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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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折桂却不然,鸡爪子炖好以后软糯入味,简直是鸡身上的精髓部分,扔掉多暴殄天物。

还有这些鸡杂,她买这些辣椒,不就是为了它们吗!

将鸡杂反复清洗干净,去掉脂肪、血管等杂物,改刀切碎,放入淀粉、花椒、糖等东西腌制十五分钟。

锅里放油,加入花椒炒至变色,捞出花椒,再放进辣椒、葱、姜等东西爆香,将鸡杂放进去大火爆炒两分钟,加入盐即可出锅。

可惜没有豆瓣酱跟小芹菜,要是加入豆瓣酱,鸡杂会更入味。出锅的时候,加一点小芹菜,红绿相间,又好看,又好吃。

这也不错了,刚一出锅,小虎子就已经闻到了香味,嚷嚷着要吃了。

今天李家的饭菜可谓丰富,五花肉炖鸡,满满的一大盆,红润粘糯的汤汁裹着肉块,香气扑鼻;爆炒鸡杂,辣椒的香味混着爆炒的肉味,勾引着人的味蕾;糖醋菜心,白菜的嫩心切条,浇上糖更醋,鲜活爽口。

张氏是长辈,她先动筷子,给小虎子夹了一个鸡腿,李家的众人才开始动筷子。

田氏手疾眼快,赶紧抢了一块肉夹到了碗里,傅折桂一看,竟然是一块臀尖,也就是鸡屁股。

“没人跟你抢这个。”李二郎有些嫌弃的道。

“宁舍金山,不舍鸡尖,你知道什么。”田氏将鸡屁股送进嘴里,大口咀嚼,露出陶醉的神色。

李二郎都想捂脸,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呢。

张氏也有点嫌弃田氏,她这样,在家里还好,到了外面,可怎么办!

傅折桂倒是挺理解田氏的,鸡屁股跟毛蛋、蝎子、肉虫一样,都是属于爱的爱死,怕的怕死的食物,个人爱好而已。

不过,她是不会吃的。鸡屁股上有很多淋巴腺,尤其那处小突起的地方,全是巨噬细胞,鸡身上全部病毒跟毒素都聚集在这里,吃下去,虽然不像有人说的致癌那么恐怖,但也差不多了。

“大家尝尝这鸡杂。”她向众人推荐。

李家众人都有点迟疑,以前,没人吃过这东西啊。

小虎子不管那些,他拿勺子先舀了一勺,放到了嘴里。“好吃……”他眼睛一亮,又舀了一勺。

众人不能不如一个小孩子吧?大家都夹了一筷子鸡杂,小心的放到了嘴里。

麻、辣、香、嫩,味道好的甚至盖过那盆五花肉炖鸡,众人也不说什么了,赶紧开抢。就这么一盘子,手慢了连汤汁都没有。

风卷残云一样,没一会儿,饭桌上的东西就被席卷一空,就连拌菜心的汤都被小虎子舔的一干二净。

众人摸着饱胀的肚子,有种幸福的感觉。

多久了,他们没吃到这样丰盛的午饭了,又多久了,他们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都是傅折桂的功劳,李二郎心有所悟。

他觉的,傅折桂似乎顶替了李大郎的位置,在引领着李家逢凶化吉,慢慢走出阴霾。

大哥,你在天有灵,才会给李家这么一个媳妇吧!李二郎用手捂眼,他终究不如他大哥。

每天教小虎子背《三字经》,算账,傅折桂的日子过的有条不紊。

这些天,陀螺的生意就如同她预想的那样,好像烟花一样突然爆炸盛开,美不胜收。

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傅折桂凑齐了十五两银子。算算离傅登科进京还有几天,她决定再攒多一点,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能给傅登科多带一点钱就多带一点。

第十三天的时候,陀螺的生意开始直线下滑,傅折桂决定去傅家找傅登科。

说起来,傅折桂出嫁三天的时候是应该回门的,可是那时候她正病着,连路都走不了,自然免了。现在过了快一个月,她提出要回一趟娘家,张氏自然应允。

傅家住在三十里外的河西村,农家串亲戚,有车的套车,没车的全靠两条腿。男人推着一辆独轮车,女人跟孩子坐在上面,这就出门了。

别说三十里,五十里也是这样走,所以他们往往天不亮就出门,中午才到亲戚家。

傅折桂带着小虎子,自觉走不了那么远,出了村口,就在那里等车,看有没有去河西村方向的。

这个年代等车可不比现代,一会儿一辆,这个时候全靠运气。运气不好,半天没有车经过也正常。

就算有车路过,人家不愿意带你,你也没辙。

今天傅折桂运气不错,等了没一会儿,就遇见一辆去那边收粮食的牛车。

老板人不错,见傅折桂是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也没要钱,就顺路把他们送到了河西村。

依着记忆,傅折桂左拐右拐,拐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第二十一章

这户人家有点特殊,门前有一对石质鼓形的门当,门上,还有两个方形的木头凸起,也就是户对。

门楣上有两个户对的,对应的是五至七品官员,而户对是方形的,就说明这家是文官。

门当户对说的就是这两样东西,它们代表了这个家庭的权势跟荣誉。

傅家祖上出过当官的人,所以才有这两样东西。

后来傅家没落了,东西卖了,房子卖了,只有这两样东西,一直跟随着他们,被他们视若珍宝。

傅老秀才的希望,就是有一天能科举得中,光耀门楣,只可惜,他一直没有考中。

傅折桂看着这两样东西,神色复杂。科举给了读书人希望,可是也毁了很多读书人,比如傅老秀才。

她正出神的时候,门一开,一个妇人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

是傅折桂的娘周氏。每天早上,周氏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端着一盆水擦拭门当跟户对,寒来暑往,下雨刮风,一天都不曾间断过。

傅折桂的印象里,最深切的也是这一幕。

“娘。”傅折桂以为自己很难开口叫别人的娘的,可是出乎她意料的,这声“娘”叫的很顺畅,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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