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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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可我刚才也说了,三女还小,亲事要等及笄之后再议。虽然您乃是国公府的公子,出身贵重,可我挑女婿却是不看重出身,只看他自己有没有出息。”

“朱家少爷尚且有功名在身,不知宋二公子可否也有?”

宋怀秀一怔,老老实实答道:“惭愧,我书读的少,不曾考过功名。”

“爹!”

李昭示意女儿不要说话,又对宋怀秀道:“据我所知,宋公子还有个兄长,你将来能否继承爵位尚且不好说,自己又没个功名。阿绾则是我捧在掌心的宝贝,我为何要把她交给你?”

宋怀秀毫不退缩,想了想问:“我虽然读书不成,可我功夫不错。若是挣得军功,侯爷可否将绾绾嫁我?”

这一句绾绾气得李昭后脑发痛。但他还是忍着怒气道:“不论文武,都是本事。可军功也要看你能爬到哪一步。若是个小小百夫长,我难不成也要将女儿嫁给你吃苦?我的阿绾无论姿容性情,皆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委屈不得。”

宋怀秀点头:“当然,离绾绾及笄还有一年多些,到时我若做了将军,可娶得?”

一年做到将军?真是少年人的大话。当打仗是孩子间的玩闹?

李昭笑道:“可。”

年轻的男人眼中绽出光彩,“一言为定!”

第42章 身世

李昭心里不是滋味儿。

自打他们父女二人在京都相见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她的阿绾长大了。圆润可爱的玉雪团子, 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娇艳佳人。再也不会扑进他的怀里,仰着脸甜甜的叫他爹爹了。

女儿长大了,性子没变, 依旧懒洋洋的像只猫儿。贪睡、少食, 多走几步都要抱怨。可他们之间的相处却变了。他不能再给阿绾夹菜,也不能再抱着她去逛夜市, 就连想要摸摸她的头发, 也只有趁着酒意,才敢伸手。只因为女儿大了, 父女间的亲昵便成了不合规矩,李昭也曾觉得后悔。

他为了当这劳什子侯爷,不光身不由己,卷进浑水之中, 还错过了阿绾成长的那些年,连这个唯一亲近的女儿都像是远了一般。仔细想来真没什么意思。

可人就是矛盾的。若是让他做回小小典史, 他又舍不得权势在手的感觉。便劝慰着自己,硬着头皮也得扛下去。只有他爬的高了,一家子女眷才能过的舒坦。再说阿绾这般娇,半点苦头也吃不得,总得嫁进个富贵窝才行。

以往是这样劝着自己, 可事情真到了眼前,李昭却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些觊觎他女儿的登徒子!

见阿绾还朝那宋家小子偷偷摆了摆手,李昭气得冷哼一声, 拔腿就走。

进了府,故意收着步子走,等她来和自己解释,却不见人跟上来。他又担心女儿是不是还与那小子说话,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叫她,便被人从后边拉住了胳膊。

“爹怎么都不等我!我坐马车坐的累死了,你还走的那么快!”

嗬!她倒是恶人先告状。

可女儿耍赖的调子,却让他觉得被亲近了,便又没了脾气,只故意板着脸道:“哼!总之无论是那个朱庭俊,还是这个宋怀秀,你都嫁不得!”

李绾一怔:“可你刚才不是允了人家?说只要他......”

“只要他做了将军?”李昭冷笑道:“将军又不是阿猫阿狗,谁想做就能做?一年的时间,想做将军,他还真当自己是白起、李靖不成?不过是年少轻狂,大言不惭罢了!”提起这帮想叼走他女儿的狼崽子,李昭就是一脑门子气。

李绾却默默低下了头,生怕爹爹日后想起来尴尬。

昭义将军宋怀秀,平北鹘,定南漠,一生当中战无不胜,是大雍赫赫有名的战神,天下无人不知。别人定下一年之约,说要做将军,李绾定然不信,可宋怀秀?战神说啥是啥!

“虽然是不太可能......可万一呢?”

见女儿小心翼翼的提问,李昭更是恼怒。“你还真喜欢那疯小子不成?万一?就算真有万一,他做成了将军,你也嫁不得!”

“那英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一家子就没一个良善人!英国公是个笑面虎,他那妇人是沈家的嫡女,更是一肚子尖刻心思,你嫁到他家,还不得磋磨死你?这事儿不行!除非......”

李绾抬起头:“除非什么?”

“除非他肯入赘到咱家。”

一年时间做到将军,还要舍弃英国公府的继承权,入赘李家。这事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别说勋贵之家,就是平头百姓,不到万不得已,男人也绝不会轻易入赘,说出去要抬不起头,被人戳脊梁骨的。除非那宋二疯了才会答应。

赶走了狼崽子,留住了女儿,李昭心情大好。迈着方步,哼起了小曲。

留下李绾垂头不语。将军对宋怀秀这样的天生将才来说,不是难事,关键是入赘......哪个男人能轻易答应?爹爹这是刻意为难呢。

转眼月余,秋风渐起,天气转凉,春蝉的伤也好了大半,早就挪回了府里养着。

“这是他们刚寻来的新药,让冬雪给你涂上试试。”

春蝉摆摆手:“姐儿可饶了我吧,这些药一个比一个味道怪,她一天恨不得给我涂八遍,我闻着都要吐了。”

“药哪有味道好的?该涂也得涂,都是祛疤的灵药呢。”

春蝉还是摇头:“反正伤在后背上,穿着衣裳别人瞧不见。脱了衣裳,我自己也瞧不见。有疤就有疤,也没什么打紧的。”

李绾无奈,只好说:“这一小瓶花了六十两呢,你不喜欢就不涂吧,只是可惜了......”

春蝉瞪大眼睛:“六十两?他们怎么不去抢啊!姐儿以后可别再瞎买了。”她苦着脸,小心翼翼拿起瓷瓶:“冬雪,走,帮阿姐涂涂药,多涂些,可都是银子,别浪费了!”

李绾忍俊不禁,见她们出去了,才捡起话本接着看。

才看了没两页,便听有人在窗外轻声叫她:“绾绾~绾绾!”会这么叫她的,只有一个人。

李绾探身去看,果然是他。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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