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老三,你带人上。”
四个小弟两边包抄,刀疤脸仗着人多,拿起钢管在手掌磨擦几下,一脸奸邪,一个鹰勾鼻混子不怕死的冲过来,程聚躬身,抄起钢管落在他腿上,另一个见状直接朝程聚扔钢管,同时对付四个打了鸡血似的混子,程聚毕竟不是神,渐渐落了下乘。
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四人合围,两根钢管同时夹击,程聚抬起手肘挡击,闷哼一声,重重挨了一下,踉跄的往后一退。
刀疤脸瞅准时机,找准空档,抄起啤酒瓶往程聚头上招呼,程聚没来得及脱身,啤酒瓶砸下来,碎玻璃渣子刺入头皮,地板在摇晃,他使劲晃了晃头,努力的想看清地面。
“我。操。你妈,你再给老子傲啊!”刀疤脸一脚踹在程聚的后背,程聚闷哼一声,重心不稳,撞上大圆桌的边沿,他强撑着站起来,两手扒着大圆桌,额头上的血顺着眉骨糊了眼,大片红色瓢泼。
刀疤脸接着踹了他几脚,手握碎了半边的啤酒瓶,露出参差不齐的玻璃尖刀,刀疤脸下狠手,剜向程聚的后背,羽绒服被刺破,密密匝匝的羽毛溢出来,刀疤脸图痛快,一把扯出来,尖玻璃上全是血。
程聚叫了一声,尖玻璃剜在他的皮肉上,后背浸出一片湿润,两人架着程聚胳膊,拖到历辉面前,程聚半跪在地,低着头不吭声。
“程聚,你他妈在背后搞老子。”历辉把他头往地下一按,脚踩上他的后颈,把程聚的头当成充气脚泵,一上一下起合,同地板剧烈撞击,“你他妈真有胆啊。”
咚咚咚,一声声很沉闷。
程聚嘴角淌下血,腥甜的,五指死死扣住大理石地面,背部伤口,浑身使不上力气,兜头一盆猪血倒下来,满地的血。
“真能抗啊!”历辉扔掉雪茄,觉得程聚这股傲劲儿,太傲了,抄起一根钢管砸下来,背部咔嚓一声,像闪光灯快门那一瞬间,时间静止,钝痛蔓延四肢百骸,男人彻底黏在血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疼。
第24章 终章
暴雨如注,闪电撕开夜空,王长青带人从正门冲进去,历辉等人在二楼吓得四处找门作鸟兽散,王长青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在走廊上跑的人抱住头乱窜,王长青扯了一嗓子,“谁他妈再跑,逼急了,老子手里的枪不长眼。”浑像黑帮老大,说话狠劲儿十足。
那句话震慑力挺强,走廊里的人全都定住了,王长青快步跑上二楼,特警打头,手持防护玻璃快速推进,窗玻璃被蛮横的破开,稀里哗啦的玻璃渣子飞溅,不怕死的就跳楼,也不在乎摔断腿。
长廊尽头,玻璃碎了一地,豁口大开,冷风呼啸的涌入,不跳楼的就抱头蹲墙根,包间里头的桌子一半倾斜,碗碟碎成一堆,鸡鸭鱼肉的热度还没散完,汤汤水水流了一地,椅子东歪西倒,王长青绕过圆桌,看见那小子浴在血泊里,鲜红的血蔓延在大理石纹路上,一缕缕的像残阳。
“副局,历辉破开窗跑了。”背后人嚷了一句。
王长青怔住了,抹把脸,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
……
林海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头大雨滂沱,响雷轰然砸在耳边,闪电在颤动的门窗上一闪即逝,照亮半片压抑的天,亮堂堂的,如白昼。
闪电一退,屋子沉入深海,林海棠翻了个身,睡不着,胸口压抑,沉了滩水,半睡半醒间,雷声陆续轰隆,闪电追随,搅动不平的人世间。
一夜没睡好,林海棠起个大早,奇了,王晓晨今儿没锻炼,连人影都没瞧见,阳台上的花被风摧残得只剩半阙叶子,厕所的天花板上渗水,正一滴滴的往下漏,林海棠头顶着盆解手。
听见外头门响,应该是王晓晨回来了。
她洗把脸,走出厕所,王晓晨买了豆浆包子,正埋头喝豆浆。
“晓晨,破费了。”林海棠不好意思的走过去,捏着包子,一抬头看见王晓晨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林海棠喝了口豆浆,闷声问她。
王晓晨看她一眼,不吭声。
林海棠心里有预感,觉得出事了,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进嘴里的包子不是滋味。
门又响了,林海棠踌躇的去开门,王长青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林小姐,跟我走一趟医院吧。”
林海棠宁愿去一趟警察局,蹲个几年,也不愿看见男人身上插满透明的管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生气,她转过背,两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流下来,如同决堤的河口。
她很少哭了,以往就是憋着回咽,像条鱼,沉进海里,谁也不知道她流泪,这一次哭出了声,细细碎碎的,鱼跃出水面的波浪,下一瞬砸在阴云密布的沙滩下无力摆动,永远也回不到海里。
历辉跳窗摔断了一条腿,王长青损失了一个下属,一切冥冥之中昭示风暴过境后的残局。
暴雨后的天空,一片澄澈的明镜,难得的晴天,阳光透进来暖融融的,林海棠坐在病床前织围巾,病房的门一开,李婧怀里抱着花盆,余庆生一瘸一拐的杵着拐杖。
林海棠放下毛线针,把线团成球,“怎么还带了盆花。”
余庆生放下一袋水果,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人,目光转个弯落向海棠,“聚哥种的海棠花。”
林海棠看见盆里抽新芽的海棠花,几片绿叶,在太阳底下像刷了油似的,“冬天怎么养?”
“聚哥说,海棠花冬天喜光。”
林海棠用手指轻轻拨弄叶片,人与花共浴在阳光下,“我也喜光。”
黑夜无垠,他愿我长住白天。
苟延残喘,何不互相取暖。
作者有话要说:
终章只有一个目的,人还活着。
明天番外。
第25章 番外一
1.
程聚醒来那天晚上,林海棠趴在床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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