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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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等上了车,驶出了镇国公府后,许夷光想到靖南侯太夫人对她的避如蛇蝎,才升起的几分痛快,霎时又荡然无存了。

所以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终究不是真的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现下她该怎么办,如了靖南侯太夫人的意,从那五个人选里挑一个定亲,等到了年纪再嫁过去?

可凭什么啊,她凭什么因为一个外人的不喜欢,就仓促的赔上自己的终身幸福,靖南侯太夫人有本事,逼自己的儿子说亲成亲去啊,只要傅御同意成亲了,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什么后患都没有了?

再不然,她自己出面给她说亲保媒,或是直接找上她的父母长辈们,不这样迂回的通过镇国公老夫人啊,还不是怕傅御知道了恼她,与她母子之间生分了。

奈何不得自己的儿子,便捡她这个软柿子捏,她哪怕不跟傅御在一起,甚至哪怕这辈子不嫁人呢,也一定要遵从自己的本心,自己尊重爱护自己,绝不能如了她的愿!

然而才一想到傅御可能会娶别人,许夷光的心立时缩成了一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她不由捂住了胸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看在春分谷雨眼里,都着起急来,忙一左一右扶住了她,道:“姑娘,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可才不还好好的吗?”

许夷光深吸了几口气,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方摇头低声道:“我没事儿,只是有些累罢了,让车夫把车驾得慢一些,我靠着春分眯一会儿吧。”

本来还打算找机会去一趟孙太医府上,看能不能再见汪思邈一面,当面向他道谢,再探探他口风的,现下也满心乱糟糟的顾不得了。

春分谷雨闻言,春分忙调整好坐姿,让许夷光尽可能舒服的靠到了自己身上,谷雨则隔着车帘,低声吩咐起车夫来:“姑娘有些累,车驾的慢一些,稳一些。”

如此过了一会儿,许夷光方觉得身上和心里又更好受了几分。

主仆三个都不知道,在她们的马车后面,一直有一辆马车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车上坐的人不是别个,却是傅烨。

当日傅烨先是发现了傅御对许夷光的情谊,还没从震惊与恼怒中回过神来,又听得傅御竟于大庭广众之下,差点儿就说出了非许夷光不娶的话来,心里的滋味儿简直用言语已无法形容了。

谁知道千钧一发之际,竟然峰回路转了,许夷光当众叫傅御‘四叔’,定了两人之间长辈与晚辈的关系,这下二人哪还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便四叔不肯放弃,祖母不同意,也是白搭!

是以傅烨当时纵知道自己不该对自家四叔幸灾乐祸,就算要幸灾乐祸,也只能在心里,依然没忍住流露了几分出来。

之后,傅御便病了,向来刚强硬朗,无坚不摧的人,竟消沉得换了个人似的。傅烨看在眼里,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竟隐隐有些羡慕四叔了,至少他敢将自己的消沉与心痛都表达出来,不像自己,从来都只敢遮遮掩掩的,连在母亲面前承认自己心意的勇气都没有,—

—旁的且不论,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差四叔的确差远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傅烨等傅御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便鼓足勇气,去找了靖南侯夫人,想求母亲为自己提亲去。

不想话才起了个头,便被靖南侯夫人前所未有严厉的拒绝了,让他从此以后都打消念头,也不许再去许家附学,否则便死给他看,还说她不是吓唬他的,不信他就试试。

靖南侯夫人既知道了自家小叔的心意,自然一丝一毫叔侄相争戏码上演的可能性都要杜绝,不然整个靖南侯府的脸都要丢光,宫里贤妃娘娘的脸也要丢光了。她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一直替儿子在遮掩,没让丈夫和婆婆知道他也被许夷光那个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给迷惑了,不然如今丈夫与婆婆且得更生气,连她也要跟着吃挂落。

第185章 路遇

傅烨虽自小娇生惯养,养出了一身的少爷脾气,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很尊敬孝顺的,见靖南侯夫人前所未有的严厉,说他不相信她会死给他看,大可以试试时的表情,也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与决绝,到底

还是松口答应了母亲,再不去许家附学,也会试着尽量把该忘的都忘掉。

靖南侯夫人这才面色稍缓,心下微松。

却也不敢因为儿子答应了自己,就放松警惕,当日便又送了两个丫鬟两个小厮去傅烨院里,让四人无论府内府外,都不许寸步不离的跟着傅烨,他要做什么要去哪里,也必须第一时间事无巨细的回给她。

弄得傅烨大是不高兴,找了靖南侯夫人抗议。

谁知道靖南侯夫人却是死活不肯松口撤人,傅焕也软硬兼施劝了傅烨一大通话。

傅烨没办法,只得容忍了那四只跟屁虫,然后,等同于是过上了说句难听点的,叫连出个恭,都没有自由的生活,当真是可怜又可笑。

然而就是这样,傅烨依然忘不了许夷光,不但忘不了,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得越发清楚了,心里的情意也越发深厚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不成,她的确是自己这辈子命定的那个人?

这样过了两个月,傅烨只差想见许夷光一面想得快发疯了。是以无意得知了她今日会去镇国公府后,他立时把靖南侯夫人派去监视他的两个小厮给甩掉了,跟去了镇国公府,想着看能不能找机会见上许夷光一面,只要她肯嫁给他,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

把事情给办成了!

却在要到镇国公府之前,改变了主意。

那是别人家,不是自己家,岂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万一一个不慎,连累了许夷光,回头让母亲和祖母越发的恼她,岂非弄巧成拙,让事情越发的不可能?

还是等她出了镇国公府后,半路上找机会的好……

许夷光靠在春分身上,因为连日来都在想着要怎么为李阁老平反,以致晚间睡不安稳,是以很快便昏昏欲睡起来。

她放任自己沉溺在那一片睡意里,因为睡着了,就可以至少暂时不必烦恼,不必心酸心痛了。

不想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可许府分明还远得很。

许夷光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谷雨已经隔着车帘在低声问车夫了:“怎么忽然停车了?”

车夫在外面应声答道:“前面斜岔出来一辆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的人已经去交涉,想来很快就能通了。”

许夷光闻言,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很快外面却传来了跟车婆子的声音:“二姑娘,挡住我们去路的马车上坐的,是、是靖南侯府的傅二爷,说有几句话想与您说,问您方不方便去前面的茶楼小坐一会儿?”

傅烨?

许夷光再次睁开了眼睛,眼神却不再疲惫迷离,而是清冷一片。

也不用春分谷雨转述自己的话了,直接冷冷的吩咐车夫:“掉头。”现在整个靖南侯府,除了傅御,她谁都讨厌,不,傅御她也一样讨厌,要不是他既霸道又无耻,弄得她进没有路,退又舍不得……不是,不是舍不得,是下不了狠心,是下了狠心也没用,她如今何至于这般

被动与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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