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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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忙不迭道:“那就把你娘也请来,人多更热闹……”正说着,许瑶光来了,给大太太行过礼后,便笑向许夷光道:“我原打算下午去找你说话儿的,没想到这会儿你倒先来了,去我屋里说话儿吧。娘,我带二妹妹去我那儿了啊,午膳啊?您就别管我们了,我

和二妹妹想吃什么了,知道让人去厨房传话儿的,您就安心瞧大嫂子去吧,她这些日子一定闷坏了,大家都热热闹闹的过年,唯独她因天冷身子重,房门都出不得一步,您告诉我,回头我再瞧她去啊。”

许夷光忙也道:“劳大伯母也替我给大嫂子带个好儿,说我回头得了闲再瞧她去。”

一时到得许瑶光屋里,许夷光解了披风,坐到熏笼前。因见旁边放了针线篓子和绣花棚子,不由笑道:“大姐姐方才做什么呢,我猜猜啊,是不是悄悄儿绣嫁妆呢?我虽说是来帮忙的,绣活儿着实不怎么样却是大家都知道的,绣嫁妆是帮不上忙了,不过旁的忙

应当还是能帮上的,大姐姐可别客气,客气了受累的就是你自个儿了啊。”说得许瑶光红了脸,忙让人把针线篓子绣花棚子都收了,方又是咬牙又是笑的道:“一向拿你当好人,谁知道你促狭起来,这张嘴可比别人更甚,真是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不过暂时的确没需要你和姐

妹们帮忙的地方,等有需要了时,放心吧,不会与你客气的,谁让咱们是姐妹呢,有今生没来世的。”

‘有今生没来世’?

许夷光没有说话,她可不就已体会过一次‘今生来世’了么,也正是因为有幸体会一次,才知道原来感觉其实还不坏……正想着,又听得许瑶光不无感慨的道:“不瞒二妹妹,前些年,我心里还真没觉着与你们几个有多亲近,总觉得彼此之间隔了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是去年下半年起,我才慢慢儿体会到了什么叫血脉相

连,姐妹情深,我相信,你们几个也必定多少有一样的感觉。偏当咱们终于认识到彼此是血脉相连的姐妹时,一个个的都已长大,即将面临分别了,可真是……”

许夷光应声回过神来,沉默片刻,笑道:“大姐姐怎么会忽然有此感悟,莫不是,想着自己明年及笄后,就要出阁,舍不得我们大家了?那我跟大伯母说,大姐姐不想嫁了,让她回了左夫人去?”

说着作势要起身。让许瑶光给一把拉住了,见她盯着自己拉她的手笑得坏坏的,忙松开她,越发红了脸好气又好笑,“你排行仅次于我,我都定下了,你以为你还远么?连三妹妹我娘都已在暗中给她留意人家了,等你到了那

一日,看我怎么加倍的‘回敬’你,哼!”

许夷光忙配合的告饶:“哎呀,我错了,再不敢打趣大姐姐了,还请大姐姐将来千万口下留情啊。”

虽是告饶,那语气却夸张得欠揍,许瑶光再也忍不住上了手:“呸,你这个样子,哪像有半分真正知错了的,我嘴皮子没你利索,脸皮也没你厚,只好挠你了,一直挠到你不敢再贫嘴贫舌了为止……”

一面说,一面果然压着许夷光挠起来,不一会儿姐妹两个便都笑闹得没了力气。平息了一会儿,又各自整理了一下衣妆,许瑶光方正色道:“二妹妹,我心里是真挺舍不得你们几个妹妹的,好在至少我们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朝夕相伴,相亲相爱,将来……不管是都身在京城,还是天各

一方,我们姐妹的心始终都会在一起的,你说对吗?”

许夷光好半晌才点了头,笑容有些勉强:“对。”心里方才那些不好的、只能靠嬉笑来强行压制的情绪,到这会儿终于再压制不住了,姐妹们自然都是好的,除了许宓,可若将来真查出当年外祖父出事,与许家脱不了干系,她又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姐

妹们呢,早知道就不走这一趟了……

次日是元宵节的正日子,许夷光却也没闲着,起身用过早膳后,便收拾一番,辞了李氏,再辞了许老太太,去了承恩侯府。承恩侯夫人将养了七八日,已经好多了,不让人搀扶,也能自己在屋里走上几圈儿了,只身上的恶露还没排干净,人也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只能靠药补,所以看起来脸色仍很苍白,气色也不怎么好

就是了。许夷光凝神给她诊了脉,笑道:“夫人身体虽恢复得缓慢,好在一直都在好转,只是还是那句话,月子餐再不中吃,夫人也得强迫自己多吃些才是,毕竟人是铁饭是钢,药补再怎么也及不上食补。王妈妈,您可一定要看着夫人多吃些才是。”

