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她看着江棘,眼眶发红,里面有泪,也有恨意。
如果说之前听到江棘的话她还觉得愧疚,觉得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但江棘掐着她的脖子差点掐死他,那么愧疚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愤怒。
她拒绝了许医生要给她上药的好意,一个人捂着脖子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卧室。
换作以往傅盈一定会哭一场,或是紧张地喊医生为自己检查喉咙。
但这回她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仿佛憋着一股气,谁的话都只当耳旁风,一回到卧室就在书桌前坐下,拿出纸笔开始写字。
她情绪激动,下笔不稳。
从小练就的一手好字写得连草无比,光看字都知道里面蕴含着多少愤怒的情绪。
一滴眼泪滴落在纸上,字体晕开,傅盈简单粗暴地抽了张餐巾纸摁上去。
喉咙很痛,连呼吸都觉得痛。
但傅盈一点不去管,一味地埋着头写字。
直到写满大半张纸,傅盈才愤愤起身,拿着纸往江棘的卧室大步迈进。
她用力地打开门,在管家和医生诧异的目光下走到床前,把写好的纸扔在江棘脸上。
他还没有睡着,只是眼神有些飘忽。
傅盈进门他是有意识的,甚至纸上扔到脸上的时候还下意识地侧了侧头。
做完这些傅盈走到许医生面前,忍着疼用沙哑的声音道:“许医生,帮我看下我的脖子吧。”
“好,回你房间吗?”
“不用。”傅盈拖了张凳子在江棘床边坐下,“就在这儿看。”
江棘混沌的目光动了动,视线在傅盈仰起的脖子上聚集。
洁白的脖子上有几个颜色深红的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许医生看了看,从医药箱里拿了块水袋似的东西出来。
她把那东西往傅盈的脖子上轻轻一放,凉意渗进脖颈,又冷又舒服,火烧火燎的痛感顿时消失了许多。
傅盈松了口气。
她朝他指了指那张纸,示意他自己看。
管家犹豫着出声:“可是少爷刚打了针镇定剂,再过会就入睡了”
傅盈看着江棘的眼睛,打断了管家的话:“那弄醒呗。”
“给我块冰。”江棘出声。
“这……”管家看向许医生,“这可以吗?”
许医生:“最好还是睡一觉,不过我给他用的量少,忍着不睡也没什么关系。”
管家这才去端了盆冰块过来,但没有直接给江棘用,而是往盆里加了冷水,再把毛巾沾湿拧干,给江棘擦了两把脸。
“扶我坐起来。”
由管家扶起后江棘靠着床头深呼吸了两下,甩了甩头,拿起了掉落在床上的纸张。
只见纸上写着——
一、卫少洲为什么要约你撞车?我查过他,他家在恒城,父母健在,家庭完整,跟我们没有任何交集。他也是富二代,不缺钱,家里的公司也没有出现问题,他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没必要为了我赌命,所以我没有怀疑他。
二、那段时间伯父伯母去世,你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莫名其妙就会发脾气,你自己想想,你咬我的次数还少吗?把我弄得躺床上起不来的次数还少吗?
三、我碰巧发现你在看心理医生,那人每次都假装成护士的样子,跟着林医生一起过来给伯父看病。以为每次戴着帽子,带着口罩,摘掉了我就发现不了吗?那人不就是这个许医生吗?!
这说明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有病!你有精神病!到现在还没有治好!
很快扫完纸上的字,江棘脸色平静地抬起头:“你们都出去。”
管家和许医生相继离开,傅盈自己按着脖子上的冰袋。
他太平静了,平静地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傅盈站了起来,她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了江棘抓不到的位置。
“你看完了?”
“嗯。”
“还有一点,我没有写。”
江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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