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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呈的小袖口:麻烦三观不要跟着五官跑,糊比的粉就不要出来瞎蹦跶,你家蒸煮这就是心术不正!

@恬唧唧:怎么就心术不正了,游戏输了替前辈受惩罚不是应该的吗?

@干饭的王:一次两次算正常,据我所知这是第三回 蹭了吧!

微博的评论区从来不愁吵不起来,上到家国大事,下到鸡毛蒜皮,只要对方的言论与自己相悖,网民们的手机就变成了长.枪短炮,立马开始激情输出,非得分出来个谁胜谁负不可。

更别提商恬作为一个毫无作品的蹭热度惯犯,这次竟然胆大包天地去蹭双料影帝牧呈的热度。

还真是恬不知耻!

虽然偶尔有零零星星的商恬粉丝出来试图做个合理解释,但终究是无济于事,自家小糊比原本就口碑差,来这么一出之后,不知道又要有多少路人转黑。

操心的粉丝正在默默垂泪,而他们的正主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此刻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公司宿舍的床上,不经意翻起的衣摆下露出一截窄窄的腰,翘起的一只脚丫子晃晃悠悠的,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唔蹭热度也应该讲究自然而然,不动声色嘛,怎么能这么刻意呢?商恬鼓着脸,颇为不满地小声逼逼,原主可真笨嘶!

嘴角上火红的大燎泡又抽痛了一下,痛得他蜷了蜷脚趾。

网络很神奇,虽然人与人相隔十万八千里,但是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感觉却仿佛身临其境,几排文字就营造出了劈头盖脸的气势。

吐沫星子简直要隔着屏幕飞溅出来。

商恬扯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不由对广大网友干脆利落的嘴皮子肃然起敬。

毕竟自己穿书之前还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这事儿说起来荒唐,但确实发生在了商恬的身上他穿书了,穿进了一本他从未看过的小说里,脑海中偶尔会有模糊的文字飘过,但大多数看不太真切,对于整个故事的脉络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关于这场蹭热度风波,书中还是有一些交代的。

原主和商恬同名同姓,半年前签约星熠娱乐公司,可能是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太过强烈,原主这个耿直boy竟然和公司老总的儿子贺扉告了白,没成想恋爱不成反而翻了车,原本到手的资源也丢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个游戏竞技类的综艺。

像这种全凭拼体力的综艺并不热门,几个常驻嘉宾都不是什么老练的综艺大咖,后来可能是因为收视太过惨烈,资方在节目的最后一期斥巨资将影帝牧呈请来了,和常驻们一起完成了比赛项目。

而一心想要红的原主眼睛都直了,影帝啊,流量啊,要是能蹭一波,岂不美哉?

于是原主趁着牧呈比赛输了即将受惩罚的时候,像一条流着哈喇子的傻狗一样冲了出来,闷头替牧呈吃了半瓶的辣椒酱。

然后毫无意外的他上火了。

商恬穿进来的时候,正好是原主沦为嘴上长了燎泡的笑柄之际。

但这并没有妨碍商恬的好心情。

他扔下手机,在床上肆意舒展四肢,午后的阳光正好,晒晒正面,犹如自动烘烤机般,又翻了个身,再晒晒背面。

虽然低配开局,但是重获新生的感觉可不赖。

商恬猛地坐起来,头不晕,眼也不花,他将手心贴住自己胸膛,虽然隔着薄薄的肌肉,但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心脏正在强有力地跳动着。

他重新拥有了健康。

这是他穿书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商恬整个人美得冒泡,脑袋上自来卷的呆毛支棱起来几根,跟着他的主人一样晕晕乎乎地晃了晃。

如果要总结商恬之前的生活,简而言之就是寡而无味。

因为自幼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前前后后做过几次手术,商恬的身体远不如常人,脆弱的抵抗力更是不支持他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去上学,所以他十二岁之前都被圈在商家的老宅里,每天接触的外人只有私教老师和医生孟伯。

在所有人的眼里,幼小的商恬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不求他多么有出息,只要能健健康康长大就已是弥足珍贵了。