第280章 打破砂锅问到底

王妈妈闻言,一脸的着急,道:“奴婢何尝没劝的,这不是夫人实在吃不下去吗?也不怪夫人,任何吃的除了加红糖,便只能是白味儿,时间一长,甜的越发甜齁了,白味儿的越发寡淡得人看见就倒胃口…

…二姑娘,要不,您再给几个药膳的方子吧,我们夫人吃不下东西,自己也很着急,更别说我们这些服侍的人了。”

承恩侯夫人跟着叹着:“可不是吗,吃不下东西,我自己也很着急,可这跟害喜时还不一样,害喜时就算吃了要吐,好歹吃下去了,如今是根本吃不下去,身上也是越来越没力气,反倒不如前几日了……”

许夷光闻言,实在吃不下去,还能怎么着呢?

只得道:“那王妈妈,您给夫人的药膳里,少洒一点点盐吧,夫人不用亲自哺乳,加点盐倒也不怕影响了小公子,换了我们,一连七八日的不吃盐,也的确受不了。”

据她所知的所有人里,大夫也好,稳婆也好,寻常人也好,都是说的产妇月子里不能吃盐,要哺乳的更不能吃。

可同时所有人又都知道,人长期不吃盐,身体是要生病、出问题的,产妇就算坐月子时异于常人,那也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产妇,坐月子动辄便是一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身体哪能吃得消?

何况承恩侯夫人还身娇体贵,生来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她得尽快问一下汪师叔,对产妇坐月子期间能不能吃盐是个什么看法才是,汪师叔应当会有不同的看法吧?

王妈妈听得许夷光让她给承恩侯夫人的吃食撒盐,忙道:“二姑娘,这、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了。”不待许夷光说话,承恩侯夫人已先道,“二姑娘不是说了,换了你们,一连七八日不吃盐,也受不了吗?我信二姑娘,你就按她的吩咐做便是。”

王妈妈便不说什么了,夫人信二姑娘,她就信。

许夷光便又叮嘱了王妈妈几句:“我虽说了能放盐,但只能放很少的一点点,妈妈可记住了,等我后日再来给夫人诊脉时看,若夫人情况明显好转了,那就继续下去,反之,我再想旁的法子。”

方屈膝行礼,辞了承恩侯夫人,去了承恩侯太夫人处,等着承恩侯进来后,给他诊脉。

承恩侯的身体,何太医那样的国手调养了这么多年,尚且就那样,许夷光可不敢狂妄到以为自己的医术比何太医还高明了,所以之前两次给承恩侯诊脉后,她都没开方子,只让按何太医一贯的来。

可到底方皇后发了话,她也不能连样子都不做一下。

承恩侯太夫人瞧得许夷光进来,脸一下子笑开了花儿,“夷光丫头来了,快坐。给姑娘沏滚滚的茶来,这么冷的天儿,还要隔日便顶风冒雪的来咱们家一次,真是难为你了,冻坏了吧?”

许夷光笑着行了礼,坐到承恩侯太夫人下首后,方笑道:“不是在车里便是在屋里,车上也有手炉脚炉,并不觉得冷,太夫人只管放心吧。”

说着接过丫鬟奉上的茶吃了一口,放下茶盅,又笑道:“倒是您老人家,今儿瞧着气色越发好了,定是小公子又长好些了吧?”

承恩侯太夫人说起孙子便眉开眼笑,“都知道月子里的孩子,每一日都不一样,可不是又长好些了,关键胃口好,能吃也能睡……去,把小公子抱来姑娘瞧瞧。”一时小公子来了,许夷光接过一看,比前日瞧着果然又有些不一样了,不由笑道:“当日刚生下来时,还瞧不出小公子像侯爷还是夫人,前两次我瞧着,不瞒太夫人,也是没能瞧出到底像谁,不过今日,我

瞧着小公子倒是有几分像皇后娘娘了,将来必定也是个有大造化的,您老就等着将来享孙子的福吧。”

说得承恩侯太夫人越发的高兴,道:“外甥肖姑,他们娘儿俩是亲姑侄,自然长得像了,可惜皇后娘娘暂时见不到宝哥儿了,不然不知得多高兴多喜欢。”

老少两个正说着,承恩侯进来了。

许夷光忙起身行礼,随即凝神给承恩侯诊了脉,笑道:“侯爷的脉象瞧着,倒是比前次又有所好转了,可见何太医的方子再合适不过了,今日仍是一样,小女就不班门弄斧另开方子了。”

承恩侯笑着点头:“这几日是觉着身上轻松了许多,何太医说,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功劳。”

一面说,一面已伸手抱了儿子在手,动作轻柔,笑容柔和,并不顾忌什么“抱孙不抱子”的祖训,反倒浑身上下都透着“有子万事足”的喜悦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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