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皇后进殿后,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宫女,抬手挥退她们后,又施施然给徐佑行礼,紧紧拽住徐佑的手臂,似哭泣又似委屈,“求皇上做主,臣妾自打嫁给皇上,就在意您的冷暖,生怕后宫出事给您添烦。可是芝贵人却到太后哪里恶人先告状,说臣妾诬陷后妃……拿着那些假的证据,来迷惑母后……臣妾实在是。”
看着徐佑那张清峻的脸,夏皇后眼眶不由自主红了,委屈道:“芝贵人诬陷臣妾为了扶持斐儿上位,故意谋害眉贵人小产,还说臣妾私下黑心杀害皇嗣。皇上,请为臣妾做主,臣妾委屈……”
徐佑停下笔,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端庄雍容的皇后,唇角一扯,淡淡道:“谋害皇嗣?”
皇后面不改色,唇角含着一丝笑容,“请皇上做主。”
徐佑冷漠睨了她一眼,“你再说一边芝贵人诬陷你?”
夏皇后听到这句,发抖的攥住掌心,眼泪一涌了出来,芝贵人,都是芝贵人这个贱人,早知道这就是个喂不住的白眼狼,她当初就该狠心直接灭了芝贵人……
徐佑猛地起身,转身将一本子罪证猛地扔在皇后跟前,威严冷鸷的眉眼盯着她,“这个皇宫是朕的皇宫,你做的事,真的以为能逃过朕的眼睛?”
看着那折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儿,夏皇后畏惧的俯下头,满脸苍白的落泪。
这时,徐佑嘲弄地冷笑了一声,“你表面端庄大度,实则虚伪嫉妒。”他弯身手指挑着夏皇后的下巴,淡淡道:“不过皇后放心,当年你为朕鼓舞士气,朕感念你的情分,朕不会废你。”
他言语轻描淡写,但是皇后依然感到下巴一阵被捏断的巨痛。
她不敢动,从始至终,她都畏惧这个男人,她低着头似乎要蜷缩入地中去,嘴唇微微的颤着,如今芝贵人背叛,她不能在这时慌了手脚,她必须让自己这派的宫妃生下子嗣,这样自己才能稳坐凤位,将来等他百年之后,自己也能做个名正言顺的太后。
“臣妾失德,自知斐儿无力继承大统,臣妾愿意抚养宫妃的孩子,精心教养,绝不有私。”
养心殿气息沉闷,徐佑身侧缭绕的龙涎香,更让他看上去有股子冷鸷无情,他负手而立,唇角噙着冷笑,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是个聪明人,做人就像是下棋,讲究一盘定胜负。皇后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朕谈条件?!”
第37章 037 ...
秋日过去了。柳树上的黄叶子染了些冬日的霜气, 落在微微结冰的水中, 一下就冰住了。
在一片微凉的初冬, 徐明月回到了长安。
长安的初冬是特有的明亮和光辉,瑟瑟的冬风吹的枯叶飞扬, 内务府的大太监笑嘻嘻的领着徐明月往先前住过的凌霜宫走去。这一住一直到太后的寿辰,应该是不短的时间。
“给公主请安,公主金安。”凌霜宫的太监、宫女福了福身子,向徐明月见礼,她们原本是在别的院子里管事的,所以跟徐明月也算不上太熟,只是想着大长公主是辅佐皇上登基的贵人,所以行为举止间带着尊重和拘谨。
领头的大宫女偷偷看了坐上的徐明月一眼, 弯弯的淡眉,炭黑的眸子,身段曼妙, 分外与众不同。行为举止也带着皇家的高贵端庄, 一看就是宫里真真正正的主子。
大宫女领着众人再次向徐明月敬重的跪拜。
徐明月瞧见后, 红唇噙着淡淡的笑, 朝着蓉妞吩咐赏赐宫人银钱财物,还褒奖了大宫女一番。
凌霜宫的宫人笑得开心,大宫女也格外又畅快, 各自摩挲着赏赐的东西,叩谢主子后便安顺的出去了。
严任绒立在一旁伺候徐明月用茶,看到窗外走动的太监才回过神来, 对徐明月说道:“公主,皇后娘娘方才差人来请您过去,说一起凑凑宫宴的热闹。”
徐明月只是木然地看着白瓷杯里起起落落的茶叶,随后闭上眼睛云淡风轻地挥挥手表示拒绝。
入夜之后,宫宴开始了,灯火辉煌、世家贵女皇亲贵戚人语喧闹,正中的圆台上,琴箫悠扬、穿着华丽戏袍的花旦粉墨登场,别一派欢快热闹的旎旖风光。
徐明月起身穿上平日里的男装,回身到矮桌前收拾腕子上的梨花针,待看到桌上那些字条后,微微皱了皱眉。
“雍王沈蛟杀了鲁王,现在屯兵韶州,看样子是要有行动,如今又得了宣王的铁矿和兵马,这次到真要好好商讨一下,这是韶州那边的探子送来的密信。”白季躬身朝徐明月行礼,随后认真的说着。
