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宋奶娘:“不碍事,我已经收拾好了。”
阿渔抱着跑回来邀功的小乖,没想到这么顺利。之前在床上她拿着装了药丸子的瓷瓶子逗它,一般而言,毒药都会装在瓷瓶子里,方便保存。
赞赏地亲了亲它的小鼻子,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现在药没了,宋奶娘必是要去找她主子拿药的,她倒要看看,宋奶娘的主子是谁?
柏氏?还是陆老夫人?亦或者旁人?
柏氏和陆老夫人是她目前最怀疑的两个人,柏氏是陆明远的母亲,陆明远是她后半生所有的指望。
而陆老夫人是陆家的老祖宗,也是颜嘉毓唯一的至亲,是这个家里最疼原身的人。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有肉多肉少之分,与陆府前程相比,显然,颜嘉毓是手背。
颜嘉毓想知道,陆老夫人对她的死,是一无所知,默认,还是主谋?
第43章 白莲花表小姐2
陆明远与同僚话别,离开皇宫,去年考上武进士之后,他便入了金吾卫当差,金吾卫掌宫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之责。
正骑马回府,忽尔听见一声清脆的“陆二哥”,陆明远神色微变,示意座下宝驹提速。
长随白墨似乎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没有说出来。
“陆二,你给我停下。”那声音变得急促,伴随着嘚嘚马蹄声。
前面就是闹市,陆明远不敢纵马,转瞬就被来人堵住前路。
风神俊秀的白马上坐着一位雌雄莫辨的少年,眉目英气,生机勃勃,此刻正怒冲冲又委屈地瞪着陆明远。
陆明远唇角不由自主地下抿几分。
少年愤懑不平地质问:“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此街道靠近皇城,遂无闲杂人等,但也偶尔有人经过,非说话之地,陆明远无奈道:“我们去前面青藤茶楼坐坐。”
少年转怒为喜,乐颠颠跟上:“陆二哥,我们好久没一块喝茶了。”说着还撅了撅嘴,她约他,他都找各种借口推辞。
陆明远脊背一僵,当他发现他非他而是她之后,他便有意疏远,男女有别,何况,他还是有婚约的人。
进了包厢,晋阳郡主熟门熟路地开始点单:“一壶碧螺春,绿豆饼、兰花根、青梅子、老香黄……”
随着她的话,陆明远的表情逐渐复杂,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可他不是来吃茶而是来与她再把话说明白一次。
当屋内只剩下两个人,陆明远开口:“郡主,你我男女有别,实不该往来,落在别人眼里恐遭非议。”
“我不在乎。”晋阳郡主扬了扬下巴,眉眼间的张扬自我呼之欲出。安王身居高位简在帝心,安王妃出自名门崔氏,安王府嫡嫡庶庶十一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晋阳郡主过得比宫里的公主还要肆意快活。
陆明远看着她的眼睛:“我在乎。”
晋阳郡主收了笑:“因为颜嘉毓。”
陆明远沉默了一瞬:“我不能伤害她。”
“可你不喜欢她!”晋阳郡主不甘低叫:“你不喜欢她却要娶她,施舍吗?如果哪天她知道了,你让她情何以堪。弄得三个人都不开心,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很伟大。陆明远,你这个大蠢蛋。”
晋阳郡主气得跺了跺脚:“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你为什么就要认死理。颜嘉毓长得那么漂亮,喜欢她的人不知凡几,找一个真心对她不是更好。”
陆明远脸色微微一沉:“郡主把婚约当成儿戏吗?”
晋阳郡主猛地站了起来,粉面带煞指着陆明远:“为了婚约你要对她负责,那我呢,你,你抱过我,亲过我了。”
陆明远心头一跳:“那是意外,且当时我尚且不知你是女儿身。”切磋武艺时,她站立不稳自己扶了一把,不想出了那得尴尬的意外。
“我不管,你抱都抱了,你亲都亲了,你就得负责,不然我就告诉父王母妃你轻薄我,我还要告诉所有人你非礼我。”晋阳郡主开始胡搅蛮缠。
“郡主!”陆明远眉头紧锁:“你何必如此强人所难。”
晋阳郡主红了眼眶:“我就要强人所难,你若是不喜欢我,我绝不强求,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陆明远正色:“郡主误会了,我对你只有兄弟之义,并无私情。”
“你有,你就是喜欢我,陆明远,你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晋阳郡主猛地站了起来,双目含泪。
迎着她灼灼逼人又倔强的目光,陆明远嗓子眼里彷佛堵了一把棉花,发不了声。内心生出一股浓浓的挫败,诚然,他对晋阳郡主动了心。
懂事起祖父就对他耳提面命,式微的长房,寡母弱妹,只能依靠他,后来又多了病弱孤苦的表妹,他一刻不敢松懈,谨言慎行,步步为营。
而晋阳郡主张扬肆意,眼中没有任何阴霾,就像个小太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一开始他拿她当弟弟疼,待发现她是女儿身,隐隐意识到什么,立刻不动声色地疏远。感情一时无法控制,但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晋阳郡主破涕为笑,擦了一把泪:“你就是喜欢我。”
陆明远神情有一瞬间的复杂:“那又如何,郡主口口声声喜欢我,可知如果我悔婚与你在一起,外人会如何说我?他们会说我背信弃义,攀龙附凤,我的名誉将毁于一旦,我的家族也会因我而蒙羞,毓表妹会因为我被人耻笑。郡主真要如此?”
晋阳郡主呆住了,片刻后急声道:“会有两全其美办法的,肯定有,我们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陆明远摇了摇头:“没有。”
陆明远走了,晋阳郡主趴在桌子上啜泣不止,她的丫鬟花雨心疼又着急地安慰,见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心急之下口不择言:“颜姑娘那般体弱,怕是福薄的。”
“你什么意思!”晋阳郡主蓦然抬头。她是不想颜嘉毓嫁给陆明远,可也没盼着颜嘉毓死。她知道自己不厚道,不是没有挣扎过,努力疏远陆明远,可是她放不下,他这么好,她放不下,他越是拒绝,她就越觉得他好。错过他,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遇不到这样喜欢的人了。
花雨拍了下自己的嘴:“郡主恕罪,奴婢说了蠢话。”要是颜姑娘去得早还罢,熬上三五年,难不成让自家姑娘也等上三五年。
晋阳郡主抽了抽鼻子:“再敢说这样的蠢话,我就打发你到庄子上去。这种话让陆二哥听见,他怎么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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