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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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瑶光知道她忙,也不强留她,让许宁代自己送了她出去。

却是刚出了许府的门,拐过弯,便遇上了来接她的傅御,许夷光不自觉已挂了满脸的笑,待傅御上车坐定后,便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来这儿接我的,还来得刚刚好。”

虽说前番的事,在很多人心里都留了疙瘩,许夷光心里也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在傅御面前,她从来不表现出来,而是一直都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不然就太对不起他无条件的支持与维护了。

傅御笑道:“哪是刚刚好,我都等好一会儿了。而且未正我就得进宫当值了,要是再等一会儿等不到你出来,我就只能先离开了。”

许夷光方才与许瑶光作别时,便已午时三刻了,闻言忙道:“那你时间要来不及了,还送我什么,直接进宫去吧,青天白日的,我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傅御敛了笑,道:“我倒不是怕你出事,而是,找到人证了,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件事,所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让你安心。”

“真的?”话音未落,许夷光已满脸惊喜的道:“那人在哪里?当年的事他又知道多少?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说着吐了一口长气,“谢天谢地,终于有进展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傅御见她如此激动,忙握了她的手,道:“辛寅安排的人好容易才顺藤摸瓜,查到了当年一个知道一些情况的人身上,又顺着那个人给的信息,找到了我说的这个人。这个人是个太监,当年就被人多方追杀,虽侥幸保住了一条命,却手也残了腿也废了,只能乞讨为生,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居无定所,只能混迹于乞丐群里,所以才能幸存至今,只是我们的人找到他时,他病得都快死了,怕他死在半路上

,只能先给他治病,等他好些后,再带他进京了。”

许夷光忙急声问道:“那他是什么病,大概多久才能好呢?真是急死人了,怎么偏就在这个时候病了呢!”傅御原本握她手的手,改为握到了肩上,缓身道:“敏敏你别着急,多的时候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日。那个人身份很是关键,等他进京后,当年的事应当就能真相大白,外祖父的冤屈,也能得到申张了,所以他万万不能出事,若因为赶时间,让他不治而亡,死在了路上,我们岂非前功尽弃,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关键如今天气还冷,越发的不适合赶路,所以我特地吩咐了辛寅,不着急,一定要保得对

方平安进京,你也别着急,好吗?”许夷光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好,我不着急,也不激动,总归多的时候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了,如今天气冷,外祖母和舅舅们也不方便赶路,最好三四月的启程回京,不冷不热最好了

,那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呢,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话虽如此,心还是“砰砰砰”的直跳,那种既期待又紧张,期待与紧张之外,又还隐隐夹着一二分害怕的感觉,实在无以言表。

不过稍时回了家后,许夷光还是忍住了惊喜与紧张,没把事情告诉李氏,在那个人没有平安进京之前,还是先瞒着娘的好,省得中途出个什么变故,让娘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她自己倒是因为从没见过外祖母与舅舅们,与他们感情不算深厚,便有变故也自信承受得住,可娘能不能承受得住,就说不好了。

翌日,许夷光仍是一早就去了许府,就算证人已经找到,真相就要大白了,终归也是上一辈的事,她不会迁怒于许瑶光和其他姐妹,不想如今途留遗憾,也希望将来姐妹们都不要怨她吧。

许府今日比昨日还要热闹,许瑶光的嫁妆也全部都装好了箱子扎好了红绸,只等到了吉时,左家的挑夫们来抬了。

许瑶光的嫁妆一共六十八抬,顾忌着许家清流的名声,也顾忌着许明忠才升了官儿不久,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所以不敢让许瑶光的嫁妆抬数太多。

可每一抬都沉甸甸的,装得手都伸不下去,再拆个十几二十抬的出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乃是一份面上不显,实则却里子足足的丰厚嫁妆了。

自然惹来宾客们一致的赞叹,左家的媒人和两位一同来搬妆的族中婶娘也是满脸的笑容。

大太太面上有光,心中得意,只觉得这日子不要太好过,早知道就该一早便把许老太太与许明孝给送走了,不然如今自家的日子岂非更好过?

