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顾单小脸上有些失望,殷切的看着顾卫民,“三叔,我爸在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您就帮帮忙,让我进去看他一眼,万一出事了,就说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大家都没关系。”,而且他还小里面也不会太为难他。
顾为民思虑再三,“我先去找找人,若是真能成,到时候在通知你,这几天你先呆在城里面,住到东屋去。”,这东屋是顾单以前在木匠铺学习的时候住的地方,他虽然是住在自己亲三叔家,但是三婶却不怎么喜欢他,他很少去他们家吃饭。
在生活费这方面,都是家里的奶奶和他爸给的,虽然爸和奶的钱,也是从四叔这里来的,但是不得否认,他能平安长这么大,还是自家老子护着他。
见自家三叔答应了,顾单跪下就要给顾卫民磕头,却被顾为民拦住了,“你这孩子问我喊声三叔,我就该帮忙,更何况进去的人是我二哥。”,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置之不顾,大事虽然帮不上,但是小忙还是可以帮的。
李月娥恨恨的瞪了一眼自家男人,这种事情也敢管?
她直接甩了脸子,出门哄孩子去了。
顾卫民苦笑,这就是上门女婿的不好,虽然李老头子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吃在李家,住在李家,连养活老婆孩子的钱,都是靠着李家木匠铺过活的。
所以夫妻两人在相处的过程中,李月娥每次都是高傲的那一方。
不管在什么时代,在物质方面,付出多的那一方,总是有底气的那一方。
而上门女婿,本就不是好做的。
“三叔,对不起!因为我们家事情,你和三嫂又要吵架了。”
顾为民洒脱,他跟李月娥的感情也还好,他笑,“不会,你三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晚点她就要出门帮忙打点关系。”,不然两人也不会过这么久,还能处在一块不红脸,说到底还是两个人你的缺点,刚好是我的优点,互补型的这日子才好过下去。
倒是这个理儿,李月娥是城里长大的姑娘,娇气点,脾气大点,爱闹点,闹完就不记仇,立马跟没事人一样,而顾卫民则是农村出来的,能吃苦,机灵,又能包容李月娥两人日子倒是过的不错。
不过,李月娥确实有点孩子气不开心都在面上,却又比背后耍阴招的好上太多。
再说另外一头,被公安带走的顾卫富和郑寡妇一块被送到了小黑屋。
这小黑屋,正是革命那十年,批斗坏分子,黑五类以及牛鬼蛇神的地方。可以说,落到徐卫兵手里,不死也脱成皮,徐卫兵带过来的手下,都是之前跟他在打砸中最为凶狠的那几个。
这两年政策稍微好点了,各方面也没以前管的严,对于徐卫兵这种人来说,可不就是压抑了许久,他们这种人,骨子里面带着破坏基因,看着别人不好了,他们就舒坦了。
于是,顾卫富和郑寡妇被带他们走的两位公安,交给了徐卫兵的手下张栋,要说张栋这人,可是徐卫兵手下的一个狠人,早些年疯狂起来,比徐卫兵更可怕,更是因为如此,得罪了不少人,也亏得徐卫兵前两年职位不低,这才把张栋给保了下来。
成了他手上的一把锋利的刀。
指哪打哪。
可以说,徐卫兵在太松县的龌龊事情,多半都是出自张栋的手里,这不,以徐卫兵的如今的地位,是不可能亲自来见顾卫富和郑寡妇两人的,但是啊!
可以派手下来啊!
于是来人就成了张栋,这些年折在张栋手里的人可不少,什么归国华侨啊!大学教授啊!地主啊!到了他手上,那可是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张栋出现在小黑屋的时候,顾卫富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至于郑寡妇更惨,彻底的昏死了过去,不是装晕,而是真正的昏死了过去。
顾卫富整个人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胳膊腕子处,满是血痕,甚至还能闻到空气中浓浓的辣椒水味,他听到动静,吃力的的睁开眼皮子,只能勉强的看到一个人影,他留着一口气,艰难,“谁?”
张栋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有一搭没一搭的拍在顾卫富的脸上,语气森然,“要你命的人!”
被绑着的顾卫富,下意识的颤了下身体,满脸惊恐,“我……我我哪里……得罪兄弟……了”,接着,空气中就是一阵尿骚味。
张栋似乎很欣赏顾卫富的表情,对于一下子就吓的尿裤子的顾卫富又有些嫌弃,他稍稍后退了两步,语气蛊惑,“想不想出去?”
顾卫富的头点的如同捣蒜,也不顾的浑身是不是疼了,他龇牙倒吸了一口气,“什么……什么条件?”
“聪明!”,张栋打了一个响指,把手上的尖刀给收了起来,递给了顾卫富,目光看向昏死的郑寡妇,“杀了她!”
顾卫富先是一哆嗦,总算是没忘记,做人的本能,咽了下口水,下意识,“杀人是犯法的!”,总算是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瞧你这副出息,想活就杀了她!”
顾卫富眼睛里面满是犹豫,郑寡妇到底是陪了他快二十年的,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他去亲手结果了郑寡妇,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她不死,你死!”
这五个字,仿佛给顾卫富下了一剂猛药,他猛的一闭眼,那尖刀就戳了过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那刀子才出去了一半,就被力度给拦下来了。
张栋眯着眼睛,声音有些毛骨悚然,“哟,再怎么说,还是跟了你的女人,你还真的下的去手啊!”
顾卫富进退两难,不知道面前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态度。
接着却让他大开眼界,张栋夸赞,“可是啊!我就喜欢你这种,无毒不丈夫!”
他把刀给收了起来,喊着手下,把昏死过去的郑寡妇给架了下去,注意到面前的顾卫富,连问都不敢问一声,他主动,“知道她去哪了吗?”
顾卫富摇了摇头。
“城外的土地庙那里,是乞丐聚集地,据我所知有不少老光棍,像郑寡妇这种女人,那老光棍怕是欢喜的紧。”,有去无回说的就是郑寡妇。
顾卫富越发觉得面前的男人跟恶魔一样,一步步,一步步把他引诱到深渊里面,再无翻身之地。
但他浑身的血液却在沸腾,仿佛这才是他该生活的世界,褪去了那张虚伪的皮,只剩下真实的自己。
他低着头满是恭敬,“我有什么要做的?”,面前的男人并非善人,他不信专门留下他,只是多管闲事而已。
见到顾卫富如此识趣,他趴在顾卫富耳边,窃窃私语。
顾卫富在抬头的时候,一片骇然,却还是照着答应了,不然他今天出不去这个屋子。
身为自己人的顾卫富被请了出去,当然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请,不带其他含义。
被人带出了小黑屋后,他觉得整个人都仿佛新生了一样,由于满身是伤痕,他被暂时带到西边的屋子,被请来的医生,简单的包扎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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