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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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早就知道新砚暗地里向陆士仪回报自己的行动,但宋淮不在乎,反而觉得这是陆士仪在乎自己。

大梁的新年又叫做元日,是一年的开始,是个极重要的节日,但在百姓心中,更重要更热闹的是上元节。元日的七天假放完了,到了上元节祠部又给官员们放七天假,宋淮有充足的时间陪着陆士仪,陆士仪却觉得他很奇怪,两人在行周公之礼上,日渐和谐,可近来,宋淮就不如往日,陆士仪稍微主动一些,他就握紧她的手,道:“睡吧。”

陆士仪怎么可能睡得着,恨不得把他一脚踢下床!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54章

陆士仪猜不中宋淮的心思, 索性懒得去猜。她身边没有老成的婆子, 青桃与绿梅也是姑娘家,都没有想到怀孕的事情上来, 反正就是吃吃喝喝照常过日子。

周婉托人给她送了一篮子梨子来, 橙黄的梨子,个头大,饱满,咬一口,皮薄肉厚汁水多, 在市面很罕见。周婉在信上说, 这梨子是她的父亲周翰林在南边的同僚带给他的, 周翰林一个都没有吃,全部拿去给了女儿。

陆士仪看了看周婉的信, 深深叹了口气, 送几个果子根本补偿不了女儿,周翰林还是不明白周婉真正想要什么。

绿梅道:“小姐,周小姐怎么啦, 是不是她的婆母又欺负她了?”

陆士仪摇摇头, “那倒没有,不过她在林家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林思贤的小妾怀孕了!”

“啊, 这可是庶长子,周翰林与夫人不管管吗,周小姐嫁到舅家, 就算是舅母不亲,舅父与外祖可以替她做主,这么都不像是亲戚啊。”

陆士仪笑道:“周姐姐是外甥,林思贤是林家的嫡子长孙,当然林思贤更重要一些,现在小妾怀孕,林家有后,周姐姐的舅父与外祖只有高兴的份,至于周姐姐,不过是劝她贤惠,好好照顾小妾庶子。”

绿梅叹气,“周小姐才没了孩子没多久,这小妾又怀孕,真是恶心人的事情,希望她能想开些,好好保重自己。”

陆士仪对于林思贤小妾怀孕这事不意外,这些都在周婉的计划之中。

周婉想要与林思贤和离,林家、周家,除了林思贤的母亲邹氏极为不喜这个媳妇,想要休了她,其他人是不愿意两人和离。而邹氏,因为有周婉的舅父与外祖母在,邹氏根本不能做主休弃周婉。周婉现在所做只是为了使自己在林家的处境更加艰难,林思贤的小妾怀孕,以及周婉越来越瘦,这些都只是做给周翰林看而已,逼着周翰林去怜惜女儿,从而主导周婉与林思贤的离婚。

陆士仪把这些都给绿梅说了,绿梅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苦肉计?

周小姐娇生惯养,这就算是能与林家和离,她自己也要脱成皮下来啊。”

“可不是嘛,所以我才担心她,周翰林最初是想让周姐姐和离,只是周姐姐的母亲不愿意,要死要活的,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绿梅啧啧感叹,“身为千金小姐,居然也有这么心酸的事情。”

不过林家小妾怀孕的事情,倒给陆士仪提了个醒,怀孕,这几天宋淮小心翼翼地对她,该不会以为她已经怀孕了吧,“绿梅,你想想看,我上次月事来是哪一天?”

绿梅掰着手指算了算,道:“上月初结束的,哎呀,小姐,你这次晚了几日。”

陆士仪懵了,她摸摸肚子,“我不会怀孕了吧?”

“我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陆士仪摆摆手,“还是算了,前几天大夫刚来看过了,他只说我是太累了,应该没有把出来有没有身孕。”

直到现在陆士仪对于生娃这事都没啥感觉,突然想到可能会有一个小娃娃从她肚子里钻出来,那滋味真的很复杂。宋淮今日上衙去了,陆士仪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等他回来,想要问清楚。

到了下午,她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那种每个月都要经历一回的熟悉的感觉油然而至,“绿梅,去给我准备红糖水吧。”

红糖水三个字,绿梅立刻就明白过来,“奴婢知道了,您先去床上躺着,我去拿汤婆子来。”

陆士仪揣着热乎乎的汤婆子靠在床上,喝了一碗红糖水,心里胃里都是暖烘烘的。宋淮放衙回来,见她躺在床上,还以为她生病了,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我去请大夫过来。”

“不用,没什么事,月事来了。”陆士仪轻描淡写地说。

宋淮眼里有些许失望,但很快就消逝,他坐在床边替陆士仪揉肚子。陆士仪笑道:“怎么,失望了?”

“有一点失望,不过还好。”

“我不相信。”

“是真的,我们还年轻,以后再有孩子也不晚,我听大夫说了,女子过了二十岁后再生孩子会更好些。”宋淮耐心地给她解释。

开年后,陆士仪就二十岁了,不过她现在对于孩子还是懵懂状态,有了也好,没有也没什么不好的,只看宋淮是个什么想法。

宋淮道:“前几日我们去相国寺,在佛祖面前,我许愿祝你长命百岁,而不是我们能有孩子,女人生子是过鬼门关,在孩子与你之前我情愿选你,希望你能长长久久的陪伴我。”

陆士仪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不要多想,乖乖躺着睡觉吧。”

宋淮把她扶着躺下来,替她盖好被子,拿出一本书来念给她听,陆士仪渐渐进入了梦乡。

“正月正,正月正,正月十五闹花灯。”大梁高祖立国之后,曾下诏,上元节放灯五日,正月十三日开始,东京城的灯市就开了。

宋淮放假,陆士仪与他一合计,两人直接去了东京城住。大梁最繁盛的城市就是东京了,年味特别重,宣德门的御街上早就搭好了山棚,山棚上挂满了鲜花与彩旗。各种艺人们表演络绎不绝,热闹极了。

陆士仪从小在东京长大,过了这么多年的上元节,仍然觉得新奇有趣,日日都拉着宋淮出门逛街。当然两人也不总是黏在一起,宋淮在东京城有他的朋友同年,偶尔回去见面。陆士仪也有自己的闺中密友,许惠知道陆士仪进了京,下了帖子请她过府游玩。

东京的达官贵人家住的都不远,陆士仪带着青桃去了许家。许惠迎她进来,笑道:“你是来的最早的,你家官人没有怪我把你约出来吧?”

陆士仪笑着推了她一把,“他敢么?你约我,我怎么也要应约,说吧,今日有什么好玩的。”

许惠附在她耳边,轻笑道:“绝对是好玩的。”

“快说呀,别卖关子。”

许惠悄声说:“乐平坊有一名叫做潘丑儿歌妓,姿容艳丽,最绝的是歌喉,婉转动听,我爹昨日做寿,请了她过来为客人们助兴,因天太晚了,就留潘丑儿住了一晚上,我私下去求了我哥哥,请那潘丑儿来为我们唱几首,她同意了,所以我才请你们过来一同赏玩,独乐不如众乐。你说,我对你够不够意思?”

“绝对够意思!”陆士仪大大地夸赞了许惠。

许惠得意地说:“以往只有那些男人们才能听歌妓唱歌跳舞,今日我们总算能开开眼界了,我倒要看看这歌妓能有多大的本事,怎么就能把那些男人们迷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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