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危险来自海上(2 / 2)
“哦,那就没关系了,可以作战,全体上甲板!”
马里奥瞅着韩秀芬道:“我们现在应该丢下防护网,还需要十个左右的人跳进海里去,掌舵的还要掌舵,操帆的人还要操帆,剩余的人手才能跟你上甲板。”
“为什么呢?”
马里奥再也受不了了,挥舞着双臂大叫道:“海盗船就要过来了,这时候你才问我海上作战的常识?”
韩秀芬眯缝着眼睛道:“没关系,你知道的,我非常善于学习。”
马里奥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虔诚的向上帝祈祷,他希望自己能侥幸逃命,还有机会回到威尼斯,完成自己的复仇大业。
海盗船终于追上来了,韩秀芬已经能把对面船上的海盗模样看的清清楚楚……果真是一群没羞没臊的人,他们人人脑袋上都缠着头巾,却不喜欢穿衣服,能穿上裤子的人已经算是文明人了。
稀稀拉拉的羽箭射过来,有一些还是火箭,韩秀芬抬手挥刀斩断了一支羽箭,捡起断箭瞅了瞅箭头,就对刘明亮等人道:“别杀了他们,我有用。”
说完话就把断箭丢进了大海里。
蓝田号上一直没有反抗,这让海盗们非常欢喜,他们以为这些该死的商人已经被他们吓坏了。
于是,第一时间便有无数的钩子从对面船上丢过来。
奥斯曼人的船比蓝田号矮了许多,可是,这些攀援钩锁的奥斯曼人却迅捷的如同一只只黑色的猿猴。
第一个爬上蓝田号的奥斯曼海盗还没有来得及从嘴上取下刀子,就被韩秀芬单手捏住了咽喉。
从这家伙嘴上夺过弯刀看了一眼顺手丢在地上,重重的一拳砸在这个海盗的太阳穴上,随即,就把海盗也丢在甲板上。
她认真的瞅着这些人甩钩子,爬绳子的模样,也认真的看着马里奥抱着一根绳索猿猴一般朝对面的船只荡过去,还特意听了马里奥在空中发出的毫无意义的喊声。
一颗头颅骨碌碌的滚到韩秀芬的脚下,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刚刚砍掉对手头颅的甲士,捡起那颗头颅顺手丢进海里,甲士见状,也迅速的把没头的尸体也丢进海里。
这边的战况也就这样了,船上出现了甲士,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而在甲板这种狭小的地方,甲士与赤身裸体的人战斗,几乎没有战败的可能。
等到蓝田号已经结束了战斗,马里奥在对面船上依旧与敌人杀的难解难分。
“会爬绳子了吗?”
刘明亮问张传礼。
张传礼笑道:“我们一起试试吧,我也想见识一下海盗船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
于是,一大群汉人水手就随着刘明亮,张传礼两人从海盗没来得及砍断的绳索上滑到了对面船上。
这是一场毫无战术意义的战斗,来的迅速,结束的也非常迅速,刘明亮等人到了海盗船上,那些海盗也就跪地投降了。
没有人跳海逃生,在这个地方,跳海逃生等于自杀。
马里奥极为兴奋,冲着韩秀芬道:“美丽的女士,我们占领了一艘海盗船。”
韩秀芬指着那艘海盗船对刘明亮道:“去掉这艘船上所有不需要的东西,我只要船帆跟船舵,我要这艘船成为我们的训练船。从明日起,我们必须轮流上船,操控这艘船,并且利用这艘船完成我们需要的所有海上作战的训练科目。”
马里奥愣了一下道:“这艘船能换来不少金币。”
韩秀芬道:“训练好了战士,我们会有更多的金币。”
在海上,胜利者拥有一切,有了这些刚刚从海盗转身的海上奴隶,清洗甲板等所有活计都有了人干。
这些奴隶白日里脖子上绑着铁链在蓝田号上干活,到了晚上,他们就会被撵到海盗船上过夜。
他们不仅仅要干活,有时候还要扮演作战的对手。
韩秀芬对训练的要求很严格,不仅仅她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变成了一个黑胖女子,刘明亮,张传礼等人更是从一个白面书生,变成了粗粝的海盗。
训练是严酷的,所以,阿拉伯海盗的损伤速度是惊人的,马里奥以为韩秀芬等人都是仁慈的文明人。
当他看到每天都有因为训练致死的海盗尸体被丢进大海,就对韩秀芬等人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也因此开始忧虑自己留在蓝田县做人质的妻子跟那一对儿女的安危来。
“不认真,就是死!”