左家的媒人说了一溜儿的吉祥话,又大方的散了一通红包后,便在锣鼓爆竹声中,指挥跟来的挑夫们将嫁妆鱼贯抬走了。

林氏作为长嫂,也跟去了左家给许瑶光铺床。大太太则与三太太一道,忙忙招呼起众宾客去坐席来,虽然因为嫁妆被抬走了,整个院子霎时都空了,却因为宾客众多,大家说说笑笑的,仍然很是热闹。

第506章 劝慰

是夜,许夷光便没有回县主府了,而是留在了许家过夜,以便明儿一早起来送许瑶光出门,迎亲的吉时定在了辰正,她若明儿再现赶过来,时间上只怕来不及,许府上下也势必都忙得不可开交,亦多有不

便。

大太太很是高兴许夷光肯留宿,凡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还会远么?

便没有第二次第三次,姐妹间感情深厚,也是她乐于见到的。因忙吩咐了闵妈妈亲自带着人去打扫归置许夷光的院子,这么长的时间没住人了,大太太嘴上倒是说的‘每日都安排了人打扫,开了窗略微透透气就能住了’,但实际情况如何,她心里当然清楚,不然也

不会打发闵妈妈亲自去了。一面又禁不住暗暗庆幸,得亏前几日瞧得远道而来的客人虽不少,把客房都住满了不算,还有些只能安排到客栈去住,她也只是略动了一回念头,要不把二房的院子暂时也用来安置客人们,反正如今

二房一个正经的主子都没有,屋子都空着?便立时打消了,不然这会儿势必要引得许夷光不高兴了。

却让许夷光给婉拒了,道:“我是以客人身份来给大姐姐贺喜送嫁的,理当住客房才是,若客房安置不下我了,我今晚便睡在大姐姐屋里便是,整好与大姐姐说话儿。”

说得大太太讪讪的,强笑道:“县主是回自己家里,怎么能住客房呢?你大姐姐明儿又得打早起来沐浴妆扮,吵着了你睡觉,如何是好,要不还是……”

还是许瑶光插言:“娘,就让二妹妹睡在我屋里吧,今晚不是本来就该有姐妹陪着我吗?二妹妹肯陪我,当然再好不过了,您就只管忙您的去便是,我自会招呼二妹妹的。”

说完不由分说推了大太太出去,大太太无法,只得道:“那我待会儿再过来。”带着闵妈妈等人出去了。

许瑶光方笑着与许夷光道:“我娘啰嗦得很,二妹妹别与她一般见识,我们是说会儿话,吃点东西再梳洗呢,还是梳洗了再说话儿吃东西?”

许夷光笑道:“还是先说话儿吃东西吧,晚宴我怎么用,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让她们做个酒酿圆子来吃吧。”

“我也正想酒酿圆子吃,吃了暖暖和和的正好睡。”许瑶光笑道,一面吩咐丫头传话去。

不一时,姐妹两个便吃上了酒酿圆子,待吃完后,又各自梳洗了,时辰便不早,得睡了。

大太太去而复返,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单独叫了许瑶光去内室说话儿。

等她离开后,许夷光也进了内室去,就见许瑶光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手里还拿着本小册子,一见许夷光进来,便忙藏了,起身强笑道:“二妹妹,你是想睡了吗?”

许夷光早猜到大太太方才与她都说了些什么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是啊,我有些困了,大姐姐呢,还不困吗?”说着打了个哈欠,忽然想到了前世自己出嫁前夜,因为李氏早早去了,郭姨娘又不待见她这个原配嫡女,大太太与三太太也只是面子情儿,以致充当大太太今夜角色的,最终竟是许老太太的贴身嬷嬷

一个下人……幸好这辈子,同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大姐姐也足够幸运,至今没真正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委屈,希望去了左家后,她的日子也能平安喜乐,顺顺当当吧。

少时躺到床上后,许夷光却是有些认床,好半晌都没能睡着。

不过许瑶光也是翻来覆去的明显睡不着,姐妹两个遂又说起话儿来,主要是许瑶光说,许夷光听。一开始还只是讲些小时候的事,许夷光自问小时候与姐妹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少,不想如今听许瑶光说起来,竟然彼此也有不少在一起的时候,也曾有过好些趣事,于是时不时的附和许瑶光一句,

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后半夜,许夷光终于觉得困了。许瑶光却忽然握了她的手,声音里带出了哭腔来:“二妹妹,其实我心里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婆婆虽然看似和善,可我娘说,明显是个精明人,何况这做人儿媳与做女儿,怎么可能一样,我娘自

认已经是少有的和善婆婆了,大嫂没生跃哥儿之前,不也一句话不敢多说,一点也不敢行差踏错,尤其好长时间都没能怀上身孕后,更是日日都如惊弓之鸟一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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