可这个所有人里,要将医生陆伯的小外孙陆时安除外。

在陆时安的眼睛里,商恬除了当个药罐子之外一无是处。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个孩子的影响,商恬不愿继续再当一个啥也不会的奶娃娃,他拧着小眉毛故作深沉地思考了好几天,也没想出自己到底擅长什么,垂头丧气地像个遭人嫌弃的小狗。

又过了几年,商恬的年纪终于破了两位数,可能是老天垂怜,在某个机缘巧合下他表现出了惊人的表演天赋,于是往后的十几年,他竭尽所能投身进去。

一出生嘴里就含着金汤匙,又有一身神乎其神的演技傍身,商恬一炮而红,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每隔一两年才会有新作品问世,但都是具有极高完成度的经典之作,各项影视大奖可以说是拿到手软。

这些经历在别人看来可能是风光无限的,是别人一辈子的求之不得,可在商恬看来却没什么意思。

去当演员,无非是想要证明给陆时安看罢了。

商恬自认为拥有一个生动而有趣的灵魂,却因为那颗心脏被困在了一副虚弱的身体里,而身体之外,还有爷爷爸爸妈妈为他精心打造的保护罩子。

记得刚出道的时候,商恬因为从不接受采访而备受争议,爷爷担心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连家里的网络都限时供应。

十几年的演员生涯,他没有自己的微博账号,也没有机会去看一看网友们对于自己的评价。

直到后来死的那一刻,别人都觉得他英年早逝心有不甘,而商恬感受到的其实是解脱。

而现在,他曾经触不可及的东西,通通近在眼前。

商恬兴奋地蹬了蹬腿。

我说祖宗诶,您还有闲心在这晒太阳诶,董哥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

宿舍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壮汉冲了进来,这人不光体型长得唬人,嗓音也够彪悍的,震得商恬一个哆嗦。

商恬揉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不太清楚来人是谁,便没急着开口。

这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呢?嘴角破了,连带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诶呦我滴个亲娘,你要是废了我还给谁当助理呀,我直接回家抠脚得了!

原来是原主的助理熊哥。

熊哥吹胡子瞪眼睛,话虽说得凶,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原主还是很关心的,宽厚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伸出一根粗砺的手指头就要往商恬的燎泡上戳。

商恬眼疾手快地挡住对方的动作,发愁道:您行行好,先静音一会儿好不好。

熊哥收回手,在嘴角比划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大体意思是OK我先闭嘴你有屁快放。

可商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空荡荡的胃部就开始闹意见了,非常生动且嘹亮地嗷呜了一声。

熊哥:

商恬丝毫没觉得尴尬,非常有执行力地花了十五秒把自己穿戴完毕,揣起手机出了门。

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出走,一边招呼熊哥:工作问题稍后解决,咱们干个饭先!

熠星公司的员工宿舍楼和公司的办公大厦是挨着的,共用一个超大的地下停车场,眼下正好是午休时间,错过了下班的高峰期,所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商恬随手套了一件奶白色的薄绒卫衣,在床上打过滚的头发此刻乱糟糟的竖在脑袋上,发质看似柔软好摸,实则有些桀骜不驯,总有那么几根不服帖地翘翘着。

他就像刚从禁闭室出来放风一样,路也不会好好走了,一会儿跑几步一会儿跳几下,甚至在经过两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之间时,还兴冲冲地撑着人家的车前盖试图尝试跑酷运动。

原主的小身板虽然单薄,但两条胳膊还算有力,勉勉强强将自己撑到了半空,商恬喘着气,第一次感受到了因为运动而心跳加快的感觉。

我说你是被杂技团的猴子附身了是吗?

熊哥一脸老父亲的无可奈何,下一秒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快步走了过去,一边把商恬往下扒拉,一边低声道,我听说贺少爷这几天经常来公司接人,咱可小心别碰到他啊!

商恬正玩得不亦乐乎,哪里有心思去管贺少爷是哪头蒜,两人正你拉我踹地揪扯呢,其中一辆豪车的车窗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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