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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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自从宋捷和赵青慕离婚后,宋西汐跟着赵青慕搬出了宋家。大概是出于对宋傲明和宋傲珊的亏欠,所以宋捷让孙久茜和她那一双儿女结束了以前见不得光的日子,搬进了宋家。

在他们离婚后的第六天,宋西汐发现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东西遗漏在宋家,于是返身回去拿。

那天宋捷刚好不在家,终于“翻身”做主人的孙久茜姿态倨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盯着她手里的提着袋子,冷声地嘲讽道:“宋西汐,你可别忘了,你妈已经跟你爸离婚了,现在这房子的东西都不再属于你们母女俩的。”

宋西汐迎上孙久茜的目光,毫不留情手撕她道:“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就算我妈跟他离婚了,可我身上流着是他的血,在法律上他还有要抚养我的义务。反倒是你这个外人,还真敢把自己当成宋太太了?”

“你……”孙久茜气得脸色发白,双眼像刀子似的剜着宋西汐。

外人两个字在她听来格外的刺耳,但宋西汐说的又是不争的事实,宋捷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让他们搬进了宋家,但是在法律上,她什么都不是。

她多番试探,宋捷还是没有答应跟她结婚,所以她并不是名副其实的宋太太,最多就是从见不得光的小三荣升至能见得光的情人。

“你什么你?”宋西汐拼命忍住才没甩她耳光,“这是我宋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在这里指头划脚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惹我不高兴,我随时打电话报警把你们母子三人给撵出去。”

“你别得意,我迟早会是宋太太的。”孙久茜脸色变得狰狞可怕。

“那就等你成了宋太太再说。”宋西汐冷声对拦在她面前的孙久茜喝道:“让开!”

孙久茜被赵青慕压了整整二十年,刚刚又被她的女儿落了面子,心里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泄,这会死活不肯让路,咬牙切齿道:“如果我不让呢?你又能奈我如何?”

楼下传来脚步声,孙久茜知道是宋捷回来了,竟然伸手狠狠地甩向自己的脸,嚣张跋扈的脸秒变楚楚可怜,语气哀怜地恳求道:“西汐,我知道你恨我,但请你不要赶我们走,傲明和傲珊他们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没少看别人的白眼也没少听别人的唾骂,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好吗?”

宋西汐震惊不已,这女人他妈的也太会演戏了吧?不进娱乐圈演戏拿奥斯卡金奖,简直就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再看已上楼的宋捷,看着孙久茜右脸颊上鲜红的巴掌印还有在眼底打滚的泪水,脸色已经变得阴沉,冷声喝斥道,“西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一刻,宋西汐的心如同燃烧着的烟头掉进了水里,对这位称之为父亲的仅存的温情瞬间被湮灭。

这个从小就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的男人,如今没有开口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已经定了她的“死罪”。

宋西汐心凉如水,倔强而又带嘲讽的双眼迎上宋捷愠怒的目光,不徐不急地问他说:“如果我说,刚才是她打了自己一巴掌,你会相信吗?”

宋捷看了看眼底蓄满泪水的孙久茜,又看看倨傲倔强的宋西汐,从气势上来说,怎么看宋西汐都像是欺凌弱小的恶霸,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刚烈,颇为无奈道:“西汐,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孙阿姨……”

不等宋捷把话说完,宋西汐猛地把手提袋里的东西全都砸落地上,瓷娃娃与地板砖激烈相撞碎了一地。

宋西汐忍着泪意,对宋捷一字一顿地说:“这三个瓷娃娃是我十二岁生日那年,你亲手做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今天我来,并不是为了打扰你们一家四口的相亲相爱,只是想拿回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念想,可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说完,宋西汐用力推开戏精孙久茜头也不回地下楼梯,不再看身后脸色惨白如灰的宋捷。

从那一天起,宋西汐就已经彻底明白,这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不会再是她的家。

宋捷闻言顿时急了,“西汐,你不回家,那你是要去哪里?”

宋西汐还是不看宋捷,声音淡漠,“我去美国念书。”

赵青慕死了后,舅舅赵慕德把宋西汐接回了赵家,虽然舅舅一直视她为己出,但是她终究不想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而且这个地方留给她太多痛苦的回忆了,十八岁的她不能倔强承受,只想着要逃离。

“美……美国,念……念书?”宋捷愣住了,想到宋西汐眼里揉不下沙子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搬回宋家住的。

他的目光变得暗淡,怯懦地问:“那……”

“过两天就走,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宋西汐抢在宋捷前面把话补充完整。

宋捷脸色死白如灰,哆嗦着嘴唇,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宋西汐要去美国的那天,宋捷天微亮就开车至赵家的楼下,想亲自送她去机场的。但是宋西汐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把他当成陌生人一样忽视得彻底。

最后,送她去机场的是赵慕德家一个名字叫张瑞福的司机。

去美国,是宋西汐在江时临离开,赵青慕离世后做的一个决定。她一向自诩洒脱,可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强。

就像现在,她迫不及待离开这个让她痛得能窒息的地方。

宋西汐只想做生活的逃兵,可没有想到竟然会遇上意外。张瑞福开车载她经过锦江大桥的时候,车子突然失控,直直撞向护栏,巨大的冲击力撞毁了护栏坠入江中。

她只觉得背脊窜过了阵阵寒意,死死抓住驾驶座后背椅的双手颤抖着,绝望的死亡气息瞬间在周身充斥。当宋西汐意识到自己没有活路可走的时候,她没有伤心难过也没有遗憾不舍,而是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明白赵青慕临死前说的那一句“死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当哀莫大于心死时,那才是真正的生亦何欢死亦何俱。

当她的意识模糊时,隐约感觉有人把自己从车窗里拽出去,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奋力往江面游。可她实在是太累了,睁不开眼睛看那个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人。

当宋西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四肢缠满了白色的绷带。

救了她性命的人是一个年轻且漂亮的男孩,他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岑沂南。

他告诉她,她足足昏迷了半个月,现在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她的脸在那一场变故里毁了。

宋西汐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抿嘴不说话。

岑沂南以为她是为自己的脸毁了而难过,毕竟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脸看得很重要。他安慰她说:“事已至此,我觉得能捡回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脸,虽然我也觉得很可惜,但是没办法……你放心吧,我会帮你联系韩国最具权威的整形美容专家。”

在宋西汐出院的第三天,岑沂南带她飞去韩国,一个星期后回国,宋西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宋西汐了。

至少,就连她都觉得镜子里那张漂亮得让人窒息的脸是陌生的。

无家可归的宋西汐在岑家住了下来,成了岑氏夫妇失散多年的女儿。

……我是回忆结束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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