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人生最苦是什么?
是夹在娘和媳妇之间,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这要是情商高的,兴许能摆平两边,可惜朱二郎两边都摆不平,深受夹板气的他,也开始夜不能寐,头毛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宁氏不在乎的,她的人生目标就是那么的明确。
发财、发财、再发财!
还要发大财、巨财、家财万贯金银满屋!
有钱就好了,头毛这玩意儿,多了还碍事儿,没了多省心。只要不耽搁赚钱,好看难看又有啥呢?
朱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对宁氏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入。
仔细回顾一番后,朱母又有了惊人的发现。似乎,六郎之所以这么惨,从头到尾宁氏居功至伟啊!可惜,事到如今已经无力回天了,哪怕她辗转托人买来了黑芝麻,又仔细磨碎了拌成糊糊,让六郎一天三顿的往肚子里灌,效果依然不明显。
说不明显都是委婉的,那根本就是完全没效果。
那不然呢?要是吃黑芝麻糊就能让秃子焕发青春,人家大腐国的王子殿下还能买不起这玩意儿?成吨成吨买好吗?
黑芝麻糊是养发护发的,不是生发水,更不是神仙药!!
就在老朱家混乱之时,村里终于有人见着了许久未出现在众人跟前的六郎。不出半天工夫,关于六郎英年早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秀水村,还有人拍着胸口暗自庆幸,没将闺女嫁给他。哪怕男人的长相不是那么重要,长这样的,人家还是会介意的。
要说长辈们还仅仅是庆幸,那些曾经跟六郎说过亲最终却没成的,简直就是谢天谢地。不过,其中也有不高兴的,就比如宁氏的娘家二叔宁二河,他想起了当初宁氏特地跑他家来,想给六郎说亲……
“还是亲戚呢,有她这么坑亲戚的吗?对了,她上回答应了要让咱姑娘去她铺子里做事的,结果才干了多少日子?哎哟哎哟,气死我了,我就知道宁夏那丫头靠不住,人啊,还得靠自己。来来,闺女你过来,爹跟你说啊!”
宁二河又有了别的打算,不过这就是后话了,反正经此一役,六郎英年早秃的名声算是坐实了,原本还有那么一丝丝犹豫的人家,也都歇了这份心。哪怕闺女是没儿子重要,那也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这么糟蹋呢?
最惨的是王香芹,她沉迷养猪不可自拔,蓦然回首六郎已秃。
秃就秃了吧,反正秃的也不是她男人朱四郎,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婆婆交给她一个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
——劝服宁氏。
王香芹觉得她纯粹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偏朱母一再恳求她,她不得已只能找上门去,一路上都在盘算着要怎么劝才好:“二嫂那么爱钱的一人,她能听我的劝吗?”
显然不能。
事实比王香芹预料之中还要惨烈,宁氏在看到王香芹的那一瞬间,瞳孔立马放大,整个人飞速的转身开跑,其动作之猛速度之快,叫人瞠目结舌,完全看不出来这人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
王香芹就愣了那么两三秒,等她回过神来之时,宁氏早已跑了个无影无踪。
一时间,一个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
她觉得宁氏要是参加她上辈子的田径赛,说不准还能拿块金牌回来,打破黑人统治赛道的历史,为国争光!话说,田径比赛的奖金还不少呢,宁氏一定会很高兴的。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王香芹这才开始正视眼前的问题。
宁氏跑了啊!
她都没来得及开口诉说自己的来意,宁氏就撒丫子跑了个彻底,所以接下来该咋办呢?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王香芹耳畔响起。
“哟,四弟妹咋来了?来找二弟妹啊?啧啧,你总不会以为到了今个儿,她还当你是财神奶奶吧?你都不能带她发财了,她当然要躲着你啊!”
温氏撇着嘴冷眼瞧着王香芹,试图从她面上看出一丝心寒受伤来。然而,王香芹只有一脸的懊恼。
——朱母拜托的事情没办成,六郎的头毛还要继续秃,再这么下去,难不成真就只剩下给六郎买媳妇这条路了?说实话,她真的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第106章
从这里开始, 朱母对自家的儿媳妇们又有了新的看法。
以前她是觉得温氏是家里的祸头子, 没有当长嫂的能耐,偏就最爱摆长嫂的谱。诚然, 像老朱家上一辈的长房长媳的确在族里很有地位,可那却是因为朱家奶奶年事已高不再管事了, 这才将那些散碎的事情尽数交给了长媳, 也就是朱家大伯娘。
朱母觉得自己还年轻得很,能干好多年呢, 凭啥要将管事的位置让给温氏?况且, 温氏也没这个能耐。再加上之前温氏也确实闹出过不少的乱子,尤其是直接引起分家一事的瘟鸡事件。
可惜, 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在写书稿这件事情曝光之后, 宁氏成了朱母心中的第一祸头子。
毒瘤啊!
为了赚钱啥都不顾了,明明都已经分家了,她咋就能把小叔子使唤得那么顺手呢?哪怕以前王香芹一样也有使唤六郎, 可那多半都是铲屎挑粪担水之类的体力活儿,不用动脑子的。哪像宁氏,明知道六郎那脑子是用一点少一点的,还这般不要命的使唤。
朱母愁坏了。
眼见宁氏那头说不通, 连王香芹特地上门找人, 宁氏一样都能溜得飞快,躲着不见人。朱母还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朱二郎身上, 一天三顿的找他来出气, 逼着他压制宁氏。代价就是, 没过几日,二郎那头毛就跟着薄了起来,六郎本来没啥感觉的,瞅着这一幕,压力反而愈发大了。
一招不成再来一招。
这天清晨,朱母特地起得早早的,将宁氏堵在了屋里:“六郎跟你签的契约呢?我赔钱还不成吗?我给你钱,你自个儿拿钱去雇别人,咋样?”
从理论上来说,这招是可行的,可宁氏却不接受:“我那书稿都写了两册了,临时换人,书肆那头不得有意见啊?娘啊,你就让我好好发财吧,横竖六郎原先没秃的时候不也一样没娶着媳妇吗?我把话给您放在这儿,万一他真的娶不上媳妇了,我出钱帮他买个媳妇。再不济,我把算盘过继给他当儿子!”
宁氏不单死咬着不松口,回头还在六郎过来帮她记录书稿剧情时,好言相劝他干脆剃个光头算了。
“你想啊,你眼下头顶是秃的,周围一圈都是有头毛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是秃子吗?可要是你狠一狠心,索性就给剃光了,人家只当你是图凉快才剃头的,没啥的。”
六郎并不接受这种鬼扯淡的建议,只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得了吧,你父母啊,看着你的秃头都快糟心死了!”宁氏一脸的嫌弃,仿佛六郎的秃头跟她毫无关系似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