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许经的话赢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能来下乡的青年,家庭普通,能挤出来给他们的钱不多,后面再问钱,家里可能不会给了。
因此,大家对手上的第一笔钱十分看重,不到必须的时候,一般不拿出来。不像朝天矫那样子来了没多久就大手大脚。
朝天矫笑了笑,没说话,大家的消费价值观不一样。他觉得花的值,别人却不一定这样认为了。
第17章
吃完晚饭的洛家三口,在堂屋里打着柴油灯,各干各的,格外融合。洛母拿着今儿才收回来的衣服,拿着自己那口子的衣服,果不其然又发现了一条裂缝,立即絮絮叨叨埋怨着:“哎啊,当家的,你又把裤子弄破了,你说你在干嘛呢?干活不多,破裤子多得堆成小山。在河也没你这样子。”
洛父细细削平木板,准备做个板凳。对洛母每天一唠,已经习惯了,一天没在耳边里响起,他还不习惯呢。
“娘,晚上灯不亮,伤眼睛,明早再弄吧。”洛在河拿着小刻刀,雕琢着块小木头,从雕出几分模样的木头来看,瞧着应该憨态可掬的小狗崽。
“娘知道了。当家的你也挡着灯光,在河看不见了,这样很伤孩子的眼睛。”洛母看洛父越来越接近灯台的样子,有些不满,一把年纪还和孩子争。
又是他,洛父有些委屈,为什么都是他的错,心都偏到天边了,哪有他这个枕边人的地位。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点紧绷了,洛在河在心中轻叹一声,放下手上的东西,对着两人说:“爹娘,我出去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走了一人,洛父洛母之间多了一丝尴尬。洛母心知这些日子来,一直在洛父身上泄愤,是不对的,但她控制不住对洛父以往的懦弱的谴责,其实也是对洛母她自己的谴责不满。两人都有错,现在她和洛父改正了,不应该揪着旧事不放,应该放眼现在的幸福。
洛母往洛父身边靠近一点,紧挨着洛父说:“当家的,我这段日子乱发脾气,严格要求你,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洛父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他高兴洛母不再压抑自己的,变得开朗直爽,但是脾气越来越呛了,时不时遭受洛母的挑剔。有时他的确为此感到不满愤愤不平,可看到洛母好不容易红润 的脸色,便心软了,妻女都不容易,是他太没用了。
洛父轻轻拍着洛母的手背,平时憨厚沉默的汉子,此刻眼里闪着了然和睿智,“你想通了就好,辛苦你了。我们要好好过完这辈子的。”
朴实的话直达洛母的内心深处,让她不由湿润了双眼,对呀!她两的人生都快过半了,再不珍惜,一声就这样子浑浑噩噩混过去了,这多没意思啊~
屋子确实闷热,洛在河感受凉凉的夜风,听取一片蛙鸣,缠绵的虫鸣,心里一片宁静。
黑暗中,小石子的滚动,脚底的轻微摩擦音,行走中衣角的互相碰撞响声,有人来了!洛在河转头盯着声音的源头,等着来人。
摸黑走的朝天矫十分小心翼翼,唯恐摔下泥泞的水田里。要问他自己为什么有手电筒却不打开手电筒呢,只是因为心虚,怕引来别人的好奇。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微弱月光照凉的一片衣角,他冷静问:“你好,是哪位同志站在那里?”
“是我。”洛在河走上一步,露出自己的脸庞。
朝天矫心一松懈,碰上正主,那就不用打扰其他人了。
“洛同志,我们走走。”
“好,去河边,那里月色较好。”读书人就爱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洛在河不确定想了一会。
“好!”
走在小路上,两人之间似乎无话可说了,变得沉默。
沉默中,朝天矫想起了今天洛在河提出的要求在私底下要亲近一点,他手轻轻牵拉着洛在河的手指。
洛在河的手指温暖充满了力量,让朝天矫有点神奇般不排斥。
洛在河先是一惊,想不到朝天矫挺主动,是她小看他了。
是黑色壮大了他的胆子了,在其中无拘无束随着心意行动,不必像白天的朝天矫百般顾忌,束
手束脚。
夜晚的村子是黑暗的,沉寂的。村民为了省点煤油,要不早早睡觉,要不坐在门前打着蒲扇,三五成群和邻居谈在一块。
远离屋子的河边是寂静的,唯有农田里传来三两声的蛙鸣。小河平静的水面闪烁着磷光,倒映着黑暗张狂的树影,似乎尽头隐藏着一个大怪物。
朝天矫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他习惯了城市带着灯光的小路,不习惯这黑漆漆的夜晚,感觉黑暗中藏着令人恐惧的未知。
“朝同志,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吗?”潮湿的地方容易滋生蚊子,再次不动声色震死嗡嗡叫的蚊子,洛在河厌烦了源源不断送死的蚊子。
“那我们继续走走吧。”
农村的小路是狭小的,容不下两人并肩前行。
朝天矫只好放手,让洛在河走在前面,“在河,我跟别人说了那袋书是从你这里换回来的。”
“嗯。”洛在河明白朝天矫的做法,“里面的都是废纸吗?”
谈起这个话题,朝天矫语气变得有点欢快了,“上面是废纸,破损的报纸。下面是比较完整的书,有课本,一些水浒传的画册,鲁先生的几本小说。真是捡到宝了哈。洛…在河下次有这种好事一定要记得叫上我。”
洛在河笑了,傻子,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妙的事情。不过下次大概是一周后。
“还有袋子里面的东西几乎整整齐齐,你是别人的手里接过来的吗?”朝天矫的眼睛闪闪发光,十分激动。
“差不多。”洛在河瞧着朝天矫心动的样子,明天她把所有的废纸都拿回来,让你空手而归。
“别往前面去。”
洛在河半举着手,遏制朝天矫的前行。
朝天矫疑惑,怎么不走了,前面有啥东西。
少了两人的脚步声,周围宁静几乎能听闻到对方轻轻的呼吸,一些细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死鬼,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吗?”
“哎哟!我的小心肝。想死爷们了,你有没有想我。”
“都想得很,白天里连个眼神都没给我,人家可伤心了,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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