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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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看着刘元对诸事游刃有余,样样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萧何终还是没能忍住问出藏在心上多日的问题。

刘元没想到萧何如此细心,明明从来没有与刘元说起过张良,就是身边的人,如同琼容都没觉刘元的变,可萧何却凭着一件事道破了刘元心态的变化,从而断定刘元与张良之间有事。

“有些事,我与留侯各知,我们会处理好的。”刘元想了想,不愿意再跟萧何讨论下去,在她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前,不管萧何想劝刘元什么,都不见得会管用。

萧何道:“你有什么理由非要推开留侯不可?”

“先生,我还没想好,既然我没有想好,便是还没做下决定,先生你再劝也没有用。”刘元说的都是实话,因此只想阻止萧何再劝下去。

萧何看出刘元的挣扎,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刘元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独独眼下,刘元拿不定。

“若不是你心悦留侯,若不是不舍,你怎么会拿不定?既然不舍,既然心悦,再多的理由,你都不应该强迫自己放弃。”萧何轻叹出声来,声声都是劝着刘元,并不想最后的刘元什么都得到了,却失去了她最看重的东西。

张良是刘元心之所喜,既是喜极,便舍不得。

可是眼下的刘元却似有意要将她最喜欢的一个人,生生从她的身上剜去。

萧何想到刘元此生再也不会像喜欢张良一样的喜欢一个人了,如何也舍不得,因而唤了一声久宁。

一直唤刘元字的都是琼容,虽说当初萧何也曾想为刘元取同样的字,久宁,但却从来没有唤过刘元久宁。

今日这一唤,无端叫刘元听得有种心酸之感,看向萧何,萧何道:“你便听不进劝,还是想让更多的人来劝你?”

“旁人的劝于我无用,我自己若是想不明白,谁劝我都是没用的。”刘元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故而一声唤来,叫萧何一塞。

确实,哪怕极小的时候萧何就想改刘元的性子,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就算放出话来表明不喜欢那样刘元,刘元依然不改,依然我行我素。

当初势弱时就没改的性子人,眼下都长成了权倾天下的公主,刘元又怎么会由着人劝劝便改。

萧何道:“也罢,劝不过你,那便劝一劝留侯也好。”

没想到此言落下,刘元却难得拧起了眉头,冲着萧何道:“先生,我与留侯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就别插手了。”

刘元的话才说完,引得萧何道:“你如今看不上你家的先生,连我说的话都不想再听了是不是?”

“先生,你为何要如此说?”刘元亦是无奈 ,她想要解释解释,然而萧何却叹道:“人老了,年纪一大就叫人嫌弃,你不必多说,我都知道。”

知道,知道个什么的知道!刘元道:“先生你怎么这样呢,你哪里老了,谁还敢嫌弃你了,我就是把自己嫌弃死也绝对没有敢嫌弃你的意思。”

对此萧何只是一声冷哼,刘元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冲着萧何道:“你就让我想想。”

萧何听着刘元一直不肯改口的话,最终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不说也罢,不说了!”

萧何无功而返,刘元恭敬相送,自此萧何开始修汉律,以约法四章为基础,制定出汉律九章,还有一份盐法专门送到刘元的手里并没有纳入九章之例。

汉律九章,吕雉和刘盈瞧着都没意见,此律非一时而成,而且还是出自萧何等人,一心为大汉的人,他们都心里有数。

怕是谁也没有想到,萧何似乎急于将诸事都做好后就开始病了。作为大汉的丞相,虽然染病依然还上朝,刘元并没有上朝,只在家中静养还有与吕媭仔细说女兵的事,直到萧何病危的消息传来刘元方才知道。

彼时刘盈都从宫里出来直奔萧何的丞相府去,心知刘元也一定会去,先往公主府来了一趟,正好刘元准备出门往丞相府,因而冲着刘元道:“阿姐,上车。”

刘盈乘车驾而出,刘元急于往丞相府去,故而二话不说地跳上了车。

“最近丞相的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劝丞相歇息,只是没想到一歇,倒是……”身为皇帝,再不管事也知道丞相的重要,刘盈心知他能像现在这样悠闲的过日子,与萧何这个丞相有着极大的关系。

因而不断地派了太医前往丞相府,一直想让太医好好地治疗萧何。

只是没想到,药石罔灵。

刘元道:“上一回选廷尉的时候我还见到了丞相,他当时的气色并不差。”

“太医说丞相毕竟上了年纪,生有命,死有时。”刘盈一声感叹,刘元抬起头看向刘盈,刘盈轻声地道:“阿姐,我们去见丞相最后一面,听听他有什么话嘱咐,我们一定为他做到。”

刘元抿着唇不作声,她没想到萧何竟然会……

可是一想萧何比刘邦还要年长,刘邦已经去了,萧何也算高寿了。

“陛下,丞相府到了。”静谧之后直到抵达了丞相府,外面的内侍叫唤了刘盈一声,刘元的动作比刘盈要快,速度地下了车,刘盈慢了几步,下车的时候刘元已经冲入丞相府内。

里面早已守了不少的人,曹参亦在其中,见着刘元行来与刘元唤道:“丞相在等着陛下和殿下,殿下来了,陛下呢?”

“陛下在后,我先进去。”刘元急于进去看看萧何,曹参亦明白,应了一声,刘元进去的时候瞧着萧夫人和萧何的几个孩子都在,儿孙满堂,虽都抹着眼泪,见着刘元进来却是急忙地见礼,“殿下。”

“不必客气,我瞧瞧先生。”刘元说着便要往榻边走去,一旁的人都连忙与她让道,萧何本来躺着的,听到刘元的声音急急的要坐起来,叫一旁的萧夫人见着连忙帮忙的扶起。

“久宁来了。”似乎那一日唤了久宁后,萧何也更喜欢唤刘元这个字了。

“先生。”刘元跽坐于榻前,冲着萧何唤上一声,萧何轻轻地笑了,“瞧着你安好,为师很欢喜。”

突然的一句话叫刘元一惊,萧何似乎打开了话匣,“那一天听说你饮了毒,我真怕你出事。好在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再多的苦难都打不倒你,你依然活了下来。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活下来,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好!”刘元那天的事,没有人敢细提,也是因为一桩接一桩的事,叫太多的人不敢再提此事。

萧何眼下却已经命悬一线了,再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说的。

“你与留侯,为师希望你们能一世白头。”没想到都到现在了,萧何还是记挂着刘元与张良的事,想让刘元牢牢地记住这一句,永永远远的放在心上。

“先生。”刘元那天对于萧何的劝只是不听,但到了今日,看着萧何的病容,却没办法再像从前一般说得果决。

萧何握住她的手。“你这一辈子为太多的人着想了,你可以自私一些,留侯或许不会在意你的自私,你不需要太大度。”

哪怕刘元什么都没有说,然而萧何却能察觉到刘元的心思,刘元听着顿了许久,冲着萧何道:“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会记住你的话,有时候我会自私一些的。”

“好。”终于听到刘元这一句,萧何很是高兴地点了点头,好像一下子达到了一个极大的目的,他就可以放心了。

“陛下来了。”刘元与萧何才说了几句话,刘盈已经走了进来,刘元站了起来,将离得萧何最近的位子让与刘盈。

萧何本要起身与刘盈见礼的,却叫刘盈将人按下,“丞相不必多礼,快快躺下。”

“请陛下恕老臣失礼了。”萧何说着轻轻咳嗽起来,刘盈道:“丞相为大汉,为臣操劳费心,以致染病缠身,你为大汉尽心尽力多年,朕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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