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按察司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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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掌管刑狱多年,为何连如此漏洞都看不出?这很不符常理啊”,仲逸直直问道:“不知,能否给本官一个明确的解释?”。

“哎,按察司事务繁巨,本官身体每况愈下,一时大意,竟造成如此失误,还惊动圣。我有罪,愧对朝廷,愧对圣啊”。

陈福连连自责,却又是方才那副腔调。

这时,仲逸突然拍案而起:“陈大人,仅是这失查之罪,可摘掉你这身官服乌纱,此案背后之事,想必你我们清楚,若是心存侥幸,那后果……”。

“知道、知道,本官自知对朝廷律法还算熟悉,实不相瞒,自从接到朝廷旨意,说是要全力配合二位大人督办此案时,本官做好准备了”。

陈福一脸虔诚:“是脱掉这身官服,我陈某人也无半句怨言”。

仲逸心暗暗一惊:看来,这位三品臬台,是要将这件事独自担下来了。

仔细想想,这也似乎在情理之。

其实,当仲逸从京城出发那一刻起,所有的人早已做好对付他的准备。

而每人的应对之法,则各有不同。

博野知县祁允:自恃现场破坏、证物被毁,证人全部不在现场,繆小虎被定为凶手确实有待推敲,但真正的凶手也无从查起。

同时,他以繆小虎的家人为要挟,迫使繆小虎将所有罪名担下,如此可谓万无一失。

谁知仲逸在来县衙之前已去过鄱家庄,不但知晓来龙去脉,还牵出村里的里长,更是找到繆小虎的家人。

而那县丞严元桥更自恃此案背后有他厉害十倍、百倍之人,为免受皮肉之苦,竟将事情全盘托出。

连同知县在内,他们将所有的难题推向保定知府。

保定知府张远:他或许是最倒霉之人,作为承启下的知府,他既得到博野知县的请示,又参与到其。县丞严元桥将自己作为严士蕃的本家说的头头是道,他这位知府便慢慢了当。

原本以为一个普通的命案不会翻起什么大风浪,谁知繆小虎的兄长繆大虎从县衙一路闹到京城,这事儿,再也包不住了。

所谓孤注一掷,先是派出杀手去县衙灭口不成,又以银票拉拢,谁知仲逸等根本不吃这一套,最后痛下杀手,却不想引出个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来。

此刻的张远肠子都悔青了:他拼死冲在前面,最后却将麻烦全部引在自己身。

早知如此,完全可以将所有的一切,推到按察司行了。

哎,谁让他一心想巴结严氏呢?

很明显,有石成这位锦衣卫千户的参与,身为按察使的陈福,不会再派人灭口,更不会以自己三品的身份来取笑仲逸无品阶。

那都是口舌之快。

知县想将此事定为繆小虎为凶手为止,知府希望到县衙为止。

不用说,身为按察使的陈福:自然希望此事到知府衙门为止。

而一旦不成,则只有自己将罪名担下来。

如此,此事也到按察使为止。

刑部审核有责,随意找个顶罪之人,可是,背后的严士蕃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管县丞严元桥如何说他与严氏的关系,不管有多少人相信此事,皆无法指正严士蕃是背后之人。

必须层层查起,不能断了任何一个衙门。

“据本官所知,樊大人之前是蠡县知县,后来到了刑部照磨所,做了八品照磨,短短数年时间,竟从八品升为六品”。

陈福见仲逸沉默不语,他竟向樊予开口:“看来,樊大人果真有过人之处啊”。

樊予心暗暗一惊:“难道?这位按察使去刑部调查过自己升迁之事?”。

与此同时,仲逸也犯了嘀咕:“莫非?樊予在升迁有什么把柄,落到别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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