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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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嫔抚了抚鬓发,重新坐上了轿子。

郑玉屏身后的婢女雪晴还追在后头苦苦哀求,齐嫔毫不理会。她的大宫女一把推跌了雪晴,用尖细的嗓音奚落道:“不长眼的奴才!你是什么东西,娘娘还要给你脸面不成?”

渐渐的那哭声远了。齐嫔以手支颐,深吸口气,把满腔的愤恨闷在了心里。

赵誉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围场。那些夫人们过来“安慰”她,她们脸上的笑容温和,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怜悯。前几日她还是风头最劲的宠妃,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对她承诺,会让她风光一辈子。

转眼之间,她成了被遗弃的那个。他亲手抱着那个女人从大帐中出来,毫不顾忌朝臣们的眼光,他不顾安危,执意趁夜带她回宫疗伤。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是在那晚的月色下,才第一回 在那个男人脸上看出什么是紧张,什么是在乎。

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眼神,她从未曾从拥有过,从来没有!

他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要麻痹外头的人,假意捧着苏家才宠那个女人。他不是为了施恩于苏皇后,不叫温夏二妃在其病的日子里起什么心思,他是真的在乎那个女人。他看那个女人的目光,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受吸引的。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天然的,掩不住的爱意。

齐嫔回顾自己所受的委屈,回想这些年在宫中委曲求全的日子。她深深为自己难过,悲哀。她算什么?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对她,那才是彻彻底底的利用。

她本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人。今晚她的心情太糟了。赵誉把她丢在围场,她在那边等了数日,以为事情会有转机,他会派人接自己回来。可是没有。是她自己厚着脸皮叫人把自己送回宫里来。她去御书房求见,他根本不在,内侍说,他在陪伴谨嫔。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宿在祥福宫。

她把怒火发泄在郑玉屏身上,可她并没有在这场争斗的胜利中感受到半点喜悦。

她的心冷了,在这深秋的夜色里,她迈进自己空旷的殿宇中。

能对谁倾诉呢?说她在这后宫里,面对那女人众多的男人,还付出了真情?说她被那个人彻彻底底的欺骗了,她今日才知自己原来从未被爱过。她会做那么多的傻事,不就是因为爱他么?

转眼,她终于发现,在这段原本应该有两个人的剧本中,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在拼命演戏。

**

雪晴大口大口地喘着,夜色已深,她奔跑在宫道上的身影被月光拉成长长的一条,她终于来到祥福宫门前,举手砰砰砰地敲打着大门。

“谨嫔娘娘,救救我家娘娘吧!谨嫔娘娘!救救我家娘娘吧!”

内侍被惊动了,过来将门打开一条细缝,“雪晴姑娘,你是不是魔障了?万岁爷在呢,吵吵嚷嚷作甚?”

雪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小哥哥!求求你,帮忙通传一声!我家娘娘被齐嫔罚跪在宫道上,如今天气这么凉,她怎么受得住?我们贵人快不行了,叫娘娘棒棒我们贵人吧!”

那内侍回头瞧了眼身后的殿宇,为难道:“可是谨嫔娘娘已经睡下了。万岁爷也在呢。你叫我这个时候去把娘娘和万岁爷吵起来?我不要命了?”

这时,曼瑶披衣从里头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娘娘问呢。”

那内侍一犹豫,雪晴就从门缝挤了进来:“曼瑶姑姑,救命!我们贵人身子单薄,经不得了!适才遇着齐嫔娘娘,拿我们贵人撒气,叫跪三个时辰,那可不就是要跪整晚么?这都什么天了?曼瑶姑姑,救命啊!”

曼瑶抿了抿嘴:“你且等着,我回娘娘去。”

雪晴连连叩首:“谢谢姑姑!”

曼瑶迟疑地掀了帘子,里头点着灯,赵誉斜倚在床上正拿着本书瞧。

福姐儿头发披散,肩头披了件薄衫站了起来:“曼瑶,可是郑贵人?”

曼瑶点了点头:“说是被齐嫔娘娘罚跪,身子骨弱,吃不住了。”

福姐儿回头瞭了赵誉一眼:“皇上,这怎么好?郑贵人求到我这儿来了,我可不敢得罪齐嫔。”

赵誉闻言闷笑了声,将手里的书撂下,撩帘子站了起来:“罢了,你不愿管,朕替你出这个头。”

扬声喊了黄兴宝:“去,把郑贵人请到这儿来,就说朕突发棋瘾,叫齐嫔的人回去报一声!”

福姐儿皱了皱鼻子:“明明是皇上想要英雄救美,做什么把人喊到我宫里头来?皇上何不亲去,顺道送郑贵人回妍宝宫一同歇息?”

赵誉闻言朝她走了来,一把扯住她手腕给带到怀里:“坏东西,越发纵得你这张嘴不饶人,瞧朕怎么收拾你!”

曼瑶忙垂了头,速速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12点还有一更。节日快乐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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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烈火8

福姐儿受伤以后, 这还是围场那晚以后, 赵誉第一回 近距离瞧她身上的那处伤疤。

细滑的身子玲珑起伏,阴影处盘踞着一条丑陋的蜈蚣般的伤处。皮肤还未曾完全愈合,切口处仍有红肿。

赵誉拿过药, 细细的用纱布覆在她伤势上头。福姐儿咬住了嘴唇, 赵誉立时察觉到了, 抬眼心疼地看着她:“疼吗?”

福姐儿眼底有细碎的光芒, 像泪珠反射出的水光, 赵誉几乎以为她痛得哭了, 指头轻轻抚在她伤处,那缝合的细线凹凸着,丑陋而扭曲着。

他犹记得这处曾经的白滑, 他的手多少次在上头轻轻抚过。

赵誉不忍心再瞧, 将纱布绕过她背脊,将伤处包缠好了,细心替她掩住衣裳,见她抱在腿上,拥着她一同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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