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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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只是做了自己想做而又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可是殿下的意思就代表了陛下的意思?”张良点出最关键的一点,刘元虽然也是君,却不是天下之君,如今的天子,当今的皇帝是刘邦而不是刘元。

不错,刘元心中坦荡,直言不讳,无论是对君或是对臣刘元都坦荡无比,但是刘邦呢?刘元想过自己的想法为刘邦所容吗?

“留侯能对我说这番话,我很高兴。”刘元笑着感慨,看着张良的眼神里里外外都透着高兴,张良也不知怎么的,一时之间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好在他是生生的忍着。

“自然也谢过留侯一番提点。那我就再污一污留侯的耳。为人君者应该明白清楚的告诉臣子百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为人臣,为所当为,为天下,为君王,为百姓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心纵不能为君所能容之,此心也能问心无愧。人活一世,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就是了无遗憾了。”

张良是震惊的,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刘元便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哪怕这样的结果为天下所不能容,为君王所不能忍,她也不在乎。

“留侯一向是谋定而后动,心思缜密如丝,你为大汉谋划,大汉能有今天,留侯是功不可没,留侯对我今日所行之事明明都清楚,由头到尾却没有说过一句话,我能问问留侯是什么想法?”

这出了府门就把张良堵在了门口,虽然问题是张良先问出来的,但是吧,刘元还是没能忍住趁这样的机会把话说明白,也让自己有机会听听张良的心声。

张良本为刘元所震撼,被刘元这样直白的问起,张良道:“兵行险招,我没有殿下这份冲劲,也绝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鸡儆猴。”

对的,杀鸡儆猴,英布如此,墨家那些刺客如是,都是刘元杀鸡儆猴的鸡。

“各人行事不同,留侯喜欢润物无声,而我更喜欢大张大合。我想到当年和留侯在咸阳城的事,当时我问起留侯的毕生所愿,留侯是怎么说的?”

突然提起往年的事,张良也算是想起来和刘元相识甚早,虽说那时候刘元还很小,可是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认识了,几次见面,暗中各自的计谋,若有需要配合的时候,张良每一次都不需要和刘元说白,刘元却能配合得极好。

“留侯一开始是为复兴韩国,可是韩王成却放弃了留侯,留侯的心被伤了,却也叫我阿爹治愈了。也正是因着这份知遇郑重之情,哪怕留侯明白我的父皇有许多的缺点,最终还是选择一心一意辅佐他,方有今日的大汉。之后来以现在你想要的是这个天下能够太平。”

张良被刘元点得明明白白,他也敢认得明明白白,“然也。”

“我也与留侯说过,我这般努力只是为了活着而已。”刘元提醒张良当初她也曾说过的话。

张良嘴角抽了抽,刘元为了活着能做的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啊,每每为了达到目的都能豁出去。

“我知道留侯现在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为了活着还能说出那么多大义凛然,就算是胸怀天下,真心为天下百姓而谋的人都说不出的话。”

“可是留侯,谁让我的活着与天下百姓相连在一起,我也只想自己一个人不用这般费尽心力地活着,可我可以吗?”刘元是点出自己的无奈,她也不想背负太多,可是有些事走出了第一步,便再也由不得他。

刘邦是天子,大汉的开国皇帝,这是刘元早就已经知道的事,而刘邦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也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刘元也早就已经知道。

如果说从前刘元还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必能让刘邦多少把她放在心上一些,啪啪啪,刘元是被打脸打得很响。

这些话刘元如何能和张良明说,刘邦的性子张良还能早看不破,一直没有说破,仅仅不过是因为不宜说破。

刘元要是这个时候告诉张良,连她刘邦都防备上,害怕上了,张良会怎么想?

话啊,有些可以说出来,事关于旁人,还是关乎天下的安定的话那就必须得慎言了。

张良知道刘元说的都是事实,“殿下不易。”

“留侯倒是不必为我感慨,我不易,天下何人容易了?哪怕各自的目标不一样,想要活着都是不容易。”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张良可怜的,她要的也不是张良的可怜。

“公主殿下,留侯,陛下让两位速速回宫。”一下子聊着连时间都忘记了,内侍奉令回来催促他们。

第156章 为臣为君

看起来刘邦确实很着急,关乎性命的事,也容不得他不急。

“留侯,请。”张良是骑马来的,刘元从宫中出来也是骑马出来的,两人也是各客套一下,随后麻利的上马往皇宫而去。

进了宫门又有内侍在那儿候着,“公主殿下,留侯,请。”

恭敬的模样对着刘元比起从前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张良似乎看出了刘元的想。

“从今往后,人人都需敬殿下七分。”哪个能不敬,刘元的武力,胆识,聪慧,哪一样都显露了出来,他们不敢不敬。

“换而言之,从今往后我想骗人就没那么容易了。”刘元握着手里的马鞭打趣一句,张良哭笑不得,“殿下不必如此。”

“我不好再骗人,只怕很多人都想着该如何骗我。”不是刘元想要挑事,而是太多的人想挑事,逼得刘元只能应战。

乍听刘元这话没毛病,仔细一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殿下聪慧,并不是容易上当的人。”

刘元依执着的道:“所以想骗我的人手段会越来越高明。”

……张良觉着吧,在这个话题上刘元说的是事实,想说赢刘元并无可能,因而朝着刘元伸手相请,“殿下请。”

“留侯请。”其实他们都已经走在路上了,一边走一边斗着嘴,刘元倒是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不过等见到刘邦,两人都一致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一脸凝重的走进刘邦的宫殿。

“父皇,陛下。”两人都恭敬地朝着刘邦作一揖,刘邦披散的头发已经再次束起,看着他们道:“子房,你知道流荧服都有谁有?”

“是。”刘邦迎面就问出这个问题,张良作揖的手都没放下来,先回答了。

刘邦立刻追问道:“那么子房知道是谁要杀朕?”

“陛下,陛下,公主府的刺客死在了路上。”刘邦才要问个清楚,结果竟然听到了这个消息。

“什么。”刘邦是惊的,刘元和张良也同样惊了,“怎么死的?”

胡九押送人犯,想要光明正大的从胡九手里杀死那人并不容易,故而刘元才会问这人是怎么死的。

内侍看向刘邦啊,不确定要不要回答,刘元一看闭嘴,刘邦却已经大吼一声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吓得内侍一个激灵,却赶紧的回答道:“是,突然暴毙。”

这话听得刘元和张良心下绷紧了一根弦,突然暴毙,所谓暴毙那是有多少人在里面出了力搅了事?

比起他们想得多,刘邦却是满脸不高兴地道:“暴毙,什么叫暴毙?”

“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突然就死了。”内侍连忙解释,刘邦还能不知道什么叫暴毙,他就是气,气这人突然就死了,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倒是想好好说说这事,内侍却不知刘邦问的问题并非要他回答,他是等着刘元和张良其中的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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