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练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说你二十五岁娶妻,那你妻子是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卫庄把目光移到门外去,从他坐的这个角度,能瞧见外面庭院里的木瑾,他脸上是事过境迁的平静:“二十七岁那年。”
练月瞧着他的侧脸,英挺里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疏离:“那你今年——”
“三十二岁。”卫庄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没等她问完就回答了。
练月道:“那你后来为什么——”
“以前是觉得麻烦,现在是觉得没遇到顺眼的人。”卫庄回答的很快。
他既然这么爽快,练月觉得自己应该也爽快点,她想了一下,道:“我总觉得现在这样有些怪,说我们没情意吧,不对,因为确实有,你对我有,我对你好像也有。可说有,也不完全正确,因为那些情意是凌空架起来的,像空中阁楼,飘飘渺渺的,总落不到实处。”
卫庄将目光从外面收回来,落在她脸上,她垂着眸,倒不是苦恼,只是无奈。
他将扇子合上,搁在桌上,站起来,将门关上,然后走回来,将她抱起来,搁在自己腿上,俯身吻她。
遥远的地方像是有风声,只是没刮到这里来,房间里有点沉闷,他在这片不动的沉闷里安静的吻她。
练月睁眼瞧他,他闭着眼睛,安然疏离,既近且远。
她靠在他肩上,听到他说:“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倘若最后还是感觉不行,也不强求,这种事强求不来。”又道,“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若想要过日子的妻子,不差一个沈九。但她救了你,不能亏待她,你让她来找我,我给她指一条路,走不走是她的事。”
练月听他这么说,就搂着他的脖颈,坐直了身体,瞧着他笑:“口气还挺大,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卫庄双手握住她的腰,他的手可能真大,一双手能握住她整个腰,他往上掂了一下,练月配合着将两腿岔开到他双腿两侧。
他将脸埋在她肩窝里磨蹭着:“我怕吓着你,暂且先不告诉你,等时机到了,再跟你说。”
练月明显不信,笑道:“你就吹牛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她也没再说话,安静的将自己搭在了他肩上。
那不是一个舒服的姿势,却是一个亲密的姿势,让漂泊的人上瘾。
后来练月渐渐的困了,卫庄就将她抱回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接收到大家想看开车的迫切了。
只是我们男主是个能伸能屈的人物,女主失忆了,他现在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会等到女主什么都想起来之后,然后心甘情愿的跟他开车,那样才过瘾。现在他俩的信息是不对等的。他开车会有欺骗嫌疑。
另外,沈九非大家想得那样,所以别难过。
第六十六章
练月睡着之后, 卫庄坐在旁边看。
没过一会儿想起了敲门声, 很轻,也不连续, 敲两下,停一会儿,再敲两下, 再停一会儿。卫庄没有站起来去开门, 而是继续等。
倘若这敲门声持续十下以上,他就没必要出去了。一个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姑娘,就算给了她路, 她也走不好。敲门声到第五下就断了,他透过窗户看到沈九下了台阶。
是个知进退的人,他走出去,开了门。
沈九听到声音, 回头来看。
卫庄朝她示意,同时向练月的房间走去,沈九折回来, 跟他一前一后进了练月的房间。
两人进去后,也没关门, 就坐在外间那张黄花梨木的圆桌旁,卫庄伸手摆了杯子, 拿了茶壶,还是先倒茶,边倒边道:“想必沈姑娘有话要说, 请讲。”
沈九似乎有些尴尬和为难:“其实我不是来找先生的,我是来找月娘的,只是她不在房间,以为她在先生那,所以就……”
卫庄将杯子推给她,淡淡道:“她在我房间,也把姑娘的意愿转达了,姑娘是爽快之人,在下有话就直说了,如有得罪,请见谅。”
沈九到底没见过多少世面,见他如此严肃,便有些惶恐,她紧张的抿了抿唇,道:“先生请讲。”
卫庄道:“我跟月娘是旧识,只不过她从断崖上掉下来时伤了脑子,忘了一些事情,不认得我了,我来这是为了她,替姑娘赎身,也是因为她想还姑娘人情,并非是因为什么善心未泯,也不值得姑娘信赖,姑娘错爱,在下只能心领了。”
沈九当下觉得羞愧难当,如坐针毡,等他说完,她立刻起身告辞,卫庄继续道:“姑娘且慢,在下的话还没有讲完。”
沈九此刻已走到门口了,听到他的话,虽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看,因为羞愧让她满脸通红。
卫庄道:“倘若在下想讲的话只有这几句,不必面对面的让姑娘难堪。”
这是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将沈九从尴尬和难堪解决出来,她转身瞧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卫庄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道:“姑娘是聪明人。”
沈九不知他想说什么,但她领悟了这话里的意有所指,便坐了回去。
卫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道:“在下之前只同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姑娘却以身相托,肯定不是对在下有意,只是见在下尚且可靠,想找个依靠罢了,倘或如此,在下倒有一个去处指给姑娘。”
同一个拒绝了自己的男人面对面的谈这个,沈九还是觉得尴尬,但她克制住了,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卫庄道:“九全街,有个叶氏早点铺,住着一对兄妹,哥哥同在下年纪相仿,看姑娘的谈吐,是读过书的,书中所讲的仁义礼智信,都在他身上,是个难得的人,倘若姑娘有意,可以去试一下。”
“叶氏早点铺?”沈九抬眼看他,“是叶荻那小丫头的哥哥吗?”
卫庄点了点头。
沈九纳罕道:“可大家不都说他是月娘的……”
剩下那两字,沈九没说出来,因为她忽然想起卫庄说她跟练月是旧识,他俩的关系应该也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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