?”
琢玉也不敢妄言:“这是您和世子夫妻之间的事,婢不好置喙,您得空不妨自己琢磨。”她又正了神色:“不过还有件要紧事您得尽早办了,赤狸那侍婢您可见过?”
沈嘉鱼一听这名字就想到萧二夫人方才说的话,唬着脸道:“见过,怎么了?”
琢玉道:“我瞧赤狸生的貌美,人也不像安分的,更何况又是长辈所赠,那长辈又分明想把人塞进来,倘世子真的收房了,您怕是不好拿捏,得尽早打发了才是。”
沈嘉鱼最烦内宅这些琐碎事,她宁可跑出去跟人痛快打一架来着,她头大如斗:“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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