韩秀芬抬手砍死了一个倒地呻吟的海盗,其余惊骇的海盗,这才惊慌的爬起来,继续把铁钩往蓝田号上丢,然后再跟猿猴一般向上攀爬。
气力不济的人会掉进海里,爬上蓝田号的海盗还要与甲板上的水手作战,尽管他们手中全是木质武器,他们依旧全力以赴。
刘明亮熟练地操控着海盗船对韩秀芬道:“他们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也学会了操控船只,当然,仅仅是操控而已,想要成为一个好的船长,我们还差得远。
我们虽然会牵星术观测航线,可是,这东西太粗略了,对于船长个人的主观判断要求太高,这需要时间积累,不可能一蹴而就。”
“慢慢来吧,再难也要学会,这些天以来,我跟马里奥讨论了他曾经说过的那个巴巴罗萨·海雷丁的故事,我整理之后发现。
这个人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海盗王这么简单,他的巴巴罗莎王朝虽然在欧洲没有一寸领土,可是,通过劫掠,他们几乎控制了地中海上的贸易。
通过劫掠,他们获得了财富却不用管理人民,这是真正的没本钱的买卖啊。
以前的时候县尊曾经提出过一个“强盗理论”用来证明李洪基这些人的起义是没有出路的。
可是,通过巴巴罗莎·海雷丁的事迹我发现,通过劫掠一样可以做到国富民强,只不过,劫掠的对象不能是本国人,战争也不能发生在本国,我拟定了一个策略叫做——吸血策略,里面完整的阐述了我的这一理论。
我以为,当我们成为大明的主人之后,在国内我们要轻徭薄赋,鼓励生产,发展商业,鼓励开通商道,将国家税收的重点从土地向商业转变,降低土地的真实价值,鼓励人们耕海牧渔,跟鼓励人们离开大陆探索未知的区域,从那些原始人手里夺取我们需要的财富。
迅速完成国家的原始积累,只要我们从一开始就占优,那么,只要自己不犯错,我们就能永远的强大下去。”
刘明亮,张传礼两人深深地看了韩秀芬一眼,暗自叹息。
这就是玉山书院前十名的能力……
同样的出海,走了一样多的路,经历了同样的艰难困苦,得到的收获却是截然不同的。
跟韩秀芬相比,他们两人觉得自己这一路上吃的苦,似乎白吃了。
有的诗人见到高山,就会吟诵出千古流传的名句,有人的看到高山,除过能说一句‘这座山真他娘的高’之外,再无所得。
大海能让人心胸开阔,可是,那是要分人的……大海能让韩秀芬这种人本来就开阔的心胸变得更加宏大,却不能让他们兄弟两个的眼界有任何的变化。
“海贼之王?”
韩秀芬绝对没有成为海贼之王的心思,她只想如何利用脚下的大海让它为大明世界服务……
“所以呢,趁着我们还没有进入红海,还没有从埃及踏上陆地,我们要积累到足够多的财富。
仅仅凭借我们船舱里的货物,我不认为变卖这些东西之后获得的财富可以维持我们在欧洲的花用。
这些仅仅是我们的本钱,我们需要更多的财富,需要雇佣更多的人,我不介意在踏上陆地之后雇佣一支骑士团来为我们服务。”
韩秀芬见两个部下的思想似乎有些跑神,就敲敲桌面让两人认真的听讲。
“这里的海盗很弱小,很落后,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从他们手里获得我们需要的所有……”
刘明亮,张传礼一起点头道:“你下令,我们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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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从睡梦里醒来的时候,却舍不得动弹,钱多多就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瞅着她平缓的呼吸吹动了自己的发梢,云昭脸上就浮起一丝笑意——薄薄的毯子底下藏着一具怎么样令人神魂迷醉的身体——他是知道的。
清晨时分的男子总是冲动的,云昭的呼吸才变得粗了一些,钱多多就睁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
原来,她醒来的比云昭更早一些。
“妾身柔弱……”
钱多多发出小猫一般的呢喃音。
“我终于明白了,‘春宵夜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所有含义了。”
“你说我是一个狐媚子?”
