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 2)
祁容从容站在台下,沉静的眼中倒映着如湖微漪的无形气场。
容山市突然卷起一阵大风,如果从高空向下看,就好像疾风从草场边缘开始进攻,所过俱是异象。
街道上的树木哗哗作响,湖泊潭水平生波澜,整座城市的气场如鲸吸水般在梵音寺上形成一道漩涡,漩涡正中心就是法坛,而与疾风相反的是位于正中央、却笔直向上的烟柱。
祁容眼中的景象在场鲜有人能看到,但是除此之外,天际云彩仿佛被搅碎,一场大风烟柱却丝毫不偏,深山之中不见鸟鸣兽吼,还有如此肃穆的气氛的感染。
身处其中,自会说服自己。
随着法事的进程,容山四处,一个个布置好的点联系起来,点连点,线相交,最后将整个容山市笼罩在内。
随着国师印最后一举镇下,诵经声与吟唱声同时落下句号,一阵和煦的微风伴着太阳雨洋洋洒洒拂过容山市
祁容伸出手接住太阳雨,手心暖融融的,大阵成型的一瞬间,一道金色的功德之光落在他身上。
与之前秦君晏给他的不同,这是真正属于他的。
吸收了那些功德之光,祁容的灵魂与身体终于完全契合。
一种舒适到即刻就想睡下的感觉涌上心头,以致于祁容在徐玄然过来还他三清铃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眉眼间泛上一层倦意。
徐玄然知道祁容最近有多么累,那真的是劳心劳身,把每一分精力都榨干了。
如今见他如此,他反而松了口气。
还以为你是铁人,原来也有熬不住的时候。他打趣一声,而后叹口气说:接下来估计就是走过场的社交场合了,你这次名声已经打出去,完全不需要再露面,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别硬撑。
祁容揉揉眉心,倏而浅笑: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诶,等下。祁容走出几步,徐玄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他。
祁容回头,疑惑道:怎么,还有事?
嗯。这次容山的事情多亏了你,估计再过两天容山这里的事情就会传遍国内大江南北。徐玄然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明珠是无法遮掩的,迟早会被发掘。
他在心中感叹一下,接着说:我之前说过,像容山这样的例子国内并不少,多年前的动乱,各地风水局多多少少都需要修缮,最近更是因为某些原因,气运低迷,出问题的更多。
有你这次的成功经验,想必很多地方的人会请你出手。
所以我想,你要不要与我合作?你负责法器,我负责除了法器以外的事情,我们会是金牌搭档的。
祁容心中一动。
一个优秀的风水先生需要法器发挥自己的本事,同样,一个法器大师也需要水平够高的风水先生来不使明珠蒙尘。
徐玄然伸出手,颇为认真地直视着祁容的双眼。
两赢的事,何乐而不为?
祁容痛快地握住他的手,郑重道:合作愉快!
下了山,刚上车,祁容就忍不住困意在后座睡着了。
多日来的疲惫,和灵魂彻底契合的舒适,一瞬间就把他打倒在地,在看见来人是每日接他的刘叔后,他放任自己沉入了一场酣甜的梦里。
他睡着之后,驾驶座上的刘叔通过反光镜看见他疲惫的睡颜,眼中兀地闪过一丝不忍与挣扎。
祁先生,抱歉,我得救我老伴。
说完,他脸上的精神气突然散了,整个人苍老许多。
低调的轿车停靠在无人的路边,一只手帕捂住祁容的口鼻,气体的麻醉药物随着呼吸涌入肺部,祁容陷入更深的梦境中。
车辆在街道上兜兜转转,而车上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秦家大宅。
祁容离开后,秦君晏下了最后的命令,鱼儿已经咬饵,是时候收网了。
下完命令后,他一天一小时的清醒时间也到了尾声。
在祁容还没有登上容山山顶的时候,他就已经沉睡,理所当然的,在祁容被绑架的时候,他还在沉睡。
祁容感觉自己一觉睡了好长时间,醒来的一瞬间他甚至辨认不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直到意识回笼,他迷迷糊糊的表情倏地褪去,打量四周,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周围一片昏暗和寂静,唯有水滴一滴滴落在盥洗池上的嘀嗒声。
他被绑架了?
祁容恍然。
对,如果按照原本的时间线,这段时间差不多是秦君晏已死,秦家内乱,原主被绑架后意外身死的时候。
没想到如今剧情走向早已经改变许多,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轨道上。
难道这就是剧情的不可抗力?
祁容望着昏暗的房间,露出一抹苦笑。
第二十八章 联系
华灯初上,秦家大宅却始终没有等到它的另一个主人。
秦母打给祁容的电话一个也没有打通,令人心生不安的是接送祁容的司机和保护他的保镖也联系不上。
秦母心急又担忧的声音传到卧室,落进安静在卧室中等待的阴影耳中,室内的温度瞬间如坠冰窖,黑泥般阴郁的情绪在他的体内翻滚,肆虐的暴怒一眨眼扩散到整个房间,白炽灯忽闪着迸射出火花,静置的玻璃杯炸裂开,碎玻璃片散落一地。
空气沉甸甸的,所有东西无形中都被压得摇摇欲坠,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充斥着屋子。
祁容失踪的一整夜,除了一个不许报警的短信外,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不知他在何地,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整整一夜,那道阴影不倦不休疯魔似的找遍了整个容山市,但是祁容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从世间消失了。
直到黎明乍现的时候,一夜灯火通明的大宅中突然接到了绑匪的电话
没有窗户,没有开灯,不远处的洗手池中,年久失修的水龙头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规律又折磨,除此之外,只有祁容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白色的自锁式尼龙扎带勒进他的手腕皮肤中,他挣扎数次无果,反而被磨出一道道血痕,微微着渗血。
绑架者估计给他用了一些肌松剂,挣扎后更深沉的无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舔舔干燥起皮的唇,微微喘息着,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再次睡着的祁容蓦地耳尖一动,睁开清醒的眸子,视线穿过黑暗的周围盯向某个方向他听到脚步声渐近。
祁容指尖虚软地掐了道增强五感的法诀,门外的交谈声落入他的耳中。
曹先生,这次多亏您我们才能顺利抓到他,那什么,您说的那个办法真的能成吗?一道嗓音轻浮的中年男声恭维道。
当然能成,他们就是八字相合才结的婚,而且现在朝夕相处、又是法律肯定的伴侣,通过他这个媒介对你侄子作法以我的能力来说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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