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这个给我们你不要紧吗?”纲吉抬眼问他,微弱的最后一丝光线落入他的眼睛里,仿佛他棕褐色的眼睛承载着最后的暖阳,橘红与棕褐融合像是火焰燃烧了他眼中所有的阴霾,他看向对方的眼神里似乎就没有任何阴暗的存在。
对方有些愣神的看着纲吉,他是看得出来纲吉是真的为他在担忧。
“......还有。”他最后有些干巴巴的回答。
“谢谢。”纲吉真诚的看向他,给了一个笑容。
纲吉转头看向了还在犹豫眼巴巴盯着他们中间被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裹着的饭团的几人,他压低声音提示他们,“收到别人的善意时应该怎么做呢?”
他用眼神示意着,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鸣人,他偏过身体绕过纲吉,在那人有些不解的目光里笑的灿烂,他挥着手,喊得也大声:“谢谢你啊,不知道名字的哥哥。”
那笑容委实太过耀眼,配上他的金发蓝眼简直不应该存在这片战场似的。
那人完全用一种看稀罕物似的眼神瞅着他们,他略歪着头,一向死板的眼神里破天荒的多出了几分困惑。
纲吉觉得这样子的表情才更符合他的年龄,像是活过来一样。
“谢谢。”我爱罗就没鸣人那么随性,他转过身体直对着那人的方向,半鞠了一躬,抿着嘴唇笑了一下。
两人太乖太懂事看的纲吉满满都是吾家有弟初长成的自豪感。
夏目在他的兜里不停的翻找着什么,找到之后他的眼神都亮了,他双手捧着那东西对那人笑着说:“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用吧。”
“哇夏目哥你居然还带着这个。”
纲吉一看,原来是一包湿纸巾。
夏目有些害羞的笑了一下,“这是阿姨给我的,我想着鸣人和我爱罗会用得上就一直放着了。”
“你嘴角粘到了哦。”夏目看着他,把手心的纸巾往他的方向递了递。
那男孩抱着刀没有上前,不知是防着他们还是有些拘谨。
刚有点缓和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夏目把不知所措的目光投给了纲吉。
纲吉顿了顿,他想到了刚才被扔过来的饭团,接过夏目手中的东西,朝着那人低空扔了过去。他猜测会不会这是一种战场独有的物资交换办法?既不用近距离接触以防出现事故还可以交换物资的那种,一举两得诶。
纲吉顿时用上了一种较为钦佩的目光看着对方。
他本以为那纸巾会摔在地上,就像他们一直做的那样,结果那人为了接纲吉扔偏了的纸巾差点刀都没拿稳。
纲吉:......
他真不是故意的。
那人单手拿着纸巾,眼睛盯着 ,怎么看怎么有种茫然的味道。
“......会用吗?”纲吉有些愣怔又轻声的问。
那人抬眼看了过来,好像诈尸一样的眼神空白一片。
世界寂静一片,有风呜呜的吹过,卷起灰尘若干,打着转从他们中间经过又慢慢远去了。
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嗯——”夏目没忍住开了口,“你把那个开口撕开。”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撕开的手势。
很好,人家跟着做了。
“从里面抽出一张的说。”鸣人也忍不住开始指挥起来,他两只手各比了一个剪刀夹来夹去的姿势。
那人用还真用食指和中指像剪刀那样从中间夹了一张出来,他保持着那个姿势望了过来,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纲吉微妙的觉得气氛跑偏了。
接棒的人变成了我爱罗,他把手比作纸巾,覆在脸上动了起来,一边做着洗脸的动作他一边补充:“嘴角有奶油,两边都有。”
那人很听话的照做了,只见他很直接的把纸巾摊开盖在脸上,特别糙的两手压在脸上随意的动了两下,拿下来的时候纸巾都黑了。
他看向纲吉他们,舔掉了嘴角的奶油,把剩下的纸巾又扔了回来。
场面一时变得鸦雀无声。
因为愣神而差点被纸巾砸到头的纲吉看着被我爱罗接住递过来的纸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偏过头,看到了夏目飘忽的视线,鸣人错愕的脸还有我爱罗问该怎么办的眼神。
因为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众人此刻的默契完美的展露出来。
在短短的几瞬间众人已经用眼神达成了交流
夏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鸣人:脸为什么会更加脏了啊?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了的说。
我爱罗:可能是顽固的污渍被化开来了吧。
夏目:该提醒他吗?
鸣人:就这么放着不管万一他发现了会提着刀砍过来的吧。
我爱罗:我认为会,他砍的还一定是脖子。
夏目从一脸的惊恐变成了满脸的苦涩。
几人再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了纲吉。
夏目、鸣人、我爱罗:阿纲哥那就拜托你了!
纲吉:......
明明没有参与交流却被迫成为顶梁柱的纲吉脸上的不知所措浓墨重彩的快要具象化了。
他转过头,看向了还保持着酷哥姿势抱着刀的某人,姿势还有刀是真的酷,但就那个脸嘛......除了眼睛其他是真的看不见。
“......不介意的话,可以过来吗?”纲吉干巴巴扯起一个笑容,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除了手抖的有点像帕金森,其他一切正常。
那人狐疑,应该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刀慢慢坐了过来,离纲吉刚好一个身位的距离,是一个纲吉能触碰他,他也方便随时逃跑或攻击的距离。
纲吉拿起一张纸巾颤巍巍靠近了他的脸,他在某一刻甚至产生了触摸吉娃娃的恐惧。
在纸巾将要靠近他的时候,那男孩极为不适应的往后躲了躲,但在看到纲吉突然僵硬的表情时又强行把脸贴了回去。
纲吉终于成功达成了目的,他把动作放得很轻,嘴里学着奈奈照顾小孩子时乖乖不哭真乖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生怕一个不对劲暴起被人摁在地上砍。
但是渐渐的,他从给野兽擦脸的恐惧中又悄悄变成了给奶猫擦脸的感觉,落差莫名的大。
一张纸全黑换来了一张干干净净的脸。
纲吉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能、能不能告诉我,你、你的名字?”他幽幽的、磕磕巴巴的问
“......银时。”男孩干涩的、有些奇怪的声音响起,他可能太久没说过这个名字,发音莫名的有点钝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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