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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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笑了笑:“这二位学生志趣倒颇为相似。”

慕远之跟随山长左右,瞧见落笔之人乃阮青瑜,便知她乃若若的姐姐。心中微讶之余望向一侧,正好瞧见诸学生中侯着的阮青瑜。

既是自己学生的姐姐,便多提点一句罢。

慕远之思及此处,与山长淡笑道:“青云缥缈,难描其形,欲画其风骨,着墨浅淡更为相宜。”

阮青瑜心中顿悟,悄悄望了望这位白衣夫子。

山长赞许地点了点头,忽然,他望向一副画作,惊讶道:“这位名为谢淮的学生所画是何物?”

诸夫子闻言纷纷望向谢淮的画作。

只见画卷长长,画中一条险而遥远的河流蜿蜒曲折,直入云端。水波湍急,弱不能覆舟,遥遥而望,远非人间之景。

此次画作皆是画平生所见最美之物,然此番风光,如何得见?

夫子们相望几眼,不明所以。

慕远之沉吟一声,却笑道:“此乃三千弱水。”

山长神色浮起几分意味深长,语气感慨:“脱于笔墨,自出胸臆,我喜欢。安国侯府这一辈,倒是能人辈出。”

然直至到了绵雨院中,瞧见安国侯府阮青若所作之画,山长才彻底咋舌,神色肃穆:“是我小瞧安国侯府了。”

诸位夫子面色微怪,肩头耸动。

慕远之抚了抚额,清雅笑容中浮起无奈。

不为其他,只因那落笔为阮青若的画作上,竟是一只栩栩如生,圆润可爱的小猪。

谁平生所见最美之物,会是一只猪?

第16章 谁在捉弄谁

绵雨院

山水画屏前,慕远之将画卷展于案上,望了望垂首端坐的若若,不禁淡淡笑道:“为何沉默不语?”

若若:“……”

因为,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日被慕远之唤来阁中,一路上院中学生都朝她笑得开怀。她便觉得奇怪。直到瞧见了这副署了自己名字的画卷后,心中顿时落下一道滚滚天雷,震得她久不能语。

被谢淮……戏弄了!

画什么不好,竟画了只猪!他就是故意为之,让她被各院学生取笑,如今还被夫子问起,这该如何作答?

慕远之又温声问道:“课业乃山长布置,然你却是我的学生。可是平日里我对你照顾不周,惹你伤心,你才有此一举?”

若若连连摇头,心虚道:“夫子待我们甚好。”

慕远之却笑了笑:“既你如此说,我便多问一句。往日课业小测,你分明会答,却又刻意略过,为何?”

“夫子……”

不曾想慕远之如此敏觉,若若捏了捏衣袖,才低声道:“写字手疼,还很累,若若写不动。”

慕远之恍了恍,望向她蕴着三分病色的白皙面容,才明白过来。是了,听闻安国侯的幼女自小病弱,缘是她力不从心,故而课卷才只答一半。

思及此处,慕远之心中浮起几分怜惜,长指叩了叩案面,却又将话题转回到那副画作上。

他笑道:“那这幅画……”

还是逃不开!

若若抿唇望着画中的猪,忽伏至案上,凑到慕远之眼前,诚恳道:“夫子您瞧,这幅画上的猪像不像我谢淮表哥?”

慕远之:“……嗯?”

若若挠了挠脸颊,灿灿笑道:“山长说画见过最美之物,若若见识太少,只是觉得谢淮表哥最最最好看!”

“……”慕远之眉梢微扬,默不作答,不着痕迹地望着轩窗之外那道少年的身影。

他许是担忧被唤到书阁的小表妹,故而才来此等候。只是殊不知,小表妹竟暗中将他比作猪。

若若接着编:“可是若若画工不好,只能以猪来代替谢淮表哥……您瞧这只猪,多么可爱,多么朴实……就像……”

“咳。”

慕远之眉眼带笑,着实不忍再让她说下去,轻声道:“你的谢淮表哥……正站在窗外。”

若若神色一僵:“……”

慕远之最终并未发难,只是将那副画细细卷起,归还若若,放了她回家去。

长廊过道,若若抱着画卷,亦步亦趋地跟在神色难辨的谢淮身后。谢淮走一步,她便走一步,谢淮停一步,她也停一步。

谢淮彻底停身,垂眸睨她。

若若语结:“我我我并非故意说你是猪,只是夫子问起,我才胡乱编了编……”

谢淮冷冷地笑了一声。

若若垂眸盯着裙边,憋气道:“说到底,表哥为什么要画一只猪来捉弄我。表哥不愿帮我,直说就好。”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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