徐明月曾跟雍王沈蛟打过交道,所以在宫宴上,如果他来,她是能辨认出来的。
白季看着徐明月的目光,一下便猜出徐明月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一个转身直接一跃上了角楼。
“宫宴开始。”皇后弯着唇角,拿出凤仪天下的姿态强笑着说道,她这次是借着宫宴,想要挑选些貌美秀丽的女子的,可是这次宫宴都是些地方的官员,叽叽喳喳的方言喋喋不休的说着,皇后也腾不出功夫来挑选。
等到宫宴进行到高潮时,藩王便带着珍宝和佳丽朝着上座的皇上进贡,昭宣侯府的老侯爷扛着一张金玉镰刀斧头,斧头的图案是用宝石镶嵌成的,被烛火一照,熠熠生辉,他跪在地上朝着上座上的徐佑恭敬道:“微臣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明月看着下面,红唇微微一撇,明显脸上瞧不上这个脑满肠肥的的昭宣侯爷,一旁的白季打量昭宣侯爷的装扮,小声道:“穿的这幅模样,倒像是个脑满肠肥的老公公,我倒觉得不像是沈蛟。”
徐明月手指放在腰间,眉头微微皱着,一双眉眼细细的盯着昭宣侯爷旁边的那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
看了半晌,徐明月吩咐白季盯着昭宣侯爷和那几个交头接耳的藩王,她一跃跳下角楼,悄悄带着严任绒到打探那个男子的底细。
宫里的御花园非常热闹,锣鼓喧天,吵吵嚷嚷,几个宫女踩着高梯贴着窗花,几个太监在高高的祭台上燃放着大串儿的爆竹。
气氛一下就热络起来了,那些藩王和大臣大家推杯换盏,平日里针锋相对的朝臣也收敛起脸上的顾忌,在花厅里抚琴吟诗,甚是吵闹。
那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被抓住,五花大绑的蒙上了麻袋,只露着半个脑袋,那男人似乎被被激怒了,骂骂咧咧道:“呸,你个黑心的,敢绑小爷,不要命了?!”
徐明月垂首睨了他一眼,只见他两撇舒展的黑眉,眉宇间透出一股懒散奢靡,一双黑漆漆的黑眼,透出一股天真,“你是昭宣侯府的人?”
见到男子不答,便转身睨了严任绒一眼。严任绒立刻会意,先一步从袖中拿出一只短剑,在月籽藤汁水中淬了淬,随后了目光焦灼的朝着男子的喉咙逼去。
男子认真地盯着徐明月,大约是短剑抵得宽松,那男子很快便拉着黑漆漆的眼睛撒谎道:“我只是昭宣侯府的下人,随着昭宣侯来进贡珍宝,别的我一概不知情。”
徐明月眸底冷漠,接过严任绒手里的短剑抵在他的眉心,淡淡道:“月籽藤又是“飞行的死神\\\\\\\,一旦中毒只有死路一条……”
男子盯得她牢牢的,这是个好吃懒做的男子,祖传的爱命,一听到是毒.药,立刻害怕的盯着徐明月的脸,“我向天神发誓,我是昭宣侯府世子邹则,绝不是什么刺客。”
徐明月眯了眯眼,用短剑轻轻划着男子的鼻尖儿,质问道:“世子?宫里若是没有待嫁的公主,一般不会让世子进宫,你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刺客你知道些什么?!”
邹则起眉头,转眼又笑了笑,恹恹道:“在府里,我用毒虫折腾我家夫子,哪成想那老东西竟私下里向父亲告状,我是实在不想读书了,这才扮作下人跟着进了宫,至于什么刺客我并不知情,只是听父亲提了一两句,说什么宣王自己弄丢了铁矿……宫里有女刺客。。”
徐明月抬手掐着他的脖颈,一脸冷漠瞪着邹则,“说实话,否则将你扔进水井里,淹死你。”
邹则凝眸打量着徐明月眼角的那刻红痣,眨了眨天真又有些好吃懒做的眉眼,“其实,是太后娘娘……今年特意下了帖子,说要将宫里的大长公主嫁出去,我是听说大长公主倾国倾城,这才悄咪咪的来了。”随后叹了一口气,眼光灼灼的盯着徐明月,认真道:“不过,若是论起聪慧美貌,姑娘你远胜那个未曾谋面的大长公主。若是姑娘乐意,我愿娶姑娘你为世子妃。”
徐明月拿着暴雨梨花针筒,对准邹则的眼睛,“少说话,否则本宫替老天收了你这双烦人的眼珠子。”
邹则听到她自称本宫,还以为是宫里的其他公主皇室,不由的眯眼细细打量,甚至有些迷恋,不过眼睛待接触那冰凉的针筒,邹则立刻害怕的发抖,手忙脚乱的推开麻袋,暗戳戳的寻隙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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