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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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理仍不置信:“那现在……”

唐糖笑:“算我们运气,总算还没饿死。所以我现在要来喂饱它们,让它们替我开门。”

纪理声音干涩:“用血?”

唐糖耐着性子,口气揶揄:“纪大人的意思,难道去厨下备些酒菜,将它们好生款待一番?蛊很挑食的。”

纪理袖管一捋:“用我的血。”

唐糖十分不屑:“哼,我说了蛊很挑食,不喜冷食的。”

纪方差点噗嗤笑出来。

唐糖话音刚落,再不由纪理废话,小弯刀往自己的左臂直直割下。

纪理失声怒唤:“糖糖!”

纪方本来不近不远侍立,笑容未曾淡下去,这刻已是惊得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唐糖的左臂之上已添一道长长血口,鲜血汩汩冒出,顺着左臂往手肘那里淌。正好滴在唐糖预备好的瓷盒底端。

唐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任血珠子顺臂而下,慢慢汇流盒底,又那处铺满。

她抬头看看纪理神色,伸手一扯,将他方才擦手的手巾大喇喇拽来包伤口,动作干练娴熟,面上也是一派不以为意的样子:“纪大人千万不用不过意,放点血小意思,再说这又不是为了你。”

纪理面上阴晴不定,欲言又止,唐糖指指瓷盒:“快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底部似有一张大口,那些血珠开始减少,慢慢地,消失一些、消失更多……最后竟是连半点血痕都不见!

纪方完全看呆了,纪理想要探指查个究竟,被唐糖一把挡住:“别动!”自己却侧了耳多,贴在盒子侧边,仔细听声。

纪理不再擅动,只见唐糖足足又听了半晌动静,忽然抬起脑袋来,笑了:“没动静啦,这下应该是吃饱了。”

伸手欲翻,却忽觉得左臂痛意难忍,只好吩咐着:“劳烦纪大人把它翻过来。咝……”

这才去查看伤口,不看不要紧,白布简直都快成了红布。纪方急得眼泪都下来,幸而书房备有药箱纱布,转头取来,悉心侍候唐糖料理伤口。

唐糖心虚扫眼黑脸的纪二,生怕遭他奚落,先自嘲道:“哼哼,差点应了你说的,真挂在你的书房里,就好看了。”

纪理恨恨一哼。

唐糖示意他赶紧看书案:“你别哼我,你看盒子。”

瓷盒不知何时,竟是顺着青花的纹路裂了条缝,纪方以为是他看花了眼,反复揉眼睛。

唐糖为掩心头得意,口上只好不住埋怨:“哎,都怪纪大人方才搅合,我一急,扎得太狠,痛死事小,留疤事大。老管家,求求你稍微轻点儿,我这人不大吃痛,好了好了,咝……唷?”

这时候纪理已将断成两截的盒子分开,中间竟然掉出来一对小娃娃。

唐糖看呆了眼。

这是一对木雕的交颈而缠的春宫小人,一男一女,全身上下未着丝缕,身上每一处器官都雕刻得精致、考究。若以唐糖公正而心平气和的评价,玩偶雕得不错,人头稍稍大了些,某处的器官的比例……亦稍差了些,瑕不掩瑜,依然当属精品。

不过……

唐糖正观赏得饶有兴致,纪理却尴尬得要命,黑着脸一把将娃娃收了。

唐糖急唤:“慢!”

可惜纪理手上的动作太过迅疾,转眼便已将娃娃在自己身上藏妥了。

唐糖哀求:“二哥哥你千万别收起来,这上头一定还有玄机的。”

纪理不屑撇唇:“哼,雕虫小物,能有什么玄机?”

唐糖急道:“你别想简单了,这肯定不只是个春宫盒!”

纪理面色僵硬,断言道:“你想多了,这就是一个春宫盒子。”

唐糖快哭了,硬扯住他的袖子:“你拿出来给我看,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玩物,纪陶怎么也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纪理是死活不肯再掏出来的,紧抿唇道:“他开的玩笑还少了么?”

唐糖面色大变:“你……怎能说这种话。纪陶有无此种癖好我会不知?你不要枉费了他一片心血,他一定有话要说。”

纪理厉色将袖子抽回,独自踱出屋子去,声音冰寒刺骨:“纪陶是个成年男子,我倒是以为,他有甚样的癖好皆不为过。唐小姐的确是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唐糖v:难道我真的想多了?

第8章 不要笑

唐糖歇养两日,臂上痛意去了六七,纪方弄来一大罐慈云寺的玉肌膏,说这是去腐生肌之神药,敷用之后就不会留疤了。

唐糖垂下眼帘:“我那天就是信口一说,我这辈子……还在意什么疤不疤的。”

纪方昧着良心道:“糖糖,不要这样丧气。那晚您弄伤自己,其实二爷他……心疼极了,他就是嘴硬。”

唐糖只当笑话听:“这种过河拆桥之辈,他那晚上没弄死我灭口,就是我烧了高香。”

纪方都不好意思替那个人辩解。

二爷此事办得,着实没有一点地道之处。

蒙骗唐糖为他出力,小姑娘二话不说流那么多血,二爷当面半句好话都没有,反而武断得完全不容商量,说他过河拆桥,好像还说得轻了。

唐糖想想生气:“他说我什么全无所谓,这个人对自己嫡亲的弟弟都能这样无情,当真奇了!老管家,那对小娃娃你也见了的,三爷一定有话要说,对不对?”

纪方只好答:“我悄悄问过二爷,他一口咬定就如我们所见,并无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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