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了针胡乱扎扎罢了,所以还请公子收回去吧。我早说过我们两不相欠了,如今还是这句话,希望公子明白,以后也请不要再来了,不然公子就不是在感谢我,而是在害我,在以怨报德了。”
傅御没想到只是一套银针,许夷光也不肯收自己的,他就是考虑到送她旁的东西,她一定不会收,不管贵重还是便宜,所以才会绞尽脑汁,想出了送她银针的。她学医这么多年了,向来又勤学苦练,摆明了真喜欢,而不只是当个消遣,聊以打发时间,那她看到这样的礼物,怎么也该拒绝不了才对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般拒他于千里之外呢,难道他长得
很像坏人吗,可她上辈子,戒心好像没这么重啊?
傅御这些日子虽都窝在靖南侯府养伤,却也没闲着,做了好多事。
头一件便是在辛寅回来后,打发了他去详查与许夷光有关的一切人一切事,尤其是查她为什么会医术,是跟谁学的?
这一查,自然也就查到了孙太医,还查到了许夷光是在六岁那年,大病过一场后,才开始跟着孙太医学医的。
那么,这便是她学医的初衷了?
也因为她这辈子打小儿学了医术,才会让她母亲一直活到了如今?
傅御有些心疼,敏敏从那么小开始,就要学着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了,这么看来,她仍是上辈子那个她,但她又不只是那个她了。
不过心疼之余,傅御更多的还是着急与恐慌。
敏敏竟然有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师兄孙行衍!
那个傻小子还喜欢敏敏得孙家上下都知道,那敏敏就算如今还不知道,离知道那一日,也铁定不远了,孙家那样简单,孙太医夫妇待敏敏更是没话说,她知道后动心了怎么办?
所以傅御才会急得明知道许夷光不想与他深交,甚至不想与他再见面,也等不及要再次来见她。
他还没把傅烨那头狼给解决掉,又来了孙行衍这只虎,前有狼后有虎的,还个个都比他有优势,他再不先下手为强,等着旧事重演吗?
还是,敏敏其实已经知道孙行衍的心意了,她也觉得师兄妹更进一步不错,所以才这般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
这个假设已经让傅御从知道孙行衍的存在开始,便一直酸得不行的心,这会儿再想起来,又跟打翻了十五个醋坛子一样,哪哪儿都再酸了一遍。好容易才堪堪克制住了,沉声道:“这礼物于姑娘这样爱医术,会医术的人来说,当然贵重,可于别人来说,却什么用都没有,我也没花多少银子,因为那制作这针的人,欠我一个人情,我呢,又欠姑娘一
个大情,如果姑娘不收这礼物,显然是嫌弃太简薄,不足以答谢姑娘的救命之恩,那我就只能再去搜罗其他东西,来送给姑娘,一直到姑娘满意,愿意收下为止了。”
许夷光立刻察觉到了傅御在不高兴,可他凭什么不高兴啊,明明她才是那个该不高兴的人吧?哪有人送礼物是他这样送的,不收就一直送到愿意收为止,合着她救他还救错了?
不过算了,他既非要送,她便收下就是,省得他以后再来,说来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收他一套银针,也不算过分……许夷光想着,微微笑了笑,道:“既然公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再不收下这礼物,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一点,我希望今日过后,公子不会再来,我们也不会再见面,那
便是公子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傅御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敏敏既已收了他的银针,以后自然会时常用的,只要她时常用那银针,怎么可能不时常想到他?那他的目的便算是达到了。
是以他很干脆的就应了她的话:“好的,既然这是姑娘的愿望,那如姑娘所愿,在下告辞。”反正过几日他母亲的寿筵,他的地盘,要再与她来个“偶遇”什么的,还不是他说了算?
第76章 出发
确定傅御是真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春分才吐着气拍起自己的胸口来:“幸好他这么快就走了,不然我就快喘不上气来了。他也没发怒啊,连说话的语气都没变过,怎么方才我却会觉着他开口前那一瞬间,
被压得气都快喘不上了?姑娘,您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您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没发怒时,也比大老爷发怒时还吓人呢?”