“狐媚子没什么不好。”
“可是,你的朝政总要处理的。”
“蓝田县从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有无数的人在为蓝田县操心,有无数的人如今还在外边为蓝田县奔波,这是我的幸运,也是蓝田县的幸运。
如此一来,我的重要性就没有那么高了,我们的体系也就会变得平稳多了。
很多势力发展到我们现在的地步,就开始争权夺利,忘记了自己起事的初衷。
我们不一样,我们始终记得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钱多多把脑袋藏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媚笑道:“你在给自己找不早朝的借口?”
云昭的手在毯子下游走片刻终于找到了地方就停了下来,认真的对钱多多道:“我们没有成亲的时候,我的早晨一般都是从下午开始的……”
这样做是不成的……太阳已经升高到头顶了,云昭不得不从卧房里出来。
在冯英的伺候下洗漱,吃了饭,就准备去书房听徐五想汇报今日的政务。
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看了浑身上下打扮的一丝不苟的冯英道:“嫁给我,你应该更加的自由,而不是更加的受约束。
母亲的那一套东西早就过时的厉害了,你只要在把母亲应付好的基础上,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是你夫君,会在后面无条件的支持你。”
冯英低着头凑到云昭身边道:“伏牛山的人怎么安排?”
云昭哑然失笑道:“你答应给那些人一个未来的,就该实现你的承诺。
现在啊,河南的官兵多如牛毛,这时候还是销声匿迹一阵子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一般把这种人称之为楞怂!”
“红娘子跟李信在李洪基帐下很受重用,听说,李信已经被李洪基封为制将军了,他跟红娘子都是李洪基军中后军副将,算得上是位高权重。”
云昭摸摸冯英的面颊道:“这段时间好好地享受你的新生活,莫要想那些事情了。
要是真的害了红娘子,你的心情也不会太好,放心,李洪基军中的一草一木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有些事情我知道的可能比李洪基自己都详细。
我去办公,你好好的休息。“
云昭说完话,就径直去了书房。
钱多多大着哈欠懒洋洋的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见冯英在眺望云昭的背影,就吃吃笑道:“别看了,他这时候应该是有心无力。”
冯英没好气的白了钱多多一眼,吩咐云春把给钱多多准备的饭食端过来。
“你们不能总是中午才起床吧。”
钱多多咬了一口包子道:“刚才跟阿昭学会了一句很不错的话——早晨从中午开始!
所以说,只要我愿意,早晨可以从中午开始,也可以从晚上开始,或者干脆不要早上了。
这是我的幸福日子,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两个老婆斗嘴的模样云昭自然是听不见的,他此刻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或许是首领级别的人只要贪花恋色,就不会有好消息传来的缘故,徐五想今天汇报的消息中,没有一条是可以让人心情愉悦的。
“云豹管辖的天水出现了贪渎,亏空很大,初步统计之后,有八千六百七十一两银子的建设款项不知去向了。”
徐五想的声音冷冰冰的,这让云昭有些为云豹担心。
徐五想直到云昭对云豹这些叔叔的情感,继续道。
“初步解除了对云豹的怀疑,因为云豹所有的家产只有一万九千六百两,其中一万五千两被用在陇中烟叶种植上了,据查,他并无其它资财,近两年,他没有胡乱花过钱。
天水出现了问题,是云豹的能力问题,不是他贪渎。”
云昭看着徐五想道:“不管事情牵涉到谁,我都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赦免谁,那是我的事。”
徐五想道:“玉山城派去了一个帐房组,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我们没有将云豹摘出来的意思,只是不相信云豹会干这种事。
这只是一件小事,另外,清水县的邪教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白家山上又出现了一座无生老母庙,费国强他们发现这座庙的时候,庙前香炉里的香灰足足有几十斤重,可见香火之鼎盛。”
“庙毁掉了吗?”
“毁掉了,当地有无数人围观,且嚎啕大哭。”
“庙祝呢?”
“没有发现,费国强等人追索了三天,且拿出了高额的悬赏,无人领赏。”
云昭叹了口气道:“这是一处大隐患啊,蓝田县看起来欣欣向荣,还处在幼苗期,就已经出现了病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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