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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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一条细长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是雪,仅容一人行走的走廊蜿蜒转折,头顶有仿佛望不到头的纸制灯笼。

然而再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地方仍然有尽头。

他们在一扇木门前停住,门里就是走廊的尽头。

灯笼消失在他们的头顶,门内黝黑。

一种奇特的香气从门内飘进来,香味清冷,像雪般冷冽的感觉。

“这里就是仪式会场,原本应该是一名普通人礼仪官将宫四吉先生抱进去的,由于你的要求,我决定由你替换对方的工作。”站在门口,老者冷冷地对宫肆道。

“里面只有一条路,你不会走错,抱着宫四吉少爷过去,把他交到老爷手上,你的任务就此完成。”

“然后你就赶紧出来,能跑多远跑多远,不要影响仪式进行。”

说完这番话,老者再不吭声,只是背手守在了门侧,其他老者一名守在了门的另一侧,其他四人也是早有安排,分别站定,一副护卫的模样。

没有看他们,宫肆看了看怀里的阿吉,看着黝黑的门内,他毅然踏了进去。

他很快明白了“里面只有一条路”的含义。

前方是一条红色的地毯。

柔软,猩红。

地毯两侧有烛台,低矮的那种,烛火不算太亮,刚够照亮烛台旁边那一小块地方而已。

宫肆只能看到自己的脚,那些烛台,地毯,然后……

地毯和烛台的尽头,是床幔。

他只能想到这个形容,那里好像是一张床,又好像是个巨大的座位,周围挂满红色的布幔,房间里不知道哪里有风,那些布幔被吹得鼓了起来。

然而任凭风怎么吹,他始终看不到布幔后头的景象。

直到他走得近了,隐隐绰绰的,他看到布幔后好像有一道人影。

巨大的房间,诡异的布置,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声音……

宫肆一步一步,抱着阿吉慢慢往前走着,他心里冷得可怕,然而阿吉不懂,被兄长抱的很舒服,阿吉啃着自己的手指头,偶尔东张西望,然而大部分时间,他的视线都盯在兄长的下巴上。

他甚至还打了个小哈欠。

看着这样的弟弟,宫肆的心也便更加坚定了。

然而他并没有停下脚步。

一直匀速向前走着,他一直走到了地毯的尽头,那层布幔的前方。

那道人影就在布幔后面,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只要他撩开帘子就可以看到了。

“把器放下,你可以退下了。”风声中,他听到布幔后隐约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宫肆没有仔细听这个声音,咬了咬牙,他非但没有将阿吉放下,相反的,他更用力的抱紧了阿吉,然后朝对方说道:

“我不管你是多么厉害的使用者,也不管你年纪有多大,你的家大业大等等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对我弟弟好一点,对阿吉好一点,否则,就算我只是个最普通的普通人,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追究你的责任,用一辈子的时间追究你,你——”

话到嘴边方嫌嘴拙,稀里糊涂将自己想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宫肆一把拉开了眼前碍事的布幔,他想要看看这个即将和弟弟定契的老头子……

一切终止于他看到布幔中人的那一刻。

看着布幔后那张熟悉的脸,之前的一脸冷意变成了止不住的惊讶,对方的名字就在嘴边,宫肆怔怔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溪……流?”

第三十二章

他看到对方的脸一开始是和自己一样的一脸惊讶, 然而仅仅一秒而已吧?在极短的瞬间, 那抹惊讶便消失成了一抹微笑。

一抹他同样很熟悉的微笑。

怒从心起, 抓着布幔的右手迅速握成拳,宫肆挥起拳头向溪流的脸上打去!

然而下一秒他的拳头就被对方完美的接了下来。

“怎么是你?”宫肆一脸懊恼, 不是应该是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吗?快死的那种。

“我才想问你,怎么会是你?我的副班长……”溪流还在微笑,他的手紧紧抓着宫肆的拳头不放手。

通体无力, 宫肆被他这个动作带动,整个人向床的方向倒了下来,为了不压住溪流, 宫肆不得不一只腿跨了过来,跪在了溪流腿边的床铺上。

呃……他刚刚意识到, 这里还当真是一张床, 一张巨大的、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床。床单是白色, 被子是红色,都是由一种滑腻腻的材料制成, 上面还绣着暗纹, 似曾相识的感觉,宫肆一下子想到了如今摆满自己屋子的那些“贴身之物”。

猛地看向溪流, 宫肆这才发现了一个可能, 一个简直难以置信的可能。

“那个有钱有势快要挂掉的统治者老头子……是你?”眼睛瞪大, 宫肆一脸惊愕。

“呃……我该说不愧是副班长吗?说话还是这么直接。”溪流挑了挑眉毛:“说人家有钱有势就算了,快要挂掉的老头子什么的……不觉得有点太伤人了吗?”

“去你大爷的,就是你!”听到这个回答哪里还有什么疑惑, 确定了答案,宫肆脸上的表情迅速由错愕变成了愤怒。

将胸前的阿吉放到一边的床上,腾出另一个拳头之后,宫肆照着溪流的脸就是一拳——

“我才惊讶好不好?”嘴里委屈的说着,溪流用另一只手将这枚拳头接了下来,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姿势就是宫肆在上,他在下,表面看起来像是宫肆压着他打,实际上宫肆的“武器”——两个拳头全被溪流控制住了,完全占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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