许夷光微挑眉头,“我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方才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瞬间不高兴了,想是很少被人拒绝吧,希望这次过后,他能说到做到,再别来了。”
看来春分还是挺敏锐嘛,能感觉到傅御的气势与威压远胜常人,开玩笑,那可都是在战场上淬炼出来的,她一个小丫鬟抗不住,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她倒是没觉得害怕与紧张,想是因为深知傅御的底细,也因为,她和他的心上人都叫‘敏敏’?
许夷光想着,已忍不住取了一根银针在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比划起来,这么好的东西,可惜只有一套,要是能再有一套,敬献给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春分点头道:“是啊,希望他以后真别再来了,再来两次,我心跳都要被吓停止了。不过他的伤这么快就恢复了吗,我看他行动已与常人无异了,且他深更半夜的来咱们这儿,除了翻墙,再无他途,那他的
伤应该恢复得比想象的还要好,真是个天赋异禀的!”
许夷光没说话,只暗暗腹诽,不天赋异禀,能成为战神一般的大将军吗?
也不知道过几日靖南侯太夫人的寿筵,她会不会再遇上他?可千万别再遇上了!
不几日,便到了靖南侯太夫人的寿辰,许夷光清早起来用过早膳,梳洗妆扮一番后,便先去见了李氏,得了李氏一番嘱咐,才带着春分,去了松鹤居。
就见大太太带着许夷光、许宁和林氏,三太太带着许流光、许宛,都已侯在许老太太的小花厅里了,所有人都是穿戴一新,妆容精致,瞧着十分的赏心悦目。
瞧得许夷光进来,大太太先笑道:“夷丫头来了,你娘今儿好些了吗?”
许夷光屈膝给她行了礼,又与三太太行了礼,与林氏许瑶光等人厮见后,才笑向大太太道:“我娘今儿好些了,只身上仍觉着没力气,多谢大伯母关心。”
大太太笑道:“好些了就好,等过些日子入了秋,天气凉爽了,想来二弟妹就能大好了。”一面不着痕迹上下打量了许夷光一回,见她穿了件天水碧的妆花褙子,头发梳作双丫髻,两边各戴了朵浅紫色海棠珠花,耳朵上则垂着玉兔捣药耳坠,虽然娇俏漂亮,却也显得一张精致的脸比实际年龄要
小些,透着一股子孩子气。
大太太就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夷丫头是知道了什么或是猜到了什么,有意还是无意打扮成这样,只要她不抢她瑶儿的风头就好,今日于瑶儿来说,可是至关重要。许夷光似是没察觉到大太太的目光一般,眼皮稍稍一抬,便将许瑶光今日的妆扮也尽收眼底了,青花细云纹的褙子衬得许瑶光端庄而大气,下面的月白色刻丝缠枝莲长裙又为她于端庄大气之外,平添了几
分少女的明媚,再就是头上的珍珠头面,精致而淡雅,是许夷光从来未见许瑶光戴过的。
也不知这一身妆扮是大太太为许瑶光配的,还是她自己配的?按说才出了自家父亲的事,许家名声大损,就算靖南侯府以前曾有过结亲意愿的,如今也十有八九不会再有了,这一点许夷光都能想到,大太太自然更能想到,何以还要这般煞费苦心的突出女儿呢,难道
,她还抱着侥幸的希望不成?
再不然,是许瑶光还想最后努力一次?
罢了,这些通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去走过场的,唯一在意的,就是能否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日。很快许老太太也着一身墨绿团花银盘牡丹通袖衫,戴一套从未见过的翡翠头面,扶着贴身的妈妈,精神焕发的出来了,见人已来齐了,受了大家的礼后,便笑道:“人既已到齐了,就出发吧,也免得主人家
久等。”
于是大家齐齐应了“是”,前呼后拥的出了松鹤居,去到二门外上了车,便往靖南侯府赶去。
却是许老太太带着许瑶光许夷光一辆车,大太太三太太一辆车,林氏带着许宁、许流光和许宛又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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