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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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之上,张珩轻抚着沈菱月日渐消瘦的脸庞,安慰道:“已经派人去请了名医,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沈菱月笑着回道:“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时而头疼罢了。”

“那也不行。”张珩态度坚决,“我一定能找到大夫,医好你的病。”

沈菱月笑着依偎在张珩怀中,除了害病之外,自己真的觉得眼下的生活十分幸福了,夫君无比疼惜自己,时时刻刻都把自己捧在手心里。

夜间,沈菱月又做了噩梦,梦里,自己被困在江中,漫无边际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沈菱月心口顿感压抑异常。过了一会儿,梦境里又突然出现了一片沙漠,有过路的僧侣对自己说,沙漠的尽头是他要去的远方。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脱口而出:那你要是迷路了怎么办?僧侣笑了笑说道:天上有星星,不会迷了路。心中有月亮,不会迷了心。沈菱月在梦中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对话,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身处沙漠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梦中的沈菱月又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宫殿,四周是高高的红墙,自己身处其中,很是惶恐。

随后,沈菱月发现自己战战兢兢地站在张珩面前,而张珩坐在书案之后,推翻了装有红珠的锦盒,随后冷眼看着自己说道:你以为我会被这些东西所打动?沈菱月能够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恐惧,随后又听他不屑地说道:沈家?沈家算什么东西?

就在自己心灰意冷之际,张珩紧紧盯着自己说道:想让我帮你弟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不会白白帮这个忙。

随后张珩靠近过来,在自己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的条件是你……”

猛一激灵,沈菱月吓醒了。待缓过神来之后,沈菱月转头看了看身边沉睡的张珩,又反复琢磨着梦里的情境,愈发感到不可思议。

张珩待自己极好,沈菱月想不清楚梦里自己与他为何会是那样的状态。轻轻起身之后,沈菱月披上衣服,来到书房。

每当头痛失眠的时候,沈菱月便会选择看书,试图通过书里的内容来摆脱这种无力感。

沈菱月在书柜里翻找着书籍,但这些书要么是自己看过的,要么是自己平常不大会品读的。

四处翻找之后,沈菱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书,随后又打开另一个书柜的柜门,里面大部分是张珩平时看的书,其中有一些是药物典籍,由于从前从未见过这些书,沈菱月便猜测是张珩最近从外面带回来的。

从中取下几本药物相关的书之后,沈菱月便准备研读一番。

翻看这些书时,沈菱月突然发现两本书中间夹着几封信,像是无意中被夹在了里面,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信封上的笔迹明显出自于自己之手,自己虽然没了以前的记忆,但手中握笔的感觉还在。

沈菱月太过好奇自己以前会给张珩写什么样的信,于是一一打开来看。信里有时节的问候,也有感谢他的内容,唯一的特别之处是张珩在信的后面做了批注,有的写着“虚情假意”,有的写“用词繁复”,还有的写“闲极空虚”,甚至有一封信里,自己画了一幅简单的消暑图给他,画里一个人正坐在树荫下一边喝水,一边扇扇子,一旁配有文字,让他注意防暑。而张珩则在后面批注:竟把我画得如此丑。

看着这些书信和批复,沈菱月不禁哑然失笑,随后心中不免有个疑问,自己当初为何会写如此生疏、客套的信给他?自己与他当时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第59章

正在沈菱月百般思索之际, 张珩推门走了进来。

“你也醒了?”沈菱月起身问道。

张珩来到近前,轻抚着她的头, 问道:“又做噩梦了?还是睡不着?”

沈菱月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桌子上的信, 倍感惊奇地说道:“我以前竟给你写了那么多信。”

张珩看着沈菱月手中的信,不禁眉头紧皱,自己从景澜院拿了些书籍回来,没想到无意间把这些信也夹在了里面,而且还被沈菱月发现了。

沈菱月仰头问道:“这是我刚认识你时写的信么?”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客套,丝毫没有感情亲近之意?

张珩点了点头,随后将沈菱月手中的信拿到了一边去。

“那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沈菱月一直对自己的过去抱有好奇心, 但每次询问时,张珩总是含混带过。刚刚看了自己当初写给他的信,愈发地对过去的事情感兴趣。

张珩将沈菱月揽至怀中后, 回道:“我们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沈菱月能从那些书信里读出自己当初既生疏又别扭的心态,不知道当初自己与他是如何一步步发展感情的。

张珩浓眉紧皱, 看着怀中的沈菱月, 心中不免纠结起来, 近来沈菱月不断跟自己说她梦里的境况,如此看来,她的记忆可能一直都在, 她当初在沿水村时就曾在梦里呼唤过自己的名字,只是当初落水时受到了影响而已,至于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只怕是早晚的事。

“月儿,如果过去的事让你痛苦,你还愿意追寻过去吗?”张珩开口问道。

沈菱月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没有记忆当然痛苦,因为这等同于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可是,如果过去的记忆更加痛苦,自己是否愿意回想起来呢?

犹豫了半晌,沈菱月才缓缓问道:“过去的痛苦,跟你有关吗?”

张珩的眉头拧成一团,随后咬牙点了点头。

“你喜欢过别的女人?”沈菱月紧张地追问道。

张珩随即摇了摇头:“我只喜欢你一个,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沈菱月听后,当即放下心来,如果说自己是他的唯一,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随后,沈菱月拉起张珩的手,笑着说道:“天色还早,我们回去休息吧。”

沈菱月深深觉得,自己喜欢他,他也喜欢自己,两人是彼此的唯一,这比什么都重要。对于过往,自己不想再深究了。至于那些梦境,可能是自己最近头疼,才经常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吧。

随后,沈菱月拉着张珩的手,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卧室。此时天色依旧漆黑,还要继续补足睡眠才是。

第二日,朝堂议事结束之后,皇上单独将张珩留了下来。

皇上端坐在书案前,紧盯着张珩说道:“张珩,你与朕向来推心置腹,朕也不跟你绕弯子,近来,不断有人参奏,说你阳奉阴违,表面上应许裁减禁卫司,暗地里却滋扰报复他人。”

张珩面无表情地回应道:“绝无此事。”

皇上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张珩,无论裁减禁卫司与否,你始终都是朕的心腹,朕也会委你以更多的重任。眼下朝堂内外,对禁卫司议论纷纷,若不能及时平息,恐要生出事端。”

张珩接道:“此事乃是有人暗中作祟。裁减禁卫司一事,我向来没有异议。反倒是有人趁机兴事,背地里捏造谣言,故意联合他人发难。”

“你说的作祟之人,究竟指的是何人?”皇上追问道。

张珩本不想在此时就将吴将军的老底翻出来,毕竟调查还未彻底结束,但眼下皇上已对自己有所猜忌,又追问个不停,自己只好主动